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辛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像每一个早上醒来的场景,但是傅应庭不在了。
她猛的坐起来,浑身的酸疼提醒她昨晚上一切都不是梦,她跟傅应庭莫名其妙做了。
做得一点准备都没有,明明前一秒都还在冷战啊,虽然有设想过很多和好的场景,但为什么是这种这么突然的?
沈知辛走到客厅,何阿姨刚吃完早餐,看见沈知辛愣了一下,“沈小姐昨晚上回来的吗?”
昨晚上沈知辛告诉她去找傅应庭,还特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但还是耐不住瞌睡睡着了,所以没有听见回来的动静。
沈知辛点头,“嗯,回来得特别晚,就没有跟你说。”
何阿姨露出笑容,“回来了就好。”
何阿姨之所以笑,是因为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记,她最怕的就是两个人有隔夜仇,那样就不好弄了。
沈知辛却没有发现,何阿姨又去做早餐了,她坐在餐桌旁等。
这么早,傅应庭去哪里了?
……
沈知辛让何阿姨做了两份早餐,都装进保温盒里,穿上厚厚的外套开车去傅应庭的公司。
女秘书说,“傅总一早来过公司,不过没一会就出去了,现在都没回来。”
沈知辛挺着腰坐下来,“一个人出去的吗?”
“不是,是和他的助理肖风一起的。”
沈知辛哦了一声,女秘书多少有点眼力见,知道沈知辛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殷勤道,“我帮你把东西送去办公室吧,您可以去办公室等傅总回来。”
沈知辛想到了办公室里那间有大床的休息室。
“好的谢谢。”
女秘书走后,沈知辛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点烫。
开始他还以为是昨晚上傅应庭要得太狠了的后遗症,现在看来是感冒了,还有点低烧。
沈知辛了解自
己的身体,懒得去买药,先休息一会再说。
钻进柔软的被窝之后,沈知辛半眯着眼睛给傅应庭发了个消息,让他带点药上来。
傅应庭本来计划在两小时后回过公司,收到短信之后即刻动身返回。
沈知辛都快要睡着了,傅应庭才回来。
一身风尘仆仆,带着凉气。
沈知辛只穿了一件打底衫,裹着被子坐起来,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
语气嗡嗡的,“买药了吗?”
傅应庭没忘,给她泡了一杯感冒冲剂,沈知辛伸手要接,傅应庭才开金口,“很烫,你手不想要了?”
沈知辛仰着脑袋,感觉智商都烧没了,“那要怎么办?”
她以为傅应庭就会给她吹到刚好的温度。
结果是将她的外套拿过来给她抱着,杯子往衣服上面一放,不能更稳。
沈知辛心累的想,要是傅应庭不叫傅应庭,只是个平凡的男人,肯定得单身一辈子。
之后傅应庭并没有走,坐在床头陪着沈知辛。
沈知辛紧盯着他,没羞没躁一样,傅应庭也不会故意躲开目光,“看什么?”
沈知辛问,“昨晚上的事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傅应庭淡淡道,“许雅瑜特意跑来公司跟我一起过生日,完了去别墅休息一会,有问题么?”
沈知辛微微一笑,“我这当然没问题,只是何阿姨那,你怎么着都该通知一声。”
怎么会没问题,要不是沈知辛脾气好,傅应庭早就被打得剩半条命了。
沈知辛这个回答显然没有中傅总裁的意。
傅应庭臭着脸说,“阿姨那不担心,如果我不回去,她知道我在哪。”
沈知辛依然带着笑,将杯子递给他,“你先帮我放一下吧,太烫了我躺会再喝。”
傅应庭冷冷的瞥着她,终于还是败给了她的云
淡风轻。
沈知辛还没躺下,就被傅应庭抓了起来,质问道,“这是你该跟我说话的态度么?”
哇,沈知辛那个脑袋被他晃得,感觉脑水都要被晃出来了。
沈知辛抓紧他的手臂,连忙道,“傅总,我可是一个病人。”
“那又怎么样。”傅应庭蛮不讲理。
沈知辛耐着性子闭了闭眼睛,“昨晚上我吹着风去找你,又吹着风被你压在车子上折腾两个多小时,睡一会又给你送来早餐,傅总,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良心会痛吗?”
