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目光清澈的看着丁山,眼中带着好奇,水润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一般,让丁山看得移不开目光。
艰难的移开视线,丁山有些不敢看她,咬了咬牙,低声道:“说实际上是去山上做……做……苟……苟且之事。”
话说完了,丁山的脸也直接红成了猴子屁股,完全不敢看白秋落。
他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对于这些事儿,压根还没有接触过,更别提什么承受能力了,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他羞涩不已。
白秋落闻言顿时愣住了。
苟且之事?上山打野战?
卧槽,她的口味没有这么重好不好!
她和邵南初在山上最多牵手漫步,连吻都没有一个,哪里就苟且了!
白秋落要气炸了。
正要开口,这才反应过来,她每天可是和“靳青”一起出门上山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分明是想要给她泼脏水,污蔑她。
终于将关注的重点拉回来的白秋落轻咳一声:“还有呢?”
丁山本来还在害羞,闻言顿时“啊”了一声。
白秋落耐着性子问:“还有没有别的传闻?”
“还要有什么别的传闻?秋落你一点都不着急吗?这可是败坏你名声的事儿。”丁山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镇定的白秋落,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白秋落摸了摸鼻子:“不着急啊,清者自清,我又没做过那种事儿,有什么好着急的?”
丁山气得几乎要跺脚了,咬牙道:“可是你是个姑娘家,有这样的传闻在先,坏了你的名声,你可怎么嫁人啊?”
“那你觉得传言是真的吗?你相信我会做那事儿吗?”白秋落歪着头,笑吟吟的问。
“那传言肯定是假的,你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儿?”丁山想也不想的说。
白
秋落摊手:“你看,这不就结了,你相信我啊,了解我的人都会相信我的,至于那些别人,他们想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嫁人的事儿,现在说还早着呢,没人敢娶我最好,那样也就没人管我学医的事儿了。”
丁山一句“没人娶你我娶你”险些没脱口而出。
好不容易忍住了,他低声道:“就让传闻这么传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澄清才是。”
“现在流言正是最激烈的时候,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还会觉得是在狡辩,先由着他们闹,等回头把这幕后的人揪出来再说。”白秋落不在意的摆手。
丁山闻言压了压眉峰,终究没再多劝。
随后丁山和白秋落聊了一些琐事后这才离开。
丁山离开之后,白秋落并没有什么异样,该怎么样怎么样,当然,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行动的,她问邵南初借了靳青,让他帮忙去村子里探听消息。
舆论越发发酵得厉害了,这一日,白秋落问靳青这两人有没有什么新的流言出来。
靳青的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偷偷打量了邵南初一眼,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万一说了,主子杀人灭口怎么办?
白秋落微微眯了眯眼:“靳青,今天肯定有事儿,你别想瞒着我!”
靳青:“……”
“没……也没什么,都是那些话,翻来翻去的,听着也没意思啊。”靳青垂死挣扎。
“说。”邵南初见靳青吞吞吐吐的,直接冷淡的开口。
靳青顿时一脸便秘的模样。
他不想说行不行?
靳青磨磨蹭蹭,最后实在磨不过去了,这才小声开口。
“今天传出新的消息,说白姑娘水性杨花,性子饥渴,不但带着男人去山上鬼混,连家里坐在轮椅上的废物都不放过,还说姑娘趁着家中没人的
时候,没羞没臊的与两人躲在屋中做那事儿……”靳青低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着。
虽然说跟着白姑娘上山的是主子,但到底是顶着他的脸和名去的,若说主子可以不计较这个,那这会儿传出他和主子二男侍一女,这绝对是天要塌下来的节奏。
想他靳青从小和主子一起长大,为主子办尽各种琐事难事,便是再危险的时候,都没有怕过什么,但这会儿,他的真的怂了啊!
