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星咬了最后一口肉，问道，“你说你见他们老大了是吗？”
“嗯。”
“结果怎么样？凶吗？”
程苏瞥她一眼，“不敢对我凶。”
肖星星皱眉低头，“那我能去见见他吗？”
“你去见他干什么？”
……
去见他还能干什么？程苏已经想到了。
他也没说什么，跟肖星星一起去。
肖星星也懒得打扮，头发扎起来藏在帽子里，围巾裹了一圈又一圈，穿着厚厚的棉服出现在陈开飞面前。
尽管已经看不清楚脸了，但陈开飞依然认出了她是个女人，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笑着问程苏，“上将，这位是？”
程苏淡淡道，“我的妻子。”
肖星星说，“我们今天来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昨天我找卫生间的时候被你们的人抓走了，我又有急事要回去，所以一时冲动就把看押我的那个人打昏迷了，他现在……”
“哦你说那小子啊？”陈开飞表情带着歉意又笑嘻嘻的，“我早就听说了，女士别担心，我已经叫人罚过他了，他现在昏迷着呢，醒了之后我让他亲自来找你道歉。”
肖星星适可而止，“好。”
没死就行。
肖星星也不敢把罪过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程苏靠近了肖星星一些，搂紧她的肩膀，“好了，住处都安排好了么？”
“好了好了，来送你们过去。”
陈开发胆子大，但也不敢在程苏面前干嘛，也只能趁机会多瞄肖星星一眼。
对于他们来说，听见女人的声音都足够他们撸好几晚上了。
肖星星走出去的时候，被突然的大风刮迷了眼睛。
她条件反射的捂着眼睛，程苏看见了往她面前站了站，护着她。
肖星星眨巴眨巴眼睛，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三两个人在前面查岗
，走来走去。
肖星星不知道是眼睛不好使还是什么，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特别高，视线往上移，只看到一张侧脸，肖星星却觉得特别熟悉。
肖星星想多看两眼，程苏的大衣突然遮住了她半边脸。
她不得不看向程苏。
程苏说，“赶紧走吧，外面冷。”
肖星星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不能吹风。
但是她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却看不见那人了。
程苏也回头看了一眼，“看什么？”
肖星星皱眉摇头。
陈开飞给程苏他们安排了一件瓦房，虽然环境依然简陋，但是比起帐篷简直不能好太多。
他俩是两口子，陈开飞就只安排了一间房。
肖星星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怕程苏他对象瞎想。
肖星星坐下来，倒了一杯暖和的水喝。
“我们大概要在这待多久？”
“没有大概。”
肖星星递给他一杯水，“那这里吃饭洗澡什么的方便么？”
“让你一个星期洗一次你受得了么？”
肖星星心里咯噔一下，半响才点头，“可以。”
“那就方便。”
“……”
肖星星病还没好，探查这里情况的任务就让程苏一个人去了。
肖星星蹲在房间里看地图，程苏的平板也留下了，肖星星就拿起来看这里人的资料。
这里面装了特别多东西，想知道什么一查就有。
肖星星的记忆力非常好，这里人的长相和资料看一眼就能记住。
划到最后的时候，肖星星看到了步钦的资料。
照片是最近登记的，跟几年前的大少爷大相径庭，肤色黝黑，干裂，胡子也不刮，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哪里都没法看。
肖星星没看资料就往下划了。
三秒后她手指一顿，再度确认这是哪里的人员资料。
是这里的没错。
所以步钦也在这里？
肖
星星意识到什么，心跳如擂。
这个地方集中营总共才那么点地方，如果步钦在这里，岂不是随时都能看见？
一路过来肖星星脑子都被冻傻了，当初她问程苏的时候他转移了话题，所以后来就没有再多查关于步钦的东西。
肖星星冷静了好一会之后，突然有人敲门。
不是程苏，程苏有钥匙，会直接进来。
敲门的节奏也很有礼貌。
这个门没有猫眼，肖星星看不到外面是什么人。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手里拎着一个人。
肖星星只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他手上。
那个人就是被她打晕的男人，但是双腿已经没有了。
