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听心讲:“我们老家老屋已经废弃好多年了。”
“记得,我们的老家老屋是茅草房。”
“那时候,我们的老家老屋的四面墙是竹壁子,门也是竹笆折做的。”
“好像我们老家新屋才修起那段时间,老屋也还没有拆,继续可以堆放东西。”
“依稀记得,我们的老家老屋楼上有一个装苞谷的大仓,那是父亲办蛮木匠做的。”
为什么说心的父亲是个“办蛮木匠”呢?
心听父亲讲:“在你妈妈还没来之前,我谈了一门亲事。”
“未来岳父是个木匠,我是个医生,于是互相对教。”
“未来岳父找未来女婿学医术,未来女婿找未来岳父学木匠,都不给师傅钱,而且未来岳父还要把女儿许配给未来女婿,不要彩礼。”
“后来,你妈妈来了,那边的亲事也就退了,木匠也学个半途而废了。”
所以说心的父亲是个“办蛮木匠”,就是这样来的。
不要说心的父亲是一个“办蛮木匠”,可是家里的桌子、板凳、碗柜、电视柜、木仓、粪桶等等,都是心的父亲亲自做的。
心的父亲做的家具,虽然样子不好看,但是用久了,用习惯了,都还舍不得轻易丢弃。
今天,主要探讨的不是心的父亲的手艺,而是主要看看心的父亲做的木仓的新奇用途。
心的父亲做的这个木仓要装一年收回来的所有苞谷。
到了夏天,青黄不接的季节,木仓内的所有苞谷都被一扫而光。
有的苞谷被人磨面吃了。
有的苞谷被猪吃了。
有的苞谷被鸡子吃了。
还有的苞谷被不速之客——老鼠吃了。
总的来说,差不多都是被人吃了。
猪吃了苞谷,人吃猪肉,还是人吃了。
鸡子吃苞谷,人吃鸡蛋和鸡肉,还是人吃了。
唯独老鼠吃苞谷后,逃跑了。
心的父亲说:“哪有一点儿都不浪费的呢?”
这是一点点小小的幽默插曲。
到底,心准备给我们的答案是什么?且听下文。
心一边比划着老屋的结构,一边介绍着木仓的新奇用途。
心的手势往上,表示老屋楼上。
最初,一个空木仓在老屋楼上放着的。
那木仓的盖子是活动的,而且很轻巧。
白天,心和弟弟妹妹就在这个木仓周围及其里面躲来躲去。
可是有一次,心躲在里面睡着了。
弄得心的一家人到处寻找心,后来竟然在木仓里发现,心躲在那里安然无恙。
心的父亲眼前一亮,这不是一个好好的床铺吗?而且还是四方保险的,再也不担心孩子滚床底下了。
心的父亲说:“晚上,你们几姊妹也就在这木仓里睡觉好了。”
心和弟弟妹妹都点头示意“要得!”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心和弟弟妹妹,都躲进木仓,就在里面晚睡了,而且还哼着自编的催眠曲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心做梦了,心梦见他走到一大片梯田上,一眼望去,一望无垠。
心听见有不少人在大声地吼着:“虫虫蚂蚁,嗦豁!虫虫蚂蚁,嗦豁!嗦到对门去吃嚜豁!”
“虫虫蚂蚁”、“嗦豁”、“嚜豁”,分别是“害虫”、“赶走”、“捡便宜”的意思。
其用意在于,希望来年有个好收成。
可是人们不曾想想,两边的人对着吼,其效果不是一样的吗?
这边的害虫赶到那边去,那边的害虫赶到这边来。
“虫虫蚂蚁”都晕了,到底落哪里好呢?最后只得落到田中间,啃大家的秧苗好了。
其实,不怀好意的人,都是自己害自己。
心醒了,天亮了。
一天两天过去了。
每个晚上,心他们三姊妹都在木仓里面睡觉。
心的父亲觉得,用这个木仓当孩子们的卧铺,真是太好了。
但心的父亲又觉得,小孩子天天爬楼梯,上上下下的,不太安全。
于是,心的父亲又想办法把木仓从楼上拖拽下来。
一家老小都出来拖木仓,毕竟木仓还是那么大的一个东东,占地面积也比较大。
心他们一家人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把木仓从楼上拖拽下来。
一家人商议,决定把木仓顺着老屋中间的墙壁放着。
到了晚上,吃了晚饭后,心他们三姊妹从新屋里抱出几床铺盖,又准备到木仓里睡觉去了。
到了半夜,心好像听见在不远处有老虎的叫声。
心赶紧跑进屋,躲了起来。
心躲进门里,门关不上,不管怎么关,反正门页差那么一点点。
那老虎就在门外嗷嗷直叫。
心躲进里屋,那老虎在窗户外面撕扯窗格子。
心躲进内屋铺上,那老虎在罩顶上扑来扑去,心把被子捂得紧紧的。
心躲进新修的偏房,老虎直抓那些竹壁子,差点儿就抓破了,就像要钻进来了。
心躲进一个床铺,后又悄悄地逃到另一个床铺,那里好像是温柔的故乡,毕竟那个床铺离偏房壁子比较远,那边又有一个床铺挡着的,心的心稍微舒缓一些了。
好像是心的“妻子”双手抱住心,问:“你怕什么?”
心回答“妻子”:“我不怕什么啊!”
可是心的心里还是很虚,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心的“妻子”胆子还是要大一些,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好像她一点儿都不怕老虎。
心曾经听母亲讲过:“没有见到过老虎,也应该听到老虎吼过的。”
确实是在新屋里,一个冬天里,到半夜,心的母亲被屋外的吼声震撼醒了,浑身直打哆嗦,直到第二天都是浑身酸软的。
心的母亲真的是听到老虎吼了。
心越想越害怕。
说实在的,心的“妻子”她也害怕老虎跳进屋来,她把自己的“丈夫”心抱得更紧了。
不管你躲与不躲,怕与不怕,先前的防卫工作没做好,都是在留空子让人去钻。
当然,有的钻好了,有的钻坏了,都是各有不同结果的。
凡是钻好了的,都跟胆小的耗子差不多,静悄悄地,钻进钻出,所以有“胆小如鼠”的说法。
凡事谨小慎微,防微杜渐为宜。既然“做贼心虚”,就不要再去做“贼”了,干点正经事,不好吗?
凡是钻坏了的,都跟“黄鼠狼给鸡拜年”差不多,主人的夹子也不是“吃醋”的,把“胆大妄为”“胆大包天”这些词安在他们身上,绝对不为过。
当然,有的是“贼喊捉贼”,那就只有“擒贼先擒王”了。
心躲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不知老虎的动向。
心眯着眼睛,好像那老虎从半空中扑了过来,心被吓醒了。
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心还得继续躲在木仓内睡觉,浑身战战兢兢的。
从那以后,胆小的心再也不敢躲到木仓里去睡觉了。
心他们三姊妹搬到新屋楼上,各自搭建了属于自己的床铺,过上了属于自己亲手打造的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