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沁人心脾的幽香,正是许梓萱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馨香味。
而且此时正值夏末,许梓萱穿的也并不多。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中,只要许梓萱稍微动一下,便立刻有更加浓郁的香味,从她的领口冒出来,钻入秦淮的鼻息。
“香,真香啊~”
虽然他还紧闭着眼,但在这股撩人的体香影响下。
秦淮就已经忍不住出言感慨了一句。
许梓萱不明觉厉,还道是秦淮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也顾不上去管他说了什么,立刻开始将拇指死死摁在秦淮的人中上面。
顿时,一股深入脑髓的疼痛,让秦淮瞬间睁大了眼睛。
腾的一下,就从许梓萱的怀里坐了起来。
刘岳正一脸焦急的在包厢中来回踱步。
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发现秦淮醒过来了,立刻大喜过望。
“哎呀秦先生啊!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就算死上一百次也无法赎罪啊!”
“都怪我出的馊主意,我就不该让您看这幅画啊~”
不等秦淮回答,许梓萱却先站起来反驳他。
“你这个人怎么会这般迷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他就是血压波动引起的
昏厥,正常人谁会看一幅画就晕倒的?真是愚昧到家了!”
画?啊对,那幅画!
听了许梓萱所言,秦淮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立马转身回到自己刚才所坐的地方,再次将那副溪山行旅图抓在手上,细细观察起来。
也就在溪山行旅图再次映入秦淮眼帘的时候。
他的眼睛在自身意念的带动下,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画轴上方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顿时大笑起来。
这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意念,代表的正是天域悠悠五千年文明,每个朝代的兴衰更替,神器易主,在这漫漫岁月长河中发生的一切故事,不就是自己遗失许久的记忆吗?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动念头,这幅溪山行旅图的信息就从脑海里跃将出来。
“你这幅画,确实不是范宽的真迹,而南岛省博物院里那副,才是货真价实的溪山行旅图。”
一听这话,许梓萱瞬间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出言道。
“看吧?我就说我记得非常清楚,这幅著名的天域水墨画代表作,真迹明明在南岛省博物院保存着,你手上这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刘岳也是脸色突变,对秦淮说的话
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他心中所想,也是这秦先生刚才还一副对古玩一窍不通的样子。
怎么一转眼就像是个浸淫古玩多年的行家里手一样,一眼就看出这副画是假的?
难道这秦先生刚才全都是装的?
如此想来,这倒还真符合秦先生一贯的行事风格。
瞬间,刘岳就想明白了,恍然大悟之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涩,连忙走到秦淮身边,拿起画轴,再次细细端详起来。
“不可能啊,这绝对是范宽的真迹,我不可能看错的,秦先生,您看看这最后的题字,还有这里的落款和书法,还有印章的古旧程度,这…”
见刘岳不信,秦淮微微一笑,说道。
“我且问你,范宽是哪个朝代的人?”
面对如此浅显的问题,范宽几乎是连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北宋啊,北宋三大家之一,地球人都知道~”
“好,我再问你,唐宋时期,官方最为通用的纸张是什么材质的?”
听闻此言,刘岳依旧是丝毫不慌,显然这家伙也是具备着相当的古玩知识。
“嘿嘿,这个也难不倒我,唐宋以前的官方用纸,那都是用麻丝和树皮熬制纸浆的。”
“不错,那你现在再看看,你这幅所谓的《溪山行旅图》,用的是什么材质的纸?”
听了秦淮的话,刘岳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
赶紧低头,又是端详了半天。
终于在一处微微破碎的边缘,抽出了一根细如发丝般的东西。
将这东西举在眼前看了又看,大概过了半分钟之后,只见刘岳浑身一抖,震颤着嗓音说道。
“这,这是竹丝…”
“呵呵,没错,竹纸可是明代之后才发展起来的造纸技术,你可不要告诉我,这是范宽穿越到了明朝画出来的~”
咔嚓。
刘岳顿觉头顶如遭重击,画轴轻轻划过刘岳的指尖,掉落在地上,脸色也越发绝望。
“我的一百万,我的一百万啊~这可是我两个月的零花钱啊~”
“啥?零,零花钱?”
秦淮架不住惊讶,沉吟了一句。
结果还是站在旁边的宋秘书小声说道。
“秦先生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刘董的钱,都在他老婆手里呢~”
卧槽!
堂堂的地下世界大佬之一,居然是个妻管严。
这要是传扬出去,刘岳岂不是要成为整个地下世界的笑话?
也就是秦淮,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去跟
别人翻腾刘岳的闲话,只不过挖苦他几句,还是无可厚非的。
就在他准备出言挖苦他几句的时候。
只见满脸愤恨的刘岳一脚就把画轴踢到了包厢角落,随后大叫一声。
“打了一辈子鹰,却没想到被鹰啄了眼,我要你这假货有何用!”
话音刚落,刘岳便将画轴高高举起,说话间就要把这‘假画’撕成两截。
“慢着!”
就在这时,秦淮突然大喊了一声,叫住了刘岳。
“这东西虽然不是范宽的真迹,但它的价值,依旧不是一百万可以衡量的!”
秦淮嗓音洪亮,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也让刘岳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秦先生,您不是说这是假画吗?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仔细看看画作上面,写有范宽署名的右下角。”
循着秦淮的声音,刘岳赶紧拉扯画轴,将两只眼睛聚焦在范中立三个字上。
几分钟后,直到刘岳的眼睛都酸困起来,这才发现在范中立三个字的右下角,有一个细不可查的墨点。
“小宋!拿放大镜来!”
放大镜在手,刘岳透过镜子往下一看,顿时双眼圆瞪,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