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在一旁一愣,脱口而出的问道:“宋大夫,这么大的火,你说里面的……还在吗?”。
其实这都不用说,这么大的一把火,五姨娘的那简易的灵堂怕是早就没了。
宋青萝抿了抿唇,目光幽深,只蹙了蹙眉,嘀咕了声:“这么巧就着火了,真奇怪。”
“让开,让开。”管事一手挥退那些在前面挡路的人,让人将屋内五姨娘的尸体给抬了出来,他们找了一个新的木板和百步小心翼翼地让人将五姨娘的尸体抬放到旁边没有被火波及的屋子里,
大火来的奇怪,烧的正好是摆放五姨娘尸首的临时设的灵堂。
宋青萝等人跟着进去看了眼五姨娘的尸首,发现表面的皮肤都已经成了焦炭色,整个人缩小的就剩下骨头架子了,根本就没法子再验伤,只怕这火再烧下去,就只能看到灰了。
“有人受伤吗?”宋青萝凝眉看着三姨娘问道。
这火若是不小心突然烧起来的话屋内应该是有人在的,五姨娘虽然不是正经的夫人,但也是受秦家堡的烟火的,到底不该任由如此糟蹋才是,逝者如斯,除非这人及其厌恶五姨娘或者是不像让她们
看到五姨娘的尸首,才会如此行事。
闻着周围的焦炭味,到处都是飘着的黑灰,三姨娘让人了解了一下才回头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没有,我打听过了,五姨娘院子里的丫鬟走的走,散了散,就剩下两个看门的了,着火的时候屋子里刚好没人,也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邪风让火势烧的这么大,还好这会儿没刮风了,不然大半个秦家堡都得被祸及。”
这人死了也不安分,真是喜欢作妖。
“娘,娘,你在哪里?”
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不到片刻就有人冲进了宋青萝几人站着的房间里。
屋门没关,来人一眼便能看清对方。
五姨娘的两个儿子本来是被秦兰昌锁在房间里闭门思过的,眼下五姨娘这边突然走水了,秦家堡上下都知道了,秦兰昌因为五姨娘尸首被烧毁大吃一惊,匆匆的赶过来看个究竟,下人们趁机也偷偷将两个少爷放了出来。
秦畅和秦政一进门就开始找人,见到五姨娘不成样子的尸体时顿时吓的一愣。
“娘,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娘,你死的实在是太冤了,就连死了也没有全尸!”
秦政突然转头拉着
秦兰昌的衣袖哭喊:“爹,一定是宋青萝干的,你看她站在我娘的房间里,手上还有黑灰,一定是她杀了我娘又想着毁尸灭迹,爹,你一定要为娘做主啊。”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冒冷汗,其他除了后来的秦兰昌等人,手上或多或少都蹭了不少的黑灰,之前来到此地的人都伸手帮忙灭火了,宋青萝也不例外。
不过秦政认定这事是宋青萝干的,旁人也不敢替她说话,都缩着脖子等秦兰昌发火,
秦畅性格比较冲动,听到他弟弟这么一说,也不等着秦兰昌拍断,揣了一把刀就直接朝着宋青萝冲过去:“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没有人知道他是把刀藏在哪里的,他这番举动很是突兀,宋青萝没有防备,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尖已经冲着她过来了。
三姨娘捂着嘴巴大声尖叫出声:“啊!”
眼瞧着就要挨上这一刀,宋青萝眼前一黑就看到有人扑过来把她给推开了,她脚下不稳便失足倒在了地上。
刀尖错过了她的身体,转眼就扎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内,宋青萝立马起身站了起来,她上前将人扶住,迅速地帮人扎了几
处大穴防止她一时晕过去。
秦方立即反应过来,提高音量:“来人!抓住他们!”
三姨娘见秦畅和秦政被秦方招呼着下人给拉住了,赶紧拍拍胸脯,上前看问道:“二姨娘,你还好吧?”。
宋青萝抬起头看着为自己挡了一刀的女人,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深居简出的二姨娘,这人她只在家宴上见过一回,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何此人会为她挡刀,哪怕是前世,对于二姨娘方怡的记忆,宋青萝也只是记得有她这么个人,其余的却真的没有太大的印象。
秦兰昌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他没想到这两人胆大包天敢当纵行凶,心口气的发疼,脑仁也开始发麻,怒火攻心,在连着服下几颗宋青萝为他配置的救心丸后,人才缓了过来:“来人,给我把这两个逆子给绑起来。”
三姨娘上前贴心地为秦兰昌抚着胸口,一脸关切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秦兰昌立即道:“我没事,还请宋大夫尽力求治方怡,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堡里有的随时拿过来,没有的话我立即让人去外面找来。”
宋青萝道,“堡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
现在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处理伤口,不能见风,暂且容许我先告退,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这是自然,宋大夫请先。”秦兰昌退后一步道。
此次的事情看起来确实和宋青萝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秦畅和秦政说的不错,为什么宋青萝会恰好出现在五姨娘的院子里头,如今五姨娘人已经去了,来她的院子自然不可能是来叙旧的,再说了宋青萝也不可能来为五姨娘送行的,她二人的关系可以说的上是恶劣了。
不过此间种种疑问,得在二姨娘的伤上好药被控制住了才能谈其他,不然一天之内堡里两个姨娘无缘无故丧命,只怕是不知道要被人传成什么样子了。
宋青萝转身跟着二姨娘进屋帮她处理了伤口,秦畅的劲儿不小,扎进去的伤口也有半掌深,不过由于二姨娘是侧身来挡的,是以主要的伤口是在腰腹上,并没有伤到内脏。
虽说不是致命伤,但到底是伤了身子,躺个十天半个月是必然的事,想要养好的话得要好些日子。
上药的过程中二姨娘一句话都没说,偶尔额头冒出一些冷汗,甚至于不用他人动手她自己就擦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