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调查玛拉的案件。”沉小默喝一口牛奶,“希望老板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老板啪一声,把资料放在桌上,“现在调查?什么意思?凶手不是卡加斯吗?”
沉小默淡淡说,“我推测,凶手另有其人。”
老板震惊的看着沉小默,“你说……杀玛拉的不是卡加斯……怎么会……不会的……”
沉小默问,“我想从你这里知道玛拉所有的事,尤其是案发那几天!”
老板呆愣。
“因为上面资料太少了,我找不到有用的资料,所以只能来找你了。我想,你跟玛拉两个人关系很好吧,难道不想抓到真凶吗?”
老板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我当然希望对方绳之於法。”
顿了顿,老板怀疑,“这么说来,你也是警察?你能做到吗?抓到他?”
沉小默只说,“我会尽力而为!”
老板想了想,对方既然觉得这案件有猫腻,肯定有机会抓住凶手吧。
虽然……
时隔三十多年……
“我以前是玛拉的老板,她偷渡偷渡过来无路可走,遇到警察的时候吓坏了,尾随我闯进我的家里。就这样,我可怜她,成为了朋友。她也做起了这种工作!刚开始她排斥,后来就习惯了!”
老板一脸追意,“我们店里的女人年纪都在30岁左右,而玛拉最多也就20出头,所以我让她改了年龄……”
“谁让我们的顾客就喜欢我们这种老女人呢!玛拉改了年龄之后,来我们店里的客人更加喜欢她了,她给我挣了不少的钱。”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玛拉期间也交往过一些男人。他们都在玩弄玛拉的感情,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爱她……”
诺丝打断她,“老板,我们能不能直奔主题?”
被人打断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吸吸鼻子点头说,“记忆深刻的那天,是圣诞节……那天原本是我们生意最好的一天……都是我的错,我建议晚上放假,让我店里的姑娘们好好玩!”
说到这里,老板的情绪就上来了,“如果不是我那该死的建议,玛拉就不会死……这件事一直折磨我,让我
要对玛拉的死愧疚一辈子。”
“这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沉小默又问,“然后呢?”
“玛拉想去走一走,我们几个想去逛街购物,去看一看奢侈品,为生活找一点动力。就这样我们分开了,约定最晚早上回来。”
“我们回来之后,到第二天下午才接到警察的电话,说玛拉已经死了……”
“我们几个人带走了玛拉的尸体……”
老板每说一个字,如鲠在喉,这还不算,沉小默让她回忆,玛拉尸体是个什么样。
诺丝和老板一呆。
“这个我记得,玛拉没有衣服,就这样躺在血迹斑斑的躺在地摊上,瞪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
沉小默追问,“能说具体一些吗?比如她身上有什么伤痕……”
老板喝一口苦咖啡,“你等一下,这件事先让我缓一缓!我们带着玛拉回来,给她洗干净,为她举办了仪式。”
“她的脖颈上有勒痕,应该是用什么东西缠住她的,不像是绳子,因为我认识绳索的痕迹。她的身上有很多抽打的痕迹……还有她哪里……被拖拽出外面……”
沉小默面无表情的听着,诺丝看她一眼,抿嘴没说话。
“我们安葬了她……因为不知道她的家人是谁,所以没办法联系……她的钱我都存在银行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碰过。等我那天死了,我就把她的钱捐出去……”
说到这里,老板的苦咖啡已经喝完了,店员续杯。
“玛拉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啊,喜欢文质彬彬的男人,充满艺术气息,看上去很有诗意!别看她是做这一行的,她很喜欢看书,一有时间就会读书。所以她喜欢这样的男人,不足为奇吧。”
沉小默又问,“这些客人中,又有什么类型的男人,喜欢她?”
“这个我说不准,玛拉身上就有一种很神秘的吸引力,很多男人都喜欢她…”
说到这里,老板神色犹豫,“而且,有一位政客还特定让玛拉陪自己一个月。”
“谁?”
“巴蒂!”
这个名字挺着有几分耳熟,沉小默看向诺丝。
“她就是现在的会长的父亲,现
在会长人称小巴蒂。”诺丝解释说。
老板点头,“玛拉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仿佛失恋了一样,无精打采也不愿意接客人,调整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诺丝没想到这个玛拉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巴蒂当初选举会长的时候,整天跟自己太太秀恩爱,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样的人。”
根据诺丝表述,巴蒂家是一位名门望族,真正的名门望族。
如果追溯祖上,他们家甚至出现过一位帝王,虽然在位时间很短暂,可人家也是皇帝不是吗?
而且,不管是大巴蒂还是小巴蒂,都是名校出来,学有所成,各有能力。
小巴蒂的能力明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担任会长,备受当地人的尊敬。
“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那段时间?”
“有过,她说自己过的很幸福,她从未感受到自己如此被人爱过,对方的才华深深的为她着迷,爱的无法自拔。”
老板叹口气,“唉,不过是有钱男人的玩物而已,怎么可能奢望爱情?玛拉说到底还是聪明的,后来也算是明白过来了。”
“你手中还有玛拉的遗物吗?”
