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耐迩是国际知名的药剂师,他所研发的药剂成分和增益测试剂的解药有很多相似之处,将他请来,或许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研究了几年都没能研究出来的东西,一味的死磕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或许她还等得及,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等。
在目睹了云珂发病之后,她才深刻的感觉到研究出解药并不是最终目的,在最短的时间内研究出来才是。
疗养院里,甚至分布在各个地方拼命赚钱的只为生存下来的人,都等着这个药剂。
既然她有能力,就不能坐视不管。
“我可以帮你联系。”霍云祁从她身前起开,斗志昂扬的坐直了身子。
“无事献殷勤。”
姜清逗趣似的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冲洗溶液倒到了霍云祁的伤口处。
虽说霍云祁的伤势不算严重,但好歹也是缝了十几针,一连住了十天才出院。
年假已过,霍氏和青阳都进入了营业状态,他没歇一天直接上班,姜清也安心的在青阳处理事务,一切都复回平常。
药剂研究这边,姜清接连三次给国际药剂专家舒耐迩发出邀约,对方看中了姜清的诚意
,元宵节过完不久,舒耐迩就带领研究团队来了江城。
设备材料一应俱全,甚至连过往的研究数据都一一列明,姜清用了两天时间把研究进行解释交接,舒耐迩在佩服她才识的同时,还被她不屈不挠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这次的研究,是在以往的数据基础上进行的,双方深入交流之后,舒耐迩团队在青阳公司内开辟了专属研究室,很快就投入研究。
因为绝大部分的现有成果都是姜清的研究,所以姜清也不得不加入团队之中,除去在研究所做科研的时间,她还要代表公司去谈各种项目,管理公司厂区经营。
当然,她还有江城大学新生的身份,非周末期间还要上繁杂的课程,一方都不能落下。
她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忙碌,和霍云祁约会的时间也被挤占,好在霍云祁在追女朋友这方面肯下功夫,一有闲空就围着她转个不停。
由冬入春,似乎就在眨眼之间。
然而春天总是很短暂,还来不及享受春日和煦的暖风,天气就开始转热。
青阳总裁办公室里,姜清倾身站在窗边,面色平静的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楼下街道两侧的绿化带已经完全变成
了翠绿色,为整座城市添上勃勃生机。
江城这座城市,韵味十足。
还没欣赏够新生的景色,办公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姜清顺手接起电话,意外听到了舒耐迩的声音。
“姜清啊,药剂测试已经通过,小白鼠实验成功了!”
和舒耐迩共事小半年,姜清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兴奋,当然,这对于姜清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喜极而泣的声音,姜清眼底蒙上一层薄雾,声音似在颤抖。
眸光透过泪滴落到窗外,不知为何,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她突然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药剂已经封管,但想要临床应用,需要进行人体实验,我想……这些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不等姜清心情平复,舒耐迩止住哭腔兴奋开口,大概他也期待着这个药剂投入应用。
这话问住了姜清,让她一时无法回应。
她没想到药剂的会这么快,有关人体实验的志愿者还未进行招募。
当然,这并不是最让她头疼的。
现有的她能接触到的受害者,基本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不管是从
人道主义考虑还是从身体素质方面考虑,他们都不可能是实验志愿者的人选。
增益测试药剂和普通的病症不一样,不可能在健康的志愿者身上进行检测,只能去找成年的和她一样的受害者。
可是,这样的人可不好找。
如果她贸然公告招募,很有可能引起BloodRoses集团国外总部的注意,这样一来,只会增大药剂应用的阻力。
她不能做这么愚蠢的事。
“姜清,你还在听吗?”
“药剂实验不能拖,想要拿到药剂专利投入使用,还要多一层检测,临床试验这一环节绝不可少。”
舒耐迩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每一个字的重音都显示着他的焦躁与急闷。
她能理解舒耐迩的心情,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瞧着孩子要出生,但却什么都没准备,废了小半年的精力研制出药剂,却在最终实验阶段遇到瓶颈。
实在不该。
与她而言,更是如此。
她也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初步临床试验需要几个人?我可以做实验志愿者。”姜清停顿片刻,冷静的回应道。
对方闻声没说话,似乎被她的决定给惊到了。
“你
……你说什么?”舒耐迩怀疑自己会错了意思,重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做人体实验志愿者?”
姜清抿唇不语,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没告诉你,我之所以研制这个解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正被增益测试药剂威胁着生命。”
“我做过全身检查,各项指标都符合标准,选择我做临床试验,很划算。”
如果不是缺乏志愿者,她没想过把自己的黑暗经历告诉舒耐迩。
这话显然令舒耐迩大吃一惊,他的呼吸声不自觉的加重,似乎是在迫使自己接受事实。
“亲爱的,你真的很坚强。”
舒耐迩愣了片刻,艰难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话入电流传入姜清耳中,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命运如此,和我一样受害又艰难活着的人,还有很多。”
“可是姜清,你应该知道药物还在实验阶段,很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当然,我们会提前做好措施,但这期间可能产生的药物副作用,你能承受吗?”
她自己都是做医药的,当然清楚流程。
“这个你不用担心,之前……有关解药的实验我都是唯一的受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