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余家居住那段时间,心也没有少操心。
当然,吃住在人家,那也是应该的。
一天早上,心的伯娘从里屋提出一篮黄豆,然后对心说:“心,你到街上去把这一篮黄豆卖了。”
心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街上卖过什么东西?”
心的伯娘说:“你和隔壁的一个邻居一起去街上。”
心问伯娘:“他也是去卖黄豆?”
心的伯娘说:“他不去卖黄豆!他是去买东西。”
心的心里很不踏实。
心再问伯娘:“这个黄豆要卖好多钱一斤?”
心的伯娘说:“务必要三块,少了三块不卖。”
心提着黄豆,和邻居一起上街去了。
对于那个地方来说,确实是真的上街,因为心居住的家里要比街上矮一截。
白巧在底下,药店子在上面。所以说是上街,一点儿也不错。
但心在老家,绝对是下街,因为心住在山上,大街在河坝。
心有幸在白巧住一段时间,感受感受那里的风土人情。
一篮黄豆,还是有十斤左右,够沉的。
那提篮是用那个彩色包装带子做的,只是那里有,心的老家从来没有用过提篮,上下街,一般都是用背篓背。
心边走边想,今天这个美差,能完成得漂亮吗?
心问邻居:“您觉得今天这个黄豆能卖出去吗?”
邻居说:“应该有人要!”
心说:“只要有人要就好!”
邻居说:“你伯娘规定了价格的,你只能卖出不低于她的价格就行,若是低于她的价格了,你肯定要挨骂的。”
心说:“出售时,你也要帮忙搭个话哦!”
邻居说:“那得行!”
这下,心又比较放心一些了,继续赶路。
那天的太阳像往常一样,晒得庄稼都软绵绵的,地上的尘土就像画家用排笔皴过一样,田间现出一道道裂痕,仅有的一点水分就被缝隙吞噬的一干二净。
知了的叫声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偶尔有一点微风,轻描淡写在人的脸上,反而感觉是一道灼热。
要是路边有一个地窖,肯定人们想钻进去探个究竟,主要是想享受里面的低温,与冬天截然相反。
热得心都有一些想入非非了,但心还是要继续赶路。
毕竟这一篮黄豆还在心的手上,要是能把它变卖出去,心就轻松了。
邻居提议:“我们来坐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再走,要不要得?”
心欢心答应:“就是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
心和邻居躲在树荫底下。
邻居摘来两枝带叶子的树枝,递给心一枝,他自己留一枝。
心问:“这个做什么?”
邻居说:“扇风啊!”
心和邻居都摇着带叶子的树枝,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心说:“您真有办法!”
邻居说:“现在都要到中午了,我们还在这个半路上。”
心说:“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全靠步行!”
邻居说:“没有办法啊!要是哪一天公路修通了,那该有多好啊!”
心说:“我好像听说过,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天罗地网,到处普高。”
邻居说:“但愿你的梦想早日实现。”
其实,当时心说这话,仅仅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一年时间不到,刚好在心离开余家那天,那地方开始牵电,心还看见那些电工摆弄那些拉电装置。
一九九零年,在白巧实现了“电灯楼上楼下”的梦想。
一九九四年,在心的老家有一个生产队靠林木卖钱,拉起了电。
一九九七年,心的老家全面普及牵电。这年集体出资出力,也修了一条支公路在半山腰。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缩短了到镇上的距离。
至此,全国各地“天罗地网”基本普及。
以前联络,就靠嘴巴喊,但又嫌脚杆短。心最早接触手机好像是在二零零四年,以后就可以实现父母先前说的那个话“你就只晓得坐在屋里喊”。
还有很多很多更为先进的更为方便的一些生活需求,都将会陆陆续续地实现。
本来是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心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思考,包括睡觉都是在梦中满地跑。
昨晚,心梦见,自己走入了一个巷道,那个巷道很深,有两位哥哥在那里。
心睡醒起来,就要往回走,一个哥哥说:“你父亲说的要买两把砍柴刀回去。”
心说:“我不晓得!”
那个哥哥说:“真的叫你把砍柴刀带回去哦!”
心不以为然,心在梦里就知道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他,他还要砍柴刀做什么。
于是,心就从那屋里逃了出来,不远处有一个出口,可是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心觉得不妥。
心又回那里去了,在那里转悠了几圈,返回来时的路程,起初走了几步,接着就是像滑轮一样,双脚在地上滑行,根本不用动步,而且挺舒服的。
滑行的时候,没有穿鞋子,左右两只脚脚各穿了一只厚的毛线袜子,是深蓝色的,只是左脚里面还穿了一只薄袜子,是肉色的。
昨晚的梦与以往的梦又不一样了,以往要么就是梦在空中飞行,要么就是在梦中开摩托、开小车、开客车等等。
梦中的滑行,遇到弯道处侧身转弯,遇到路窄处就减速,滑着滑着,速度越来越快,眼睛又模糊了起来,好像还是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路程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儿的。
你是不是被心带偏了,竟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
只要你不是中的魔的诡计,迟早都会回来的,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战友。
我们不是与人为敌,不与人争战,而是要战胜心中的邪魔。
整本圣经中关于“争战”共有211处,心觉得这两处才是最根本的,一切都是因为“私欲”引起的。
雅4:1你们中间的争战、斗殴,是从哪里来的呢?不是从你们百体中战斗之私欲来的吗?
