“张大夫,这可怎么办啊,手上的方子都没有用,现在有替换的方子吗?”有大夫焦急的开口问。
“是啊,眼看着疫情越来越严重了,实在让人忧心啊。”
张敢言也皱着眉头,一脸的沉思。
今天的两个药方都没有用,眼下只能重新开药方了。
“药方既然效果不好,那就只能重新开,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对策,看看开什么药方好。”张敢言沉声道。
几个大夫对视一眼,凑在一起商量着用什么药好,但是每个大夫都有各自的意见,一番争论下来,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争得面红耳赤。
就在几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外头也传来了争吵声。
张敢言这会儿被吵得脑仁直跳,头疼死了,听到外面也有人吵,顿时怒上心头。
用力一拍桌子,张敢言怒喝:“吵吵吵,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几个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大夫见状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纷纷不说话了。
张敢言又冲着外头吼了一声:“外面要吵的滚进来吵。”
外头争执的两人安静了一瞬,随后便推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负责发放药材的小王,另一个则是白秋落那边派来领药材的,叫小李。
“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张敢言的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问道。
他认得小李,知道他是白秋落那边负责来这边领药材的,方才送了一次药方过来,这次又来做什么?
小王道:“张大夫,是这样的,您先前吩咐了,说是现有的药方都没有效果,为了不浪费药材,所有人都不许领药材,我给小李说了,可是他非不答应,说是白大夫开的药有效果,病人的症状都减轻了,要将药材给领走,我自然不敢违背您的命令,只能将他给拦下了,他不肯,这才吵了起来。”
“你说白大夫的药
方有效果?可是真的?”张敢言皱眉问道。
他记得小李,知道小李是那小丫头片子那边的人,心里压根就不相信小王说的话。
小李闻言忙道:“小王说的是真的,我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白大夫的药是真的有效果,我们那片的病人服了药之后症状都有得到不同程度的缓解,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小李说话的时候,眼中是对白秋落的钦佩。
他原本也是和张敢言一样看不上白秋落,觉得她不可能是个大夫,不可能会治病救人的,但是先前帮白秋落打下手的时候,他才知道白秋落有多厉害。
“此话当真?”张敢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就那个小丫头片子,能开出那么有用的药方来?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另外几个大夫可不知道这白大夫的情况,一个个惊喜道:“莫不是总部新派来的前辈?”
“能开出立竿见影效果的药方,定然是新派来的前辈了!”
“走走走,去前辈那边观摩一番。”
几个大夫说着,呼啦一下,纷纷涌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张敢言有些无言,如果他们知道所为的前辈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虽然这么想着,但张敢言还是慢慢悠悠的跟上了几人的脚步。
他倒是想看看小李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好几个行医许久的大夫都没有开出有用的方子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开出来?说实话他是不相信的。
但是不管信不信,既然有了这个事儿,去看看也没什么。
一行人蜂拥而出,去了白秋落负责的那一片。
一路走来,能看到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的病人安静的躺着,不时的咳嗽,痛苦的低吟,但是症状相比起另外几个方位的病人来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白大夫果然厉害,这脉
象都平稳了不少。”有个大夫去给好几个病人把了脉,回来一脸激动的说。
同行的几个大夫顿时精神一震,满心的激动。
“走走走,走快些,来去问问白大夫是怎么做到的。”几个老大夫一脸激动的开口道。
走在最后的张敢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莫非是真的?
但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白秋落能做到的,所以便亲自停下脚步替几个病人把了脉。
发现果然如同先前那个大夫所言,脉象平稳了不少。
张敢言的呼吸顿时有些乱。
难道那个小丫头真的这么厉害?
张敢言想着,也匆忙朝前走去。
白秋落刚刚给一个患者施了针,控制了他的病情,一看小李还没有回来,熬好的药也没有了,顿时皱眉。
想了想,她朝外匆匆而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蒙着面纱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敢问这位姑娘,白大夫在哪儿?”有一人冲着白秋落行礼,问了一句。
“就在这儿啊!”
