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萝眉心一蹙抬起头来,要是九公主胆敢又让她做什么人肉墩子,她绝对保证九公主活不过今晚!
九公主看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父王说了,既然我也来了万佛寺,便让我画一幅万佛寺的全景图带回去,正好可以比对一下与皇家寺庙有何不同,本宫记着你上回在宋府作画,画技惊人,既然如此,这幅画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将万佛寺全景图给我画好了,所有该有的景都不能少,而且必须细致。”
几个宫娥已经在宋青萝的面前放了一张长约十米左右的长桌,一幅白色的绢丝画纸从头铺到尾。
九公主又道:“就在绢丝画纸上画吧,本宫记得你上回也是一气呵成的,不用打稿,这回我信你也是一样可以,等你画完了再进来吧。”
说完,九公主打了个呵欠,转身悠然的进了万佛寺。
太子殿下也跟着进去了。
宋府一众人赶紧谢恩,宋广文看向宋青萝:“那你就好好作画。”
宋娉婷和宋元恒倒是想陪着,可入夜了,山上本就极凉,宋青萝便道:“你们先进去吧,这种画也不过一会儿便好。”
“整个万佛寺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而且如今是夜晚了,怎么看的清楚,九公主明显是故意为难你!”
宋娉婷气不打一处来,温氏也叹息了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无妨,不就是一幅画,二婶儿你们先进去吧。”
宋青萝一点都不着急,她用手轻轻的在绢丝画纸上一一的丈量着,嘴角边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二姐姐,我给你吹笛子解闷儿。”
宋元恒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唇边,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竟真的用叶子吹出一首曲儿来。
“真好听。”
宋青萝笑了,眉眼间的带着宁静,虽然温和却似含有锋芒在内,她选了一支画笔,轻轻的沾了点墨水,想了想,便开始作画。
每个重要的城镇,重要的建筑,即使她没有亲自去过见过,但是所了解的构造绝对不比工匠要少,甚至于整个大周的版图她前世都不知道为冯景炎画过多少次,只因为冯景炎需要这样详细的版图来排兵布阵。
这万佛寺,呵,前世她来的多了,就算是闭着眼她都能画的出来,而且绝对精准。
夜色迷蒙,寺庙中的小沙弥拿了防风的灯笼出来,宋青萝很安
静的作画,宋元恒在身旁用叶片吹出袅袅的曲子,陪着宋青萝的除了自己的丫头,还有温氏和宋娉婷。
“天啊!好厉害!”
宋娉婷指着宋青萝的话,脱口而出。
温氏也看了一眼,也是满满的惊讶:“青萝,你怎么能这么短时间就画出整个万佛寺,而且所有的景致你也不用去看吗?”
宋青萝只淡淡的微笑道:“来的时候马车不是绕了一圈,我便都看了记着了,如今不是正好用上?”
“太神奇了!”
宋元恒还是小孩子心性,收了树叶就跑过来凑着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整幅十米长的画卷都被宋青萝画满了,整个万佛寺的全景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简直叫人拍手称奇。
冯景炎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他哪怕不说话也吃震惊的,可不知道为何这种震惊之余,他还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就像是……什么时候有个女子为了他一句话跋山涉水的去了解一个他要的地方……
“七皇子,你可以帮九公主代为验收一下这幅画是否合格吗?”
宋青萝走上前福了福。
冯景炎回了神,笑道:“人人都说宋府大小姐才是
大周第一才女,可如今这第一才女的宝座我想应该退位让贤了。”
“七皇子过奖。”
宋青萝不悲不燥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什么都像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
冯景炎上前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全景图,还将主持都请来了,主持啧啧称叹:“这比我们寺中收藏的画作都要完美,宋二小姐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主持过奖。”
宋青萝始终都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
宋娉婷忍不住道:“七皇子,我二姐能进去休息了吗?”
“自然可以,九皇妹那边我会去说的。”
冯景炎点点头。
宋青萝没再说话,抬步进了万佛寺。
——
“那宋青萝以前就是装的!”
四姨娘听了婢女来的汇报,那幅十米长的全景图描述的可是十分精彩,她脸色很臭。
宋陵容明显的眼里有一丝嫉妒,她不明白,本来该比自己还要差劲的庶女,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不过是去了一趟九王爷府,怎么现在这么不一样,就跟换一个人似的!
“你也是,以前跟着你大姐的尾巴,也不知道多注意一下宋青萝!现在她翅膀硬了,有个准郡主的身份,想要拿捏都不容易
!没想到温氏竟然私下教她教的如此好,反倒是你,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出彩的,现在还毁了相貌!”
四姨娘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宋陵容捏紧了拳头:“姨娘!难道你就不怀疑吗,宋青萝现在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她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我也见过她写字,连一个像样的字都写不完成,现在她竟然成了这副模样,我看她肯定是从哪里学了什么妖术!”
正好走到凉亭处,宋青萝将这些话都听见了,她冷笑了声:“四妹妹,我真是佩服你,若是我有妖术,第一个将你变成一只狗,让你出入都钻狗洞!”
“你!”宋陵容猛的回头,忍不住道,“若不是你学了妖术,怎么可能从九王爷府上安然无恙的回来,现在又怎么变得做事这么嚣张?”
一旁的温氏连忙呵斥:“这叫什么话!”
宋青萝只觉得好笑走到宋陵容面前,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我还有更嚣张的事敢做,你现在是要赶着趟儿上来试试我的妖术吗?”
宋陵容赶紧退后了一步,本能的就有些犯怵,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