傅应庭紧盯她的眼睛,因为发烧冒着水汽,泛着红,声音沙哑软糯,又轻又无奈。
“不会痛。”傅应庭又加了一句,“坐着,不准躺。”
沈知辛感觉头更疼了。
傅应庭起身去外面办公室,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保温盒。
沈知辛硬忍着难受坐在床上,突然觉得憋屈。
脾气古怪的人真的特别讨厌,明明都是他的错,最后难受的却是自己。
傅应庭打开盖子,里面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他看了看是两份,问道,“你也没吃?”
沈知辛心情不好,板着脸,“不想吃,饿死算了。”
傅应庭冷笑,“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幼稚么?我又不会心疼你。”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戳破了气球,沈知辛心态炸掉了。
本来挺想吃的,现在是真的不想吃了。
傅应庭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把盒子里的早餐一一摆出来,还买拿完,就看见沈知辛掀开被子下了床。
沈知辛穿好衣服,“我先回去了。”
傅应庭皱眉,将她拉回来,“来了就走,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给你送早餐啊。”沈知辛没有挣扎,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我找你能有什么事?而且我还病了,留在这不太好,万一
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傅应庭能感觉到她在赌气,无奈道,“你又怎么了?”
沈知辛握紧拳头,把手用力抽回来。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骂人,想把傅应庭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但最后变成三个字,“没怎么。”
“因为我去找许雅瑜,你不高兴了?”傅应庭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毛轻挑,很明显想让沈知辛说是。
可是沈知辛说,“不会,傅先生找谁过生日都和我没关系,我跟你也不熟,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你昨晚上为什么放何阿姨的鸽子而已,我一点都不关心你在哪里。”
傅应庭的脸色一寸一寸的阴下去。
沈知辛想再放点狠话,但还是控制住了,语气很委婉,“傅先生要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傅应庭一伸手,沈知辛就被他抓回来扔在床上。
沈知辛的耳朵嗡嗡的叫,难受得想吐。
傅应庭声音阴冷,“既然你一点都不关心,那你大晚上去找我干什么?知道我跟许雅瑜在一起你难道不是吃醋么?”
一想到昨天晚上她避开自己的动作,傅应庭就怒火中烧,手上的力度险些要捏碎沈知辛的手臂。
沈知辛疼得紧皱眉头,看着他说,“傅先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只是想搞清楚你为什么放何阿姨鸽子而已!”
气氛一度僵持到不行,仿佛随时都会打起来。
沈知辛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学的容忍和礼仪在傅应庭面前都碎成渣渣,遇到像他这种人她分分钟都能炸,根本忍不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傅应庭看了她几秒,嗤笑一声,“你真有种。”
“过奖了,比不过傅先生有种。”
沈知辛还想坐起来,傅应庭一声令下,“起来干什么,躺下。”
沈知辛执拗
道,“我说了要走了。”
傅应庭语气变冷,“你走一步试试?”
沈知辛终究还是不敢动,又躺了回去。
傅应庭给她盖好被子,端着粥喂给她吃早饭。
沈知辛被他搞蒙了,此时勺子凑到自己嘴边,他一脸你不吃就别想活的表情。
沈知辛忍辱负重将那勺粥含进嘴里,“傅先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应庭嗖的一眼,“说。”
“你是不是有病?”
傅应庭脸全黑了,“你再说一遍?”
“让我坐着不准躺的是你,现在又让我躺着不准坐着,你明明现在讨厌我讨厌得要死还不让我走,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傅应庭咬肌动了动,明显在控制自己弄死沈知辛。
沈知辛完全就是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不要命。
她把碗一推,“我不想吃了,看到你我吃不下。”
傅应庭将碗放回去,竟然也没有生气。
沈知辛掀开被子下床,刚伸出一条腿,就被傅应庭扯进怀里。
傅应庭也就在这个时候占点优势,非常有男人味。
傅应庭抱着她问,“那你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
沈知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咕噜说出来,“你那么牛逼一个人,看不出来我在气什么吗?我去找你就真的是因为你放何阿姨鸽子?你不回家你放个屁也好啊,你就那么忙吗?让秘书转告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呢,就为这个生气?”
沈知辛咬了咬牙,傅应庭越是平静的样子,她就越窝火。
“我生不生气不需要傅先生操心,你多关心一下许小姐倒是真的!”
“我不想关心她。”傅应庭顿了顿,收紧了手臂,“我都是骗你的,谁让你先让我不高兴的。”
惹他生气就算了,还不知道悔改,就知道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