万一主子发怒了,他不用脑子都能想到自己死得会有多惨。
靳青对到处传播谣言的吴氏当真是恨到了骨子里,脑子飞快的转悠着,想着该怎么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果然,在靳青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冷了几分,带着凉意,似要冻僵人的身子。
白秋落虽然不在乎吴氏怎么造谣,但是听到这话还是不喜的皱眉。
感受到邵南初清冷面色下不动声色的怒意,白秋落伸手落在他的手上:“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虽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我不喜欢人往你身上泼脏水。”邵南初见她关注的重点落在他的身子上,既好笑又心暖,反手将她的小手拢在手心,柔声道。
白秋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转开头,不敢看他们的靳青,脸色微红。
不过她没挣开他的手,只是低声道:“这事儿我来就好,你让靳青帮我,不必脏了你的手。”
“好。”邵南初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应了。
……
白秋落从邵南初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吴氏从外头回来,她似乎心情很不错,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满脸含笑。
“二伯娘今儿出门是捡钱了?这么高兴。”白秋落笑吟吟的开口。
吴氏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白秋落发现她做的
事儿了。
但是抬眸一看,见白秋落在笑,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白秋落知道了谣言,知道是她做的,哪里还会对着她笑,不把她给掐死就是脾性好了,看来是她想多了。
收敛了思绪和笑意,吴氏说:“捡钱这种好事儿哪轮得到我啊,我就是不干活的时候出去村子里走了走,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而已。”
说着,吴氏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秋落:“秋落侄女儿你想不想知道啊?想知道的话二伯娘告诉你啊。”
告诉你,绝对把你的颜面丢在地上踩了再踩。
吴氏恶狠狠的想。
白秋落一挑眉,笑得慵懒:“不必了,我没兴趣知道。”
说着,白秋落慢条斯理的朝着吴氏靠近,“对了二伯娘,我听说呢,这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爱嚼舌根的人,说是会被夜游神惩罚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夜游神呢?我怎么没听说过?”吴氏担心白秋落是在试探自己,退后两步,色厉内荏的说着。
白秋落眉眼疏淡,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是吗?没听过也没关系啊,说不定还有机会见识呢。”
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白秋落越过吴氏,去了陈氏的房里。
吴氏留在原地,眼珠子盯着白秋落的背影,像是要将她的身子给戳出一个洞来,面色惊疑不定。
仔细回想着白秋落方才的表现和举动,吴氏的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转念想想,若是白秋落知道她做的事儿,可能早就和她撕起来了,哪里还会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再说,她自认她做的事情很是隐秘,根本没有将自己给暴露出来,所以提起的心再度放了下来。
“故弄玄虚。”吴氏嘟哝一声,扭着身子去了厨房。
自从白秋落回来一通闹腾之后,这
厨房里的事儿就被她退给白子丹一家子了,陈氏算是彻底的从厨房里解脱了出来。
吴氏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架不住白秋落壕啊。
她直接放话了,往后陈氏不往厨房做饭,不做重活,白秋落每年贴补家里一两银子作为工钱。
要知道在这穷苦的年代,虽然没有战乱所苦,但是大家也都不富裕。
这一年到头来种地除了吃喝也得不了几个钱,一大家子的嚼用一年也就三四两银子,而白秋落一下子就拿出了三四分之一,再怎么不满,看在钱的面子上,吴氏也消停了。
当天夜里,吴氏感觉腹中憋闷得很,匆匆忙忙的起身去了茅房。
舒爽的解决完了肚子里的存活,吴氏一脸轻松的擦了屁股站起身来。
正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开了门要走出来。
昏暗的月色下,一个人影从吴氏的眼前闪过,那惨白的脸在月色下透出青色来,犹如鬼魅。
吴氏其实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但那可怕的青白僵硬的脸却是印入了她的心底深处。
尤其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在骤然间变得冰凉,更是让吴氏的骨子里都泛起了寒意。
“啊啊啊……鬼啊……”吴氏吓得倒退两步,惊叫连连。
然而她裤子的腰带还没系好,手一松,裤子便掉了下来,又退了两步,正巧她又还在粪坑边缘,被裤子一绊,脚下一乱,顿时一脚踩空,掉到了粪坑里,发出噗通一声巨响。
躲在暗处吓了吴氏一跳的靳青这会儿正巧藏在茅坑边上,听到声音从旁边往里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听从白姑娘的话出来吓一下吴氏而已,但是这个效果,似乎有些好过头了?
眼看着吴氏在粪坑里扑腾着站直,满身的屎尿,靳青觉得有些恶心,皱了皱眉,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