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娇娇的来意,她笑道:“就这呀?这算什么大礼?我不过是想下回去你那儿喝药能舒服点,才趁着这机会送你大哥一间铺子。”
“啊?”
赵夫人指着那地契又笑道:“仔细看看,这铺子不就是你们医馆隔壁吗?我听你们念叨地方太小,寻思着将隔壁买下来着。正好要送礼,我就将隔壁买下来当礼物送来了。”
“啊,这……”财大气粗啊。
“这……这也太贵重了,我娘说不能收。”
“那隔壁的铺子现在是我的,你们不收,怎么扩大铺子?以后还得从我手里买。”
徐娇娇:“……”
“行了吧,我也不是送给你的,我是送你大哥大嫂新婚贺礼的,你跑来出拒绝也不太好吧?”
这……还真是不太好。
“东西我就送了,下回我上你那儿喝药,你给我安排个单独的房间,也省得我大冷天的还得坐在院子里吹冷风。”
行吧,回头徐娇娇就将赵夫人的话转告给了李氏。
毕竟人家都说了,东西又不是送她的,她一个出嫁的小姑子帮着问一句行,说多了也不好。
到底要怎么处理,回头徐毅和易雨自己处理。
很快到了拜堂的吉时,大家都往高堂处挤,连蒙着面纱一直躲在屋里的赵夫人都在丫鬟的搀扶下挤过来。
却正在这时,徐娇娇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外边伸头伸脑的。
徐娇娇面色沉了沉,悄悄转去薛崇瑾身后。
“娇娇,怎么?”
徐娇娇小声的对他说:“我看到傅泊然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他们这马上就要拜堂了。”
薛崇瑾握紧了拳头,“我出去看看。”
大舅子好不容易才又成亲,可不能让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破坏了。
薛崇瑾出去后,果然看到了傅泊然。
不过傅泊然一见他出来就跑了,没跑远,小心翼翼的躲在不远处的巷子里。
哼,这鼠头鼠脑的东西。
薛崇瑾大步向那巷子里走去,将躲进那巷子的傅泊然吓一跳。
他尴尬的哼哧两声,表示要走。
“我就是路过,路过。”
薛崇瑾没给他机会离开,更不信他一句路过,直接抓着他的领子拖到了巷子里头。
片刻后,薛崇瑾从容的从巷子里出来。
回到徐家,拜堂也正式开始。
而又过了一会儿,巷子里的傅泊然扶着墙出来,衣衫凌乱,以袖遮面,踉踉跄跄的向远处走去。
拜堂后赵夫人就走了,饭都没吃。
说她在忌口,不方便上桌。
徐娇娇见过她的脸,确实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引起的疹子。
给她开个支药膏后就送她走了。
帮着忙碌一天,傍晚后徐娇娇回自家休息。
男人们还要去闹下洞房,尤其今日来了许多徐毅东郊大营中的朋友。
她原以为薛崇瑾也要去,不想他早早的就带着小源回来了。
将他交给秋月后,他也回了房间。
“咦?你不去闹洞房吗?”
“不去,我今日请了假,明日要早些进宫。”
“怎么?”徐娇娇记得他在宫里谋的是个闲职,可有可无的那种。
薛崇瑾说:“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最近退了一个,不知谁推荐我去。”
“这是好事啊,涨工资了吗?”徐娇娇喜滋滋的问。
薛崇瑾哭笑不得,“涨自然是涨了,俸禄是小事,在皇上身边做御前侍卫过年过节的常能拿到打赏。皇上出手,应该少不了。”
“恭喜你啊,又升官了。”
对徐娇娇来说,涨工资就是升官。
“没升官,品级不变。”薛崇瑾纠正她说:“俸禄是多些,不过更辛苦。皇上五更天得上朝,我们做御前侍卫的,也得五更天就去陪着。”
“啊?五更天?”这不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
啧,做皇帝的也是辛苦,都不知道睡懒觉,还连累身边的人也睡不了懒觉。
“相公好辛苦哦,那就早些休息吧。”
她急忙帮他宽衣。
“我让厨房将水烧起来,我原以为你要过一会儿才回来,都没让他们准备。”
“嗯,快去快回。”
徐娇娇去厨房吩咐一声,很快就回来了。
烧水还需等一会儿,他们就坐在床头聊天。
问起了白天傅泊然的事,得知薛崇瑾将他打了一顿,便无话可说了。
这人真是,图啥呢?这么怂,还贼胆包天,真是打不怕,骂不怕。
哼,以后就见他一回打一回,看他执着到什么地步。
另一方面,徐娇娇一直觉得赵夫人行为怪异,尤其今日她送了铺子的事,徐娇娇便对薛崇瑾说了。
“你说,这赵夫人是不是对咱们家有所图啊?可咱们又有什么能被她惦记的呢?若说她想让我帮她生儿子,大可事成之后多付些诊金,没必要送大哥这么大份贺礼啊。”
薛崇瑾神色凝重,“你且从你认识那位赵夫人起说起。”
徐娇娇点了点头,不光说了赵夫人送铺子的事,还将初遇赵夫人到她去自己药房求生子秘方的种种怪异之事都道出来。
片刻后,薛崇瑾说道:“确实不太正常,怎么没早告诉我?”
“我见她只是有些行为怪异,并没有做出对我们有伤害的事,反倒是帮了不少忙呢。”
“嗯,回头我查查她去。”
“好吧,那你说她会不会对咱们……?”
“别乱想,兴许人家只是热心肠,一切等我查清楚了再决定。”
“听你的。”
……
贺老喝得醉醺醺的被叶恩带回药房,边走边念叨着,他这辈子是孤寡命,爹娘死了,媳妇另嫁了,也没个儿女。
不想临了得了两个丫头的照顾,还能亲眼看到她出嫁,坐了回高堂,不枉世间走一遭。
就算现在死,也算死得值了。
叶恩听着不太对劲儿,小心翼翼的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师姐没有爹娘在世,您将她养大,您坐高堂不是应该的么?”
贺老摆手,嘿嘿笑道:“哪里我养大的?我遇见她们时就是大姑娘了。”
叶恩微微一惊,“这么说两位师姐拜师时间并不长?”
“不长不长,嘿,什么师父呀?我这师父……嗝……”
一个嗝打出来,贺老似乎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