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做了一个简易书柜,他准备用作拍直播背景。
还没来得及开始拍,心他一直都很胆小,不敢面世。
一个早晨,心打开他的简易直播室,准备通风一会儿,他离开了直播室。
待会儿,心走进直播室,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蜷缩在简易书柜下边,吓了他一跳。
心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只脏犬躺在椅子后面,不知是何时进来的。
心不知所措,只是吼了声:“出去!”
那脏犬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地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心不敢上前撵它,因为之前有一次,曾经在屋外撵一只野狗,差点逆袭咬人。
今天来心简易直播室的野狗确实令人作呕,那个形象就像是刚从煤炭里滚过一样。
等脏犬走了,心也无心开直播了。人不砸场子,狗砸场子。拆了简易书柜,拆了简易直播室。
一切恢复原样,一些宝贵的日子就这样混过去了。
脏犬走了,又来了一只小白猫,非常小的一只白猫,它就站立在办公室外面的门角边。
心走近一点,那只小白猫使劲张开它的小嘴,发出“唬唬”的叫声,那猫牙尖尖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它。
因为之前,人家送给心的妻子一只小黄猫,那小黄猫咬了它原女主一口,咬了它的新女主心的妻子一口,一屋大小的人,都被它抓咬过,心被咬怕了。
那只小黄猫刚来到心家里之时,整天躲在茶几、沙发底下,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它开始出来活动。
大概喂了两年左右,浑身都是肉疙瘩,圆滚滚的,有的人说是它怀崽崽了。
今年正月初二,心从老家赶回来,就没有看见那只小黄猫,一直到现在都未见面,也不知它的去向。
今天见着的这只小白猫,估计是母猫把它衔来的。
心回到屋里,给小白猫拿来了几颗小肉和一点点馒头,放在门角边。
过了一会儿,心前去看,小白猫没有吃。再过一会儿,心再去看,小白猫还是没有吃,任何一样东西,它都未动。
到了傍晚,心前去办公室门外看,小白猫不见了,几颗小肉和一点点馒头还在那里。
心猜疑,估计是母猫把小白猫衔走了。
第二天早上,心听到隔壁有小猫叫声,可能是它们母子俩搬到隔壁去住了。
一连几天,心都听到隔壁有猫叫声。
心从冰箱里面拿了一些冻肉丢进隔壁喂猫。
后来,心每天把一些面包甩进隔壁喂猫。
过了好久好久,老师把隔壁门打开了。
心走进去一看,那些面包一块都未吃。
一只猫都未见着,或许是它们都溜之大吉了。
心把那些丢进室内猫未吃的面包全部都扫出去了,用垃圾桶撮垃圾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里面有一只小白猫。
心为之伤感,责问自己:怎么当时就不把那只小白猫带回家喂呢?它又能吃多少呢?
其实,当时心的考虑不是猫粮的问题,主要是之前妻子喂的那只猫弄得整个屋子脏兮兮的,猫到床上、沙发上、墙根到处拉稀摆带,猫尿得好些被子棉絮都臭的熏人,闻起头晕。
心不敢再把小猫带进屋里,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心把那些于心不忍的面包垃圾,和垃圾桶里面的小白猫,一起倒进了垃圾池。
再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一只小白猫出现在心的眼前。
心撵上前,探个究竟,到底是不是之前门角边的那只小白猫。
与垃圾桶里面的那只小白猫一对比,还是略有些不同。
垃圾桶里面的那只小白猫头上有一点褐色,而这只小白猫是全身白。
于是,心再次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些冻肉,放在花台里面。
一是让它在花台里面进食,二是让它在花台里面拉屎,不污染环境。
偶尔有好几只猫出现在那里,偶尔就是它一只小白猫待在那里。
心都尽力照管它们,对每只猫都一样,让它们都能尝到一点食物。
当然,其间,心也挨了妻子的不少骂,可能心的妻子从小长到大也没有饿过饭,不知道饥饿的滋味。
心很理解妻子及其食物得之不易,但心更同情小白猫的遭遇,那种游子无家可归的感觉。
曾经有多少打工人在外面找不到活干的时候,流浪街头,与这小白猫有什么区别呢?
