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广文看着宋青萝把药瓶当着众人的面倒了出来,有些不解。
“若是这药粉能知道谁是下毒之人,为何刚刚这大夫不拿出来救人?”
“父亲,这药粉只是能识别下毒之人,并无解毒的本事,且当时救人要紧,大夫一时没想到这物也是情理之中,这药粉倒在这盘子里头,只要每个人把手掌放进来与这药粉接触,若药粉变色,则那人之前必接触过毒药,若药粉不变,就说明不是真凶。”
宋广文听了宋青萝的话,眉头紧蹙。
“父亲,只要下毒之人手上还残留着毒药,我们就可以找出真凶,这样不仅可以让姨娘在九泉之下瞑目,还可以知道宋陵容陵容与这事到底是否有干系。”
宋青萝瞧着宋陵容寻死觅活的样子,无人搭理,只是此时却还是要把她算到此列。
只不过偌大的宋府,要找出下毒之人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二小姐所言极是,大人,这法子却是值得一试,这下毒之人手上的毒药不易清洗,只要接触过这毒粉,便可知道是否曾经接触过毒药,如此以来,便可找到真凶了。”
那大夫见到宋青萝给他使眼色,连忙上前说道。
他行医至此,倒是头一回知道这
么个法子,不过掂量了下怀里的份量,大夫说出的话便是更加铿锵有力了。
“宋大人,这药粉可是极为难得,若不是受小姐提醒,老夫都有些糊涂,差点忘了这个法子,只要试试,这府里也没有别的损失,还能找出真相,这也是为了后人不受此毒药迫害。”
这话是说到宋广文的心里去了,试试的确损失不了什么,还能树立威严,叫这些暗地里搞斗争的人知道谁才是这府中真正的主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大夫想到这八个字,点了点头,他好歹也不算是在做坏事,虽不知道这个府里的小姐想要做些什么,但要是借此机会真能找出真相,他还可以借此出名,若到时候找不到真相,他拿了钱财也没损失,到时候把所有的责任往这小姐身上一推,也就没他什么事了,毕竟这主意不是他提出来的。
想清楚这些,大夫说话的时候便越发用力起来,糊弄的人一愣一愣的。
大夫的话比宋青萝的话自然要有力度些,且这大夫的说辞更为充分,宋广文见此,才点了点头。
宋青萝见大家都同意这方法,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心中却是有些无语。
一样的话她说的这些人就怀疑,还好她给了这大夫金子,不然
任由她说的再有道理,这大夫怕是也不会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的。
这些平常的大夫向来都是洁身自好,不愿惹事,若不为钱财,这大夫是不可能站出来的。还好她早有准备就是。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倒是不假。
这世上的人若都是洁身自好不为钱财所迷惑的话,这些糟心的事情也就不会没完没了了。
“父亲,这下毒之人定是府中之人,旁人也不可能对府里发生的事如此了如指掌,只要把府里的人都聚集起来,让他们把手放在这药粉上,便可找出真凶,请父亲立马让管家召集所有人,这样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宋青萝见宋广文点了头,连忙趁热打铁上前道。
这法子虽然费劲,但是却是最全面的。
“就按照大夫说的办,来人,把府里的人都叫过来,一个一个排队试试,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府里做如此下作之事。”
宋广文同意了,让管家去喊人,巡视着面前一张张平淡无奇的脸庞,宋广文又道,“若是被我找到了真凶,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一律送官查办!”
府里的人在宋广文的召集下很快就聚在了正厅的院子里头,宋青萝和宋广文一同移步过去,那些药粉也被宋青萝用一个箱子装
了起来。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有人在府里下毒害死了三姨娘,我们宋府家风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可如今却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下作的手段,为了府里的安宁和往后的日子,所有的人都需要上前来检测,无关者事后将补发一个月的月钱,若是隐瞒不报或者是检测有异者,立即送往官府查办,大家都明白了吗?”
宋广文站在高厅之上,对所有的宋府的人等说出此举的来意。
“明白了,老爷!”
回答宋广文的是零零落落的声音,大体上还是整齐的。
这法子虽然容易让众人心中不平,可宋广文却知道恩威并用,无过者有赏,有错者必罚,宋广文此举不但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更多的是想这些人知道谁才是这府里当家作主之人。
宋广文这样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利,至于这样能否找出真相,宋广文看了看宋青萝和宋紫,这两个庶女之中,定有一个是有罪的,若真找不到,他也有其他的法子。
而宋广文心里的打算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借着这个机会,宋广文要找出来的不仅是真相,还要在众人面前展示他的威严。
宋青萝自己早就当着宋广文的面试过了,所以现在便由她来监督这一
法子的施行,她看着宋府的下人一个一个上前把手放进箱子里头,却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变色的。
“你们都没有变化,下去吧。”宋青萝这话一出,那些人就像是捡了银子一样,的确,那多出来的一个月的银两可就是白捡的。
意料之中,宋青萝在一旁看着这些下人雀跃和积极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大多是因为那多出来的月钱而激动的。
虽然看着有些可笑,到底是利于区分的。
这些人光是看神情就知道不是下毒之人,好戏还在后头呢,宋青萝看着那些还未上前的姨娘和小姐们,这些人才是测试的真正的主角。
若不借助宋广文的力量,这些姨娘和小姐公子又怎么能请的出来呢,凭着她的面子,怕是上门去还得吃闭门羹。
府里但凡有人伺候的,身上一个个都无一不是穿金戴银,对宋广文的奖励自然不会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多发一个月的月钱,对这些主子们来说还不够买一块好的料子。
这类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和私房产业,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激励就为之心动,若是真表现的如此,那就相当可疑了。
宋青萝测试完第一批人,镇定自若的向坐在上头的宋广文道:“没有人的手是变色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