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陈啸都认识,女孩是秦杏,为首的男子正是豹头,另两个人是泰平和茶色镜。
他猛地想起豹头等人曾绑架了吴暄,还打了他,因为担心吴暄,那天他并没有还手。想不到他们今天送上门来了,他心中的怒气忽地涌上来,仿佛一下子找到发泄的地方。
陈啸分开人群冲进来,大喊一声:“住手!”他一把抓住豹的手臂,一拳朝那张豹子脸打过去。
豹头等人都喝了酒,原本身体就站不稳,况且豹头没有任何准备,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上。
陈啸松开了抓着秦杏的手,趔趄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泰平和茶色镜反应过来,泰平已认出是陈啸,喊道:“又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找打吗?”他恶狠狠地向陈啸扑来,茶色镜紧随其后。
陈啸身体素质极好,上学时是班里的体育健将。他飞身高高跃起,一脚踹向泰平。
泰平的身体正好向前冲,来不及躲闪,那飞起的一脚正踹到泰平的胸口上,泰平有些发福的身体宛如一个皮球又退了回来。
陈啸身体刚落地,还没站稳脚跟,茶色镜飞起一脚踢过来,这一脚正中陈啸的肩膀,陈啸的身体晃了晃跌倒在地上。此刻,两眼猩红的豹头扑过来,冲陈啸脑袋一脚踢过去。
眼前的一幕,把秦杏吓呆了,她已经认出陈啸,见他以一敌三,忙他吃亏,大声喊道:“快住手!别打了!”她几乎喊破嗓子,可没有人能她的。
陈啸一个翻身,躲过了豹头踢来一脚,他抡起拳头冲着茶色镜打了过去,这一拳结实地打在了茶色镜的脸上。
茶色镜哎呀一声,两手捂住那张红肿的脸。陈啸趁机又往茶色镜的肚子上踹了一脚,茶色镜后退几步,坐在地上。
他扑上去,一鼓作气冲茶色镜的脑袋又是几拳。
茶色镜已失去抵抗能力,陈啸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身,看到豹头与泰平正向自己扑来,以一敌二,陈啸毫无惧色。
他想先制服泰平,冲着泰平又是飞起一脚,泰平喝了不少酒,躲闪不及,被陈啸踹倒在地。几乎同一时间,豹头的拳头到了,打在了陈啸的肋骨上。
陈啸顾不上疼痛,不等泰平从地上爬起来,又踹了他一脚,泰平刚从地上站起来,又跌了回去。
豹头在陈啸的身后追着打,豹头一拳又打在陈啸的后背上,陈啸忍住疼痛,又连踹泰平几脚,泰平想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拳打在泰平的脸上,带着咸味的血从泰平的嘴角流了下来。
豹头急眼了,从身后踹了陈啸一脚,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秦杏尖叫一声,向周围围观的群众喊道:“你们快帮帮他!快帮帮他吧!”围观的群众纷纷后退,没有人向前帮陈啸一把。
陈啸借势骑到泰平身上又是几拳,泰平两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此刻,豹头到了,他从后面卡住了陈啸的脖子,陈啸挣扎了几下,没能摆脱。他只有死死地抓住豹头的胳膊。
两个人正在僵持着,茶色镜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正挣扎着想站起来,若是他再助豹头一臂之力,陈啸将会被制服,他又将难逃一顿毒打。
围观者真不少,秦杏嗓子都喊哑了,可没有一个人助陈啸一臂之力。
秦杏急眼了,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朝着豹头冲了过去,往卡住陈啸脖子的那条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豹头痛得哎哟一声,那条胳膊稍微有些松劲,陈啸借机挣脱了出来。
他抡起拳头,冲着豹头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打。
陈啸和秦杏的双重打击下,豹头瘫软在地上。
此时,茶色镜正晃晃悠悠地朝他走来,他快步冲了上去把茶色镜一脚踹在地上,然后又补了两脚,茶色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又冲着豹头和泰平分别踹了几脚。此时,三个人已失去反抗能力,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陈啸喘着粗气,冲着豹头大声喊:“你们如果再做坏事,我揍死你们。赶紧滚!”
豹头等人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秦杏来到陈啸面前,一脸感激地说:“陈啸,谢谢你。”
陈啸干笑几声,说:“没什么。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杏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秦杏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豹头三人拦住她,让她陪他们喝酒,她让他们走远点,豹头就上来拉扯她,她抬手想打豹头,结果没打着,却被豹头抓住了她的手臂,于是她与豹头吵了起来。此时,陈啸出现了。
陈啸一脸疑惑,问:“你怎么一个人?张诺呢?”
秦杏脸一红,说:“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陈啸呵呵一笑,没再吭声,他不想把丢了工作的事说出来。
秦杏低下了头,脚尖不停地碾压着一个被踩扁的烟蒂,说:“我想转一转,找一份工作。”
陈啸吃了一惊,说:“难道你不在悦心酒店了?”
秦杏一脸羞涩,说:“这段时间营销业绩下降得厉害,我……辞职了。”
陈啸知道她的舅舅已被调查,业绩下降也是正常。但没想到秦杏竟然辞职了。
陈啸说:“你是多年的销售冠军,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呢?”
秦杏叹息一声,说:“人情比纸都薄,以前追着我送订单的那些人,现在见了我都躲得远远的,连电话都不接了,好像我得瘟疫似的,生怕传染上他们;那位王总监,以前见了我每次都是笑脸相迎,现在每次开会就当众人的面呵斥我;以前那些同事,在我面前都规规矩矩的,现在都当我的面说风凉话。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辞职了。”
陈啸说:“你有什么打算了吗?”
秦杏说:“暂时没有。”
陈啸也在找工作,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说:“你买房子了吗?”
秦杏说:“买了,首付都交了……”
陈啸望了眼马路对面正在唱歌的那个留着长发的男流浪歌手,并没说什么。
秦杏说:“听说你去香港了,怎么回了来?”
陈啸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感到胸口隐隐作痛,说:“是去了,可现在回来了。”
秦杏说:“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回来了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杏爱往别人伤口撒盐的秉性丝毫没有改变。
陈啸尴尬一笑,说:“公司出现重大人事变动,就回来了。”
秦杏满脸狐疑,嗯了一声。
陈啸不想再和她聊下去,说:“你忙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陈啸转身离开,秦杏目送他走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