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天明,
随着第一缕炊烟升起这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小村庄也苏醒开来,而村口也走进来一个背着背包的青年。
“牛叔,忙着呢啊。”
“哎,忙着呢。”牛大叔正在往磨上套驴,听到问话下意识回答一句,可一抬头看到那个有些陌生的背影,忍不住挠挠头:“娘嘞,这谁家小子啊?”
“马大娘,要不要帮忙啊?”段明看到马大娘正在挑柴火,伸手去搀扶。
穿着花袄的马大娘抬头一看,眸中先是茫然了一下,随后迸发亮光,夸嚓柴火扔在地上,拍拍手就把住段明的胳膊:“哎呦喂,这不是泥鳅嘛,你小子什么时候下山的啊。”
“大家快来啊,泥鳅来了,泥鳅下山了。”
听着这熟悉的乡音,段明倍感亲切。
这泥鳅就是马大娘给自己起的小名,小时候体质弱,长得瘦小,老头子又经常不给自己饭吃,他只能下山跟村里人讨饭吃,可以说他能活这么大,都靠着乡亲们的百家饭,而且他小时候爱钻洞,经常搞的自己一身黑,马大娘一边骂他一边帮他洗衣服。
说他黑不溜
秋像个泥鳅,大家也就这么叫开了。
在马大娘的吆喝下,不多时这半个村子的人都被叫起来了,匆匆赶来的牛大叔看到段明的脸,一拍手:“我说这小子怎么看的那么眼熟,这不是小泥鳅吗,你小子这么多年没下来,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叔我都不敢认了。”
其他乡亲也是你一言我一语,拍拍肩膀,摸摸脑袋。
在这个朴素的村庄了,有许多老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去过,现在见到段明穿着城里的衣服就觉得段明有出息的,看她们的目光一个个都像是看自己孩子一般。
段明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在这里他才真正的感觉到放松,这是多少物质都换不来的。
他将从城里给乡亲们买来的东西都分发下去,虽然东西都不是很值钱,可乡亲们却很开心。
突然牛大叔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出去多久了?还没回去看你爷爷吧?”
在乡亲们的心里老头子就是段明的爷爷,虽然是一个很不负责的爷爷。
段明一愣:“还没有。”
牛叔看了眼旁人,表情有些犹豫:“其实不该跟你说
,但不说你也会知道,前段时间村子里开进来两辆车,说是找你爷爷的。”
车?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也来不了一辆四个轮子的,这下竟然一次性开进来两辆,而且还是找老头子的?
“那车上下来的人看起来老气派的,拿着照片问我们认不认识。那照片虽然模糊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是你爷爷,不过这群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人,我们谁都没说,结果他们就上山了,然后开车离开,至于找没找到你爷爷我们也不清楚,你也知道,那山上除了你们爷俩谁去都迷糊,不过老爷子有段时间没下来了,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知道了牛大叔,我等下就回去。”
段明应和了一声,虽然这些人是有些奇怪,但以自己对老头子的认知,想要在山上对他不利,连自己都做不到,别看他年纪大了,这腿脚比猴还灵巧,那拐杖也不过是为了打自己顺手做的。
更何况那山上被老头子布置的跟迷宫一样,每年植物疯涨自己有时候都认不清楚路线,旁人更别说了,怕是连面都见不到。
段明也没放在心上,自从看透大自在后,他一
切都随性的很,
“或许是老头子以前欠下的情债也说不定呢。”
段明恶意腹诽着。
告别了乡亲,同时手里收获了两大包裹的土特产,着实有些盛情难却啊。
踏上上山路,这山上都是些常青树,就算这个季节也是绿油油一片,而且树枝密集,一不小心出来就扎的都是血眼子。
段明轻车熟路挑选那些树木稀疏的地方的行走,虽然绕弯了一些,但这的确是正确的上山路。
“还是下山方便,老头子一脚就能提下来。”小小感叹一句,他落下一步后表情一变。
四周看了看,竟然一点稀疏的地方都没有,
“奇怪?老头子又换地形了?”
脚下踩着梅花步法,实验了几次竟然还停在原地。
他脸色有些难看,
“不应该啊,老头子布阵都是用梅花桩以底,这次怎么换套路了?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能让这个懒惰的老头子花费心力去做这些,除非……他是真的遇到什么难事了。
不想让人上山才如此的。
“是之前来的那群人?”
段明觉得自己猜来猜去不是办法,还是找老头子问个清楚的好。
他没有再去胡乱实验,而是直接放开感知,自从心境提升过后,他的感知要比以前更加敏锐,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感知中,方圆百米的地形尽收眼底,心中推演片刻,扭身朝着反方向走去,没走出五十米再次回头走二十米,然后再右拐十步。
这要是让外人看了还以为他鬼打墙了呢,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可就在他最后一步落下,面朝西看。
那密集的树木中间出现一条一人同行的缝隙,段明嘴角上扬,拔腿朝山上走去。
“老头子!小爷我回来啦!”
段明一声吼,山林中惊起野鸡一片,仿佛当初的梦魇又出现了。
可他来到那个居住了二十年的茅草屋时,却目光一凝,
在茅草屋的正中间地面上,豁然立着一块墓碑。
上写着:
“老头子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