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希悄悄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抬起头面向大家,带着微笑,正要开口,可是秦霄湛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这位是我的秘书。”
秦霄湛并不是不想介绍唐如希,而是不想自己去给唐如希惹麻烦,给了她一个公开的身份。
没想到莫太太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没记错,这就是临野家的,叫如希,往年江太太办生日宴的时候,都在的,我一定不会认错。”
其他的人也纷纷想起来,附和道。
冼如慧本来想不动声张地忽略掉唐如希,可是事与愿违。
刚开始她更是不理解,为什么秦霄湛会带她来。
唐如希看冼如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在她发言之前,抢先说道:“莫太太,各位太太好,我跟临野已经离婚了,我现在只是秦总的秘书……之一。”
当初江临野跟唐如希结婚都是小范围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其实就是江家的近亲一起吃了一顿饭,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江临野结过婚。
而跟江家有往来的这些贵妇们,也只是在这种宴会场合,见过几次唐如希。
至于离婚,那更是悄悄地办了,也没有大肆宣扬和庆祝,更加没有人知道了。
这时候冼如慧赶紧打圆场道:“都说我这个儿子不让人省心了,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自己商量办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也晚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我也懒得管了。如希在我们家的时候,我
真心把她当做女儿疼,现在虽然他们离婚了,但是我待如希还是一样的。”
“如希,你今天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现在你在霄湛身边工作,那真的太好了,反正没有离开我们这个家。”
听着她这么违心的话,唐如希差点儿没有吐出来。
最后修养让她扯了扯嘴角,保持公共场合该有的气度。
“江太太,生日快乐。”唐如希礼貌有梳理地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秦霄湛。
秦霄湛会意,赶紧给冼如慧告辞,带着唐如希一旁透气去了。
唐如希坐在角落里面,耷拉着一张脸。
秦霄湛递给她一杯红酒说道:“喝一杯,消消气,你在江家三年,应该很习惯这种场合了。”
“我习惯,不等于我喜欢。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不用来这种场合。”
唐如希说完,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戏都没看到,结果……先生气了。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们一会儿离开就行了。”
秦霄湛说着往门口看了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我欠你的,用一天时间补偿你。”
唐如希想起自己答应别人的事情,不管是哭着还是笑着,都要过完这一天。
这时候还有客人陆陆续续进来,冼如慧站在门口招待。
与其说是为了等客人,不如说是为了等自己的儿子。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江临野迟迟不来,冼如慧已经很没有面子了,如果真的不来了,那真的是把
不孝子的名声给坐实了。
看到江临野的车子开进来,冼如慧的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也放心地走回贵妇堆里面去,佯装没事人一样。
江临野带着夏小晴缓缓而来,江临野一手提着礼物袋子,一手牵着夏小晴的手。
而夏小晴穿着一袭抹胸白色礼服裙,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盛装出席未来婆婆的六十大寿。
冼如慧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本以为是江临野一个人回来的,没想到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了门口,冼如慧的脸色立马大变。
江临野笑着跟到场的人打招呼,夏小晴也跟着江临野的节奏,一一笑着致意。
“呦,那不是临野嘛,还带回来一个。”
最先看到他们的还是莫太太,八卦是莫太太最大的特性了。
随着她的叫声,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江临野和夏小晴。
大厅里面布置成宴会的格局,里面的人穿梭着,本来江临野还在寻找母亲的身影,而这十几双眼睛的光芒太刺眼,他一下子就确定了母亲的位置。
虽然心中有几分忐忑,但是还是带着夏小晴走了过去。
圈里的贵太太们的眼睛在夏小晴的身上扫来扫去,打量着江家这个准儿媳妇。
“妈,我们来晚了,我们去给你挑选了一件礼物,看你喜欢吗。”
江临野一副讨好的语气,说着示意夏小晴帮忙一起打开包装盒子。
只见包装是长长地一个小盒子,应该是画轴类似的东
西。
打开后,是一副字画,是当地有名的书画家齐衡庸的画作。
夏小晴介绍道:“这幅画名为‘贺寿图’,这只仙鹤代表着长命百岁,福寿延绵,而仙鹤站立的这只松枝,寓意鹤立鸡群、青松常在。伯母,这幅贺寿图送给您,希望您能喜欢。”
江临野赶紧帮夏小晴说话道:“妈,这是小晴找了好多人,才请到齐衡庸特地为您做的贺寿图。”
在场的几位贵妇,先是伸着头凑了一波热闹,然后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江临野只觉得自己买珠宝首饰,会逊色于秦霄湛的礼物,所以另辟蹊径,知道母亲还喜欢收藏字画,于是就打算送母亲一幅字画。
齐衡庸号称是当代画之大家,一画难求,众所周知。
当江临野说出冼如慧这个爱好之后,夏小晴就自告奋勇找人求情,求得齐衡庸的一副贺寿图。
原本以为自己下了血本,只要讨得未来婆婆欢心,怎么都值得。
可是现在这个氛围,感觉有些怪异。
“特地?你们是特地给我添堵的吗?你知道齐衡庸前天因为猥亵妇女被调查了吗?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在圈子里面都传开了。你这时候送上他的画,是什么意思?”
冼如慧本来看到夏小晴就得慌,再看到劣迹画家的画作,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江临野和夏小晴这种吃喝玩乐在行的饮食男女,怎么会知道这种隐秘呢?
被冼如慧一顿教训,两个人完
全是一脸蒙。
这时候一旁余太太还不嫌弃事大的说道:“据说齐大师是因为猥亵了找他作画的买家,被人家给告了,引出了一连串的类似案件,坊间传闻,凡是找齐大师作画的,都要进行钱色交易。”
“那这幅画不会也……”
一旁的另外一位贵妇话没有说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看大家,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