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过春节了,陈啸有些想家,想借春节回去一趟。
可是,他仔细一想,又决定不回去了。他事业上刚起步,还没赚到多少钱,仅是一个“总监”的名头,回去也引不起什么轰动。
更重要的是,若是回家后,爸妈再不让他回来了,就完蛋了。
安排春节值班时,高管们都怕把自己安排到年初一或是年三十,陈啸却主动要求这两天值班,这一举动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知道陈啸年三十和初一值班,马雯也主动申请这两天值班。这分明就是变相的向陈啸表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陈啸当然也心如明镜。
这天,公司召开了高管会议安排春节期间的有关事宜。会议完成后,马震宇单独留下了陈啸。
马震宇说:“陈总监,今年公司的营销额比去有所提升,多亏了你的加盟,不过销售方面也存在不少问题啊。”
陈啸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马总,我们会把问题进行整改的。”
马震宇呵呵一笑,说:“有问题也是正常的,可能与你刚来还不了解公司情况有关。”
陈啸说:“我会尽快对问题进行整改的。”
马震宇若有所思,说:“其实,这些事并不是最主要的……”
陈啸说:“马总,您的意思是……”
“陈啸,以前我妹妹整天想到国外发展,我怎么劝也劝不听,可是自从你来了后,她再也没跟我提起过出国的事。”
陈啸一脸错愕,说:“马总……你妹妹……”
马震宇哈哈大笑,说:“马雯,科研部总监,她是我的妹妹。”
陈啸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发生火灾那天马雯为什么扑进马震宇的怀里哭泣。
陈啸那个心结瞬间解开,说“马总,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马总监敢顶撞您呢……”
马震宇说:“我这个妹妹啊,从小都让我惯坏了。”
陈啸说:“没有,马总监各方面都非常优秀。”
马震宇又跟陈啸聊了些工作上的事,两个人才走出会议室。
陈啸回来后,心情很不平静,从刚才与马震宇交谈的内容来看,这分明就是要把马雯介绍给自己做女朋友。马雯年龄也要三十岁了,妹妹是剩女,当哥哥的当然着急了。
陈啸应聘时的年龄是假的,跟马雯相仿,况且假证件显示他也有国外留学经历,也是研究生学历。让谁看两个人也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前几天,马雯又主动把春节值班调成了跟他一个时间,这不明摆着要向他表白吗?看来他与马雯之间的事,就差他点点头了。
虽然马雯对陈啸的真实年龄要大几岁,可马雯有真实的海外留学经历,学历又高,人长得漂亮,有涵养,有品质,他打心眼里喜欢她。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啸总感到自己配不上马雯,究其原因当然与那些假证件有关。
一个人待在公司过春节,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陈啸离开家这么久,还不知道爸妈在家急成什么样呢,要过年了,他们肯定愈加挂念自己。
陈啸真想往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他还是忍住了。在没做出一番事业之前,他不想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情况。
大年三十那天,早晨一醒来,窗外就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吃过早饭,陈啸来到了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马雯就来了。她穿了一件绛红色的外套,显得愈加妩媚漂亮。
陈啸笑道:“你为什么非要年三十值班呢?”
马雯咯咯一笑,说:“你一个人多孤单啊,还不是为了陪你吗?”
这该是多么赤裸裸的表白啊!只要陈啸稍作表示,两个人的恋情关系就确定下来。
可是陈啸仍然顾虑重重,说:“我喜欢孤独,独处可以让我更好的思考人生。”
马雯不悦地噘起嘴巴,说:“要知道这样,我就陪哥哥和嫂子去澳洲了,我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陈啸问:“董事长去澳洲了?”
马雯嗯了一声,“每年春节,我都随哥哥一家出国游旅,因为你,今年我留在了公司。”
陈啸心头一热,说:“谢谢马总监。”
“你改一下称呼,喊我小雯好吗?”马雯假装不悦。
陈啸脸一红,忙说:“好吧……小雯。”
马雯咯咯地笑起来。
其实,春节值班也没什么事,只要人在公司就可以了。员工们都放了假,生产车间停了工,公司已变作一座空城,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聊了起来。陈啸说:“看起来董事长对你这个妹妹很照顾啊,连出国游旅都带着你。难道你不留在家里陪陪爸妈啊?”
马雯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低头想着什么。
陈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再问下去了。
马雯说她三岁那年,当矿工的父亲在一次煤矿瓦斯爆炸中离开这个世界。她读小学时母亲又患了绝症撒手人寰。她是哥哥一手拉大的。
知道了马雯的身世,陈啸心里很难过,想不到看似风光的马震宇兄妹命运却是如此不幸。
马雯问起了陈啸家里的情况,他如实相告。
春节值班这两天,马雯和陈啸一起聊天一起吃饭,相互之间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年三十晚上,陈啸去了马雯一个人住着的别墅,马雯包了水饺,吃完香喷喷的水饺,两个人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中一起看央视春晚。
马雯的手机响了。她接听电话后,不耐烦地应付了几句,便挂掉了。
陈啸问她谁打来了。
马雯说:“还不是邵华。”
“行政总监邵华?”陈啸问道。他看得出来,邵华很喜欢马雯,经常找理由接近马雯。
马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雯把提前准备好的年夜饭端上了饭桌,还拿出一瓶红酒。
两个人喝完第一杯酒,脸色都微红。
马雯穿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羊绒衫,女性的曲线美得到完整的体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陈啸想入非非。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马雯还聊起了在帝国理工学院学习时的事,不过,在那个如诗如画般浪漫的夜晚,陈啸把几个棘手问题轻而易举地搪塞了过去。
新年的钟声响了。窗外鞭炮声齐鸣,又是一年过去了。
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陈啸想爸妈了。幸亏马雯陪在身边,不然他真的很难确定自己在这个万家团圆的夜晚会不会流眼泪。
已是凌晨,两个人有些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