人还可以张口向人求助,小动物它们有口难开。
所以,那天母猫把小白猫衔到办公室门角边,心的理解,它就是一种求助。
当心看到垃圾桶里面的小白猫的时候,所以很自责,就是心没有满足母猫的求助。
当很多猫妈猫爸及小猫出现在花台的时候,心就认为那是猫族大家庭聚会,它们都来看望小白猫来了,心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那小白猫时而跳上坎子,时而蹦上梯子。当心看见母猫也在上面时,它应该是小白猫的教练吧!
走访亲戚,总是会回归的。
热闹一会儿后,继续过冷清的生活。
那些大大小小的各种毛色的猫都走了,留下小白猫孤身一猫蹲花台。
晴天享受阳光,雨天东藏西躲。
一天早晨,心散步路过一间教室的时候,发现小白猫睡在学生的课桌上,心想靠近它,它翻身跃起,桃之夭夭了。
心为小白猫弄了一些食物,放在它睡觉的那张课桌上。几次去看,它都未吃。
直至第二天,它勉强吃了一些。
心继续为小白猫弄去食物,偶尔从别的教室弄些同学们丢下的面包给它,它不吃,而且还转了教室。
记得其中有一天,它还回到它最初睡觉的那张课桌旁边的课桌上睡觉。
心再次走近,小白猫还是很陌生的样子,一个箭步散开了。
那课桌上学生刻了几个字,其中两个字是“自律”。
小白猫到了另一个教室,心又把食物送到另一个教室。
小白猫待在另一个教室,它睡觉是在讲台上睡。
心把它吃的食物分两处放,它只吃讲台上的食物,放在墙角的食物它不吃。
心想:我吃什么,就让你吃什么,只要不饿着你就行了。
可是,给小白猫弄的面条,放好多天都在那里,粗面变成了细面,细面变成了细线。
以前差不多都是喂的冻肉,小白猫只习惯吃猪肉了,连鸡肉它都不喜欢吃了。
小白猫方便是在最初那间教室外面方便,走廊上多了不少黑色的小疙瘩。
直至它出去好多天未回来,心才打扫了那些黑色的小疙瘩。
心以为它出去了,不再回来了。
又过了好多天,心看见,小白猫又躺在讲台上的,心继续给它弄些冻肉喂它。
它偶尔还到各处走走,到老师们的办公室串门,甚至还留些“梅花”在老师的椅子上、书本上。
已开学一周多了,也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小白猫了。
今天上午,心到办公室,发现小白猫睡在一个沙发垫子上的。
它迅速从垫子上腾空而起,藏进桌子下面去了,偶尔探头出来望望。
心弯腰下去看它,它跑到门外面去了。
它往楼上走了,它走到两个办公室中间地带卧下来,心不再上前追它,因为心知道,它只会跑的,就像遇到了梦陌生人一样的。
心回屋割了一点瘦肉,都不敢靠近它,只能远远地甩过去,小白猫前来衔着瘦肉,往那边走了。
接着,心前去看了几间教室,都未见到小白猫的身影,又不知它去了何方。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它又在校门口出现了,它走出了校门。
再过几分钟,它又出现在花台周围。
心不管它了,小白猫自由了。
当心走出办公室,又看到它躺在舞台上面的梯子上睡着的。
大概位置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那里。
心借上厕所的时间,轻手轻脚地靠近它上面的栏杆,看了看它,小白猫眼睛眯着的,心不想打扰它,免得它又拔腿就跑了。
不打扰人家的休息,也是出于一种礼貌。小猫小狗同样需要休息,需要人照顾。
晚饭后,心去倒垃圾。
当心把两包垃圾丢进垃圾池时,一只小白猫从垃圾池里一蹦就出来了。
是那只小白猫,就是那只小白猫,转了一站又一站。
一只蚊子跳到弦上,没有引起注意。当蚊子离开弦瞬间,一个音符响起。
正如那只小白猫,为了觅食,令人同情,但它辗转各处,令人生厌。
有些事情,只有不提起,不去想,过去了就过去了。
就算是铁打的,分开了再合拢,就是一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