老板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有?我有她一本日记本,她有记录东西的习惯,一直放在我这里……我谁也没有给!我觉得那种东西应该很重要……”
诺丝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店遭遇过贼,什么都没有丢……”老板看样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露出一抹苦笑,“玛拉死了之后,我就把她的东西放到我一个朋友家去了,她刚好有事出去了。”
“你看日记本吗?”沉小默问。
老板摇头,“看了,玛拉写的一些我不懂……我觉得是诗歌,表达对一个人的爱意……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回到店里,老板抽口烟,“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这句话问的是沉小默。
沉小默点头,“可以。”
老板进屋之后,没一会过来给沉小默一个盒子,“东西就在里面,你们拿去了记得还给我。玛拉就留下了这些东西和一些书……”
“好。”
以为这件事就怎么结束
了,沉小默又提出,开棺验尸。
老板思考了很久,“好!玛拉是一个看的很开的人,我相信她死了,不会介意我这么做。”
“这件事,老板不要对外提起。”
“嗯。”
回去的路上,诺丝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男人知道地址的?”
沉小默没有理会她,诺丝这次到是习以为常了,她留意到沉小默对人,好像都是这么一个态度。
回到警察局,诺丝就走了,按照沉小默的吩咐开棺验尸。
沉小默坐在冷暄的办公室里,翻开玛拉的日记。
很厚的一本,中间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写,从日记中可以看出。
她对自己的过往是抛弃态度,对现在的生活是乐观向上。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一个不嫌弃自己,两情相悦的人结婚,在这里安定下来,生两个可爱的孩子。
从巴蒂那边回来之后,玛拉用大篇幅描写了对这个男人的喜欢,多次强调无论从精神还是身体,他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体验。
自己爱他,胜过一切。
她将巴蒂形容成一个偏执,爱粘人的小孩子。
脾气不好,总是任性,还喜欢发火;但是他的才华却是那么的让她沉醉到无法自拔。
她理解为,或许这就是成功者,不被理解的一面吧。
在她的日子本里,她就是在照顾一个孩子,跟一个孩子谈恋爱。
她希望自己能一辈子照顾他,爱他……
可是,事与愿违。
这里,她提到了圣诞节。
她期待与他的相遇,因为圣诞节是他最喜欢的节日……
他总会把自己叫做圣诞节礼物……
最后,附带了玛拉刚来这里的照片,眉宇之间有安歆月的影子,尤其是这笑,爽朗纯真。
“你还在看?玛拉的骸骨我已经送去法医那里了……”诺丝累的气喘吁吁的说。
沉小默捂住玛拉的下半张脸,给诺丝看她的眉眼,“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看……这是安歆月?”
沉小默放开,诺丝吃惊,“她们竟然这么像。”
“再过四天就是圣诞节了……”沉小默说,“她可能还活着。”
“莫非,玛拉的死跟安歆
月的失踪有联系?那这样连起案件可以并列了……”
沉小默起身,“我去找法医。”
“你去找法医做什么,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出来。”
沉小默来的时候,法医正在检查玛拉的骸骨,抬头看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法医的口气,永远都那么的不好,好像谁欠他二五八万一样。
“我们过来看看。”沉小默坐在一旁,“不会打扰你。”
诺丝站在骸骨跟前,“法医,你检查出什么来了?”
“亚洲人,折断颈部而死,死之前怀孕过。”法医淡淡说。
诺丝吃惊,“怀孕……”
看一眼沉小默,对方一点都不吃惊,似乎已经猜出来了。
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
“她刺青过…在她的手臂上……”
法医得到的东西也不多,确认玛拉怀孕,拧断颈部而死,在她死之前,被注射了一种药物。
“具体是什么药物,我要化验才知道。”法医坐下来说,“你们别看着我了,我休息一会就去化验,一定赶在下班前把化验报告给你们送来。”
沉小默起身,佯装客气一笑,“那就麻烦法医了。”
诺丝有点尴尬,她真的以为沉小默就是过来看看。
“我们要不要去见巴蒂?”诺丝抿嘴问。
沉小默头也不回的走了,诺丝气的不行,“我说你这个女人等等我啊……”
低低骂一声:混蛋!
这一次,沉小默去找卡加斯。
卡加斯看到沉小默,喜了,“是不是案件有什么进展?”
沉小默从他手臂下钻进去,卡加斯和赶来的诺丝以及上次见的两名保镖面面相觑。
“你还记得玛拉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吗?指给我看看。”
卡加斯一头雾水的过来,指着客厅,“就在这里……”
沉小默问,“这里以前是不是有地毯?”
“是……我回来之后就没有了……”卡加斯疑惑不解的说。
沉小默趴在地上,“你有放大镜吗?”
诺丝抿嘴,“三十多年了,要是有什么证据,估计早就没有了……”
“不会,他这个房子出事之后,就被政府给收了。”
卡加斯把放大镜递给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