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霍以湛面前，不着痕迹地刺激她。因为她在意云致隽的事，总会露出不悦的神情。哪怕是一点点，也足够在霍以湛心里埋炸弹了。
可惜，她想错了，苏如夏此时无比平静，甚至还淡淡笑了一下。
“是啊，去参加云致隽，也就是你们表少爷的葬礼。”
“哦，对了，宋小姐去吗？”苏如夏反问道：“如果去的话，不知道是以宋家小姐的身份去呢，还是以霍家随从的身份去。”
不等宋莹回答，苏如夏直接看向霍以湛，带着撒娇的语气说：“最近我身体不大好，需要有人随时服侍照顾。你看，能不能把你的助理借给我用用？”
“你这个助理啊，可是最好用的，别人都没有她会伺候人。礼貌得体不说，还特别细心。”
“我作为你的新婚夫人，第一次去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借着我攀关系。她跟着我，还可以帮忙介绍一下。能挡的还可以挡一挡，就不至于我太辛苦。你说是吗？”
本想挑拨的宋莹，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苏如夏又看向宋莹，轻声说：“宋小姐，该不会是累了吧
？怎么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就这么难看了？”
“该不会你不愿意跟我去云家吧？”
“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指挥你呢？”
苏如夏略显无辜的神态，越发让宋莹气愤难当。
当着那么多人和霍以湛的面，她当然不好发作，只好立即陪着笑脸道：“大少夫人，您这是哪里话。您这么说，湛爷会误会我的。我一向按照湛爷的吩咐工作。”
“别说我本人对您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就算有，只要湛爷吩咐了，我也会去您身边工作。”
“当然了，只是工作，工作是没有高低贵贱的。您说是吧？您也犯不着一口一个伺候，侍奉，工作而已，达不到那种程度的。”
“你说得对啊，宋小姐。”苏如夏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工作是真的没有高低贵贱，即便你的工作性质……”
苏如夏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也不能说你就是贱。但是，人确实是分高低贵贱的。”
“什么样的人贵，什么样的人贱，宋小姐都有评判。这些做人的道理，也犯不上我和宋小姐说。宋小姐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以湛。”
苏如夏拉了拉霍以湛的袖子，“让她
跟着照顾我，行吗？”
“你愿意，有什么好不行的呢，我的夫人。”
霍以湛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如夏。
她跟宋莹这你来我往之间，多少总有在意他的成分吧？
不管她是不是吃醋了，他当她是吃醋了。
“宋小姐，你的意见呢？”苏如夏瞥向了宋莹。
即便有定力，七窍生烟的宋莹也快绷不住脸色了。
她强挤出一丝职业的假笑，还不等说话，苏如夏已经又开口了。
“哦对了，你一向对以湛言听计从，怎么都不可能反驳的。”
“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的衣服，你帮我挑好了。”
“宋小姐，你可要认真挑啊。”
“你要是特意挑不好看的衣服给我，会让我感觉你对我要带你去云家有怨气。”
“也会让我误解你，是不是对我家以湛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所以特意要为难我，让我穿得难看，好让我在众多人面前出丑呢。”
这下子，宋莹找了个机会撂下脸来。
“大少夫人，您这么说可就太不了解宋莹为人了。我宋莹一向敬业，就算对湛爷心有向往，倒也不是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事。但那不影响我的工作，不然大少夫人以为湛爷为
什么还能把我留在身边做特助那么久呢？”
总算扳回了一局，宋莹扬了扬下巴。
“可不是么。”
苏如夏轻描淡写地接话，“男人大部分都很难抵抗诱惑的，以湛呢，这是对宋小姐有多不敏感，才会把考验放在身边啊。”
“唉，也许真的达不到考验的程度呢。”
“宋小姐，以后就继续在以湛身边工作吧。有你在，他恐怕都不会想对任何与工作相关的女人动心思的。”
苏如夏！
宋莹。
苏如夏对着宋莹微微笑了一下。
是你要挑战我的，现在明白了吗？在我这里，你是讨不到便宜的。
苏如夏！你别以为现在得意，你就能永远得意，等着瞧，我宋莹总有一天要让你跪在地上给我道歉！
很好，眼神还要挑衅。
宋莹，那可就别怪我了。
“宋小姐，去帮我挑衣服吧。我累了，休息区在哪里，我要坐着看。”
“以湛，陪我坐着吧。”苏如夏勾了勾霍以湛的胳膊。
原来带她出来，她还能这么娇滴滴的。
霍以湛甚是受用。
他很自然地伸手轻轻揉了一下苏如夏黑瀑一样的长发，“好。”
“休息区在这里，湛爷，大少夫人，请。
”
楝的负责人亲自引领霍以湛和苏如夏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
宋莹只能像个跑腿打杂的一样，去礼服区帮苏如夏挑衣服。
她原本可以在礼服上用点儿心思，让苏如夏难堪。可惜，苏如夏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她只好尽职尽责。
不过嘛……
今天可是云致隽的葬礼，她就挑一些颜色鲜艳的衣服。
如果苏如夏说，这些衣服太亮丽了，不适合参加葬礼。她就好趁机说，是啊，大少夫人果然更尊重亡灵。
就这么做了！
宋莹先随便挑了两件不适合苏如夏的黑色礼服，那些款式老气，比较适合上了年纪的贵妇人。
走到苏如夏面前，宋莹故意说道：“大少夫人，您看这两件，合适吗？”
“宋小姐，是特意要挑这么老气横秋的给我吗？”苏如夏不悦地皱眉。
宋莹正好趁机说，“抱歉，我想着参加葬礼，要穿得庄重些。”
“要不，我给大少夫人挑一些稍微亮色一点的衣服呢？”
“大少夫人说得也对，要是别人，应该穿着沉稳，以示哀悼。大少夫人则不一样了，那些流言太伤人了。大少夫人要是不穿得稍稍亮丽一些，反倒让人误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