“不知可否通报一声,让他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见我们一面。”那人又道。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们要找的白大夫就是我,所以有什么话你们直说就行了。”白秋落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
“什么?”
“她是白大夫?”
“别开玩笑了。”
“这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么。”
随着白秋落的话音落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白秋落对这些人的无理感到不悦,微微皱眉,淡淡道:“如果你们是找这一片负责的大夫,那就是我没有错了,这里除了我这个大夫,也没有别的大夫了。”
“我说小丫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便是逞一时爽快,冒认了白大夫的名字,等白大夫出来,你立刻就原形毕露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有一人走出来指责白秋落。
这人叫何辽鸥,算是这一波大夫里最年轻的大夫了。
他才三十出头,其他几个老大夫可都四五十岁了,他是其中最年轻的,天赋最好的,哪怕这样,他也比白秋落大了一倍还有余。
虽然还没见过白大夫的本尊,但很显然,白大夫的医术了得,轻易的就控制了疫情的症状,肯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可要说这样厉害的人是眼前这个小丫头,那他的脸往哪儿搁?要知道他在医学上也算是个天才了,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不相信白秋落能做到。
而且何辽鸥这人素来看不起女子,要他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子,还是在医术上不如一个年纪比他小了一倍有余的女子,他是真的无法接受,所以说起话来也带着几分火气和鄙夷。
白秋落闻言顿时皱眉,她得罪他了?说话这么冲!
不过白秋落也不是任由旁人欺负的性子,闻言直接淡淡道:“我叫白秋落,是负责这一片的大夫,所以叫白大夫有什么错?几位应该是从调度站过来的吧,可曾见过有人去拿过药?”
如果说刚刚几人还呲之以鼻,觉得不可能是白秋落的话,那么白秋落这话一出,就让几人愣住了。
因为刚刚小李分明是说了去拿药的。
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是不可置信,难道眼前这小丫头真是那个白大夫?
就在这时,张敢言赶来,从几人的身后挤到了前面,对着白秋落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开的什么药方?”
“你是谁?”白秋落见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客气,直接也不客气的反问。
张敢言气息有些急促,他缓了缓,这才道:“我是张敢言,负责这个疫村的所有大夫,你这一片的不少病人病症都得到了控制,显然你的药方是有效的,你的药方需要给我一份,也好及时将药材发放下
去,让整个疫村的病人都得到救治。”
“不可能,她……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是个医术高深的大夫?”一旁的何辽鸥无法接受的开口。
张敢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这位白大夫是大小姐亲自带来的人,我之前见过,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吗?”
“我……晚辈不敢。”何辽鸥忙道,只是盯着白秋落的目光依旧满是不可置信。
他对白秋落无法接受,但对张敢言还是不敢得罪的,毕竟张敢言医术高超,在他们这些大夫里,绝对是领头者,得罪了张敢言,没他好果子吃的。
张敢言见何辽鸥不说话了,便看向白秋落等她说话。
白秋落知道眼前这人是张敢言,更加没有好感了。
面纱下的俏脸浮现出一抹冷笑,淡漠道:“药方之前不是送了一份给张大夫吗?张大夫不如去找找?还是说张大夫因为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擅自用药,觉得我这做法不妥,要来问责?”
白秋落这话说得淡淡,但是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火气。
几个大夫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所以说这白大夫和张大夫之间还有过矛盾吗?
而何辽鸥见状心里却是暗喜。
他倒是巴不得白秋落和张敢言不对付呢。
对这个小小年纪却比他医术还好的人,他是怎么都不会想要承认的。
何辽鸥这人性格太过掐尖,自然看不得他看不上的女子比他还要厉害。
张敢言微微皱眉,知道白秋落是在讽刺他之前不让她药方使用的事情,但是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所以他倒是没有反驳什么。
安静片刻,张敢言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小瞧了白大夫,但如今事关人命,还请白大夫能不计前嫌,与我们一起共享药方。”
张敢言说着,后退两步,冲着白秋落躬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