肖星星裹得就像少数民族的女人，澄澈的双眼里满是震惊。
高个子男人说，“这是陈开飞让我带来的，说要给你道歉。”
肖星星过滤掉男人说的话，看向受伤的男人。
伤口明显没有处理，只是拿布裹住了而已，血已经渗出来了。
肖星星喘着粗气点头。
那男人脸色苍白，瞳孔凹陷得宛如一只丧尸，声音也无比难听，“对不起小姐，我不该抓你……对不起……”
肖星星没敢说话，只是点头，她已经放弃了救他，活不了多久了。
高个子男人显然不想耽误时间，拎着那人又回去了。
肖星星看见男人的腰部以下因为动作渗出更多的血。
她颤抖着关了门。
这里的环境和人性都太残暴了。
程苏带了吃的回来，开门就看见肖星星有气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程苏随口问道，“怎么了？”
肖星星双眼无神的捧着下巴，“你猜我今天看见了谁？”
“嗯？”
“我看到了步钦。”
程苏的脑子里飞快掠过步钦的资料。
他莞尔一笑，“你不是
说他已经死了么？怎么孤魂回来找你了？”
“我倒希望他死了。”肖星星自言自语，“命可真大，怎么还没死。”
程苏好奇了，“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啊你这么恨他？”
肖星星别开头不说。
程苏也不再问，他见过太多奇葩事了，不好奇这点八卦。
……
肖星星认出步钦了，但是步钦没认出她。
他根本没想过肖星星会来这里。
肖星星也没想到他还活着。
肖星星又问了一遍，“安排到这的人有指定停留时间吗？如果最后都活过来了，是释放还是送回监狱？”
“这就说不定了。”程苏说，“有些底下组织会来挖人。”
肖星星转了转眼睛。
程苏告诉她，“你那个步钦如果不死证明有本事，迟早会被挖走的。”
哪些组织呢？比如那些跟**和走私团队对着干的。
那是走刀尖的职业，本领要强，但是回馈很高，拿生命赚钱。
“他们是犯人，跟普通人低一等。”程苏接着说，“所以他们的命对组织来说不值钱，如果任务没完成的话就会被处理掉。”
这个处理就是咔嚓。
“哦。”肖星星不发表意见。
肖星星想，看来自己加强对自己的训练是正确的。
能遇到步钦一次，就能再遇到很多次。
肖星星也没那么多时间遇到她，他们来这的主要目的是帮人查死因。
肖星星时刻都跟着程苏，记笔记帮忙一样都不落下。
沈亮亮是在这死的，尸体没能运走，程苏必须看到尸体才行。
程苏说要去把尸体挖出来。
肖星星问，“这么久了尸体不会腐烂么？”
“不会，时间不久，这儿这么冷也不会那么快腐烂。”
肖星星换了衣服戴上口罩手套就跟上去了。
程苏简直无语，“你就一点都不怕啊
？不怕鬼你好歹怕脏啊。”
“我为什么要怕？我怕的话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程苏跟陈开飞打了招呼，理由是沈亮亮的哥哥想把他的尸体移回故乡。
陈开飞没多想就答应了。
程苏开馆之后验了尸，肖星星谨慎的记笔记，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刚好陈开飞来看他。
两人飞快的收拾现场，陈开飞进来问，“上将，这棺材怎么运出去啊？”
程苏从容应对，“有直升机。”
尸体用不上了，程苏就叫了直升机进来。
陈开飞站在程苏旁边，一堆人齐刷刷的看着直升机降下来。
直升机上面印着偌大的傅氏logo。
陈开发惊讶道，“傅氏？程上将跟他们家还有瓜葛吗？”
程苏但笑不语。
人群里的步钦微微仰着头，紧紧的盯着那架直升机。
傅家的？
步钦的目光落在程苏身上，是一张无比陌生的面孔。
能掌权直升机的，步钦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对程苏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是一个上将。
他又看了眼程苏身边的肖星星，包得太严实了，而是身形被程苏遮了大半，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直升机走后，程苏跟肖星星回房间。
肖星星又看见了步钦，步钦差点看过来的时候她飞快的收回目光。
关上门之后程苏问道，“那就是步钦啊？”
肖星星一怔，“怎么了？”
“嗯，挺帅的。”
肖星星不知道他什么眼睛。
“看得出来他来这里之前很帅，这么多人当中鹤立鸡群，保养得也非常好。”
肖星星不说话。
程苏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有事儿，而且不可能那么快就完，我还挺期待的。”
肖星星皮笑肉不笑，“我没说你有什么意思啊，你能有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