彼前2:11亲爱的弟兄啊,你们是客旅,是寄居的。我劝你们要禁戒肉体的私欲;这私欲是与灵魂争战的。
虽然“私欲”不可消除,但是“禁欲”还是会有一定的功效。
各种法令、教条、规章制度等等,都是为“禁欲”所制,尽力遏制个人的私欲,带给集体更多的欢愉。
相信你没有被心带偏,心也在想办法力挽狂澜,争取把个人的欲望降到最低,尽力增强集体的力量。
正如排队,一般认为,排在队列前面的第一个人相当重要。
但反过来一想,排在队列前面的第一个人不管怎么站都是对的,要是几列纵队,当然要依大部队。
若是只有一列纵队,排在队列前面的第一个人就相当重要了,那是方向的问题。
不管是几列纵队,每个人的站位都是相当重要的,影响的是后面的,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你能说哪一个对后面的没有影响呢?
又是梦,又是队列,与卖黄豆有什么关系呢?
走出梦境,要做做现实的事,现实没有梦中的那样潇洒,也没有梦中的那样惊险。
至于排队,好像某处说到:俺排的不是队,俺排的是素质。
梦中的混乱,无法管制。但现实的混淆,总是在自我设限。
现实生活是一盘棋,我们都是其中的一颗棋子。现实生活就是一部戏,我们都是其中的一个演员。
时间将会告诉你一切。时间既是导演,又是裁判。
莫着急,黄豆还是要提去卖的,至于卖个什么价钱,且听心讲。
心和邻居走上街了。
按照当时的情形,也可以说是爬上街了。
心之前多次听父亲讲过药店子。
今天,心终于见到药店子了,原来这就是药店子。
那天,是一个赶场天,街上人山人海,人马涌动,好多摆地摊卖菜的,各种吆喝声压断街。
心提着一篮黄豆,走在大街上,无人问津。
心对邻居说:“问都没有人问?”
邻居说:“不着急!慢慢等嘛!”
心和邻居融入人潮中。
邻居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装了一大背篓。
心只顾提着手中的一篮黄豆。
额上汗水颗颗滴,完全可以与篮中黄豆颗粒媲美了。只不过一个是晶莹剔透的,一个是看不透心的。
邻居说:“你就这样提着,也不是办法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买的黄豆呢!”
心问:“那怎么办呢?”
“你开始叫卖啊!”邻居鼓励心。
“卖黄豆!卖黄豆!”心的声音很小。
“声音在再大点!”邻居大声说。
“卖黄豆啰!卖黄豆啰!”心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心喊了好久,都无人应声。
心实在有些走不动了,也有些饿了。
邻居说:“坐下来,定点叫卖!”
“卖黄豆!卖新鲜的黄豆!”心叫到。
有一个人走过来了。
“黄豆,卖多少钱一斤?”那个人问。
“三块!”邻居说。
“二块五,卖不卖?”那人问。
“不卖!”心回答说。
那个人走开了。
“卖黄豆!今年的新黄豆!”心继续叫卖。
又有一个人前来了。
“黄豆,好多钱一斤?”他问。
“三块!”心回答说。
“二块五,卖不卖?”那人问。
“不卖!”心肯定地回答道。
“卖黄豆!打豆腐的好黄豆!”心大声叫卖着。
再一个人老年人过来了。
“黄豆,几块钱一斤?”老年人问。
“三块!”心回答说。
“二块五,卖不卖?”老年人问。
“不卖!”心还是同样地回答道。
邻居说:“看来,今天这个黄豆最多只能卖二块五,卖不起三块。”
心说:“伯娘说了的,少了三块不卖!”
邻居问心:“就二块五卖了,要不要得哟?”
心回答邻居:“其实,我也很想提着空篮回去轻松得多。但是伯娘规定了价格的,二块五卖了,到时候不是要准挨骂了。”
“这个之前在路上,你也提醒过我的,为什么现在不再坚持了呢?”心补充说。
“我是想为你考虑,至于你伯娘那儿,我没有想那么多。”邻居说。
“那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邻居问。
“再等会儿嘛!”心回答邻居。
可是,越到后来,价格越便宜。真是逼着心只好提回那篮黄豆。
难怪有些人就是喜欢等到人家准备收摊的时候,才去买地摊菜,因为那个时候,人们急着要赶回家,只好把菜便宜卖了!
当心把那篮黄豆提回家里的时候,伯娘就说:“我说你心啊!脑筋就是不开窍!二块五也应该卖了撒!又提回来不难得提啊!”
心想:伯娘啊伯娘!前后不一致,心真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