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你就坐地下吧。”老男人坐在位置上,这左右也没有别的位置,只能让年轻男人坐在地下了。
年轻男人也不介意,一屁股坐在地上。
靠着旁边座位的扶手,不停摇晃,可能是真的累了,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窗户边上段明却微微蹙起眉头,余光瞥见坐在身边的男人也是昏昏欲睡,头不停的点动着,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蛇皮袋子。
可能是经常和黄土打交道的原因,满身的泥土味道,这种味道就像是腐烂的淤泥被翻上来那股隐隐的臭味。
“算了。”
段明索性就屏蔽了嗅觉。
车子渐渐驶入一个镇上,此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司机需要在这里修整加油,大概半个小时后再出发。
至于车上的人也有几位到站了,拿着行李下车。
这时候旁边的男人也醒了,看了看窗外,揉了揉眼睛,随后推搡坐在地上的男人,
“柱子,咱们好像到镇上了,要不下车吧?”
柱子显然是没睡够呢,不耐烦的嘟囔:“下什么下,花了钱的,坐到底吧。”
“你个瓜皮!”男人没好
气拍他后脑一下:“你认得路啊还坐到底,这镇上的车肯定多勒,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咯。”
被他这么一拍,年轻男人也清醒许多,一边嘟囔一边拿着东西下车,看来还是年长的说话管用。
他们走了,段明也就放开了嗅觉。
可那股子若隐若无的臭味还在,低头一看,脚底下竟然落下一把铲子,上面还沾染着泥土。
这肯定是那两人落下的,
段明连忙捡起下了车,准备还给他们。
可左右一看这两人竟然不见了,倒是跑得快。
无奈只能释放出感知,片刻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那是一个胡同的后巷,这两人就在巷子里面。
“真是奇怪,下了车不找住的地方钻胡同做什么。”
段明嘟囔一声,想着快点把东西给他们好早点回去。
可刚走到巷子口却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草,东西呢!妈的,你出来时是不是忘带了!”
是哪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年长男人的声音也响起:
“不可能啊,之前我还检查来着不
能忘带啊。坏了,袋子露个洞,是不是掉在车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
好像是谁挨了一巴掌。
“妈的,你个老东西,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就特么不带你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巷口外段明眼底露出玩味之色,这两人……有点意思。
在车上明显能看出来是年长的男人做主,也一直训斥年轻那个。
可结果下了车,竟然身份换了过来,反倒是年轻的更厉害一些。
那这两人为什么遮遮掩掩,想瞒着什么嘛?
段明没想到就是坐个车还能遇到这种事,
随后又听到年长男人的声音,
“要不我回去取一下吧,反正车还没开呢。”
“取个屁啊!那可是洛阳铲!真要是被人认出来肯定报执法队了,到时候你是去自投罗网嘛!想死你自己去!别带着我!”
洛阳铲?
段明心中一动,拿起铲子在月光下看了看,
“难怪之前觉得这铲子造型有些独特,还以为是特制的农具呢,原来是洛阳铲啊!这东西可是盗
墓贼的标配啊。”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身上一股子难闻的土腥味,原来是两只‘土耗子’。
看两人大包小裹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是盯上了哪家的墓还是满载而归。
“这种人就交给执法队处理吧。”段明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准备回去给当地执法队打个电话,料这两个笨贼也跑不了多远。
可就在这时,口袋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好!”
段明还没来得及关掉,手机直接响起,刺耳的铃声在夜里格外响亮。
“谁!谁在哪!”
段明有些懊恼,手指碰到接听键,里面传来林云衫的声音,
“喂?段明,你到哪了?”
“嗯,快到西天了。”
连忙把电话挂了,这时候巷子里的两人已经蹦了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工兵铲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月光下这工兵铲的边缘泛着寒光,分明是磨开刃了,这哪里是工兵铲,分明是把斧头。
段明干笑一声,举起手中洛阳铲:“大哥,你东西落下了,我给你送来。不用谢,做好事我不留名的。”
把洛阳铲放下他就要走,谁知却听到年轻男人说:
“等等小子,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啊?我这人一到晚上耳朵就不好使,什么都听不到。”
“哦,那你走吧。”
“好嘞。”
紧接着后脑恶风袭来,段明头一偏,一工兵铲沿着他耳朵滑下来劈砍在墙上,划出一道火星子。
“小子,你当我们二百五嘛!既然你都听见了,就留不了你了!”
两人手持工兵铲照着段明的头砍下来,明显是两个亡命徒嘛。
段明叹口气,
“哎,难道就不能都装个二百五嘛,何必非要动手呢。”
月光下,两道黑影来势汹汹,可下一秒,咚咚两声闷响,那两道黑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着飞了出去。
砸在墙上滑落到地上,手里的铲子也掉在地上滑出去好远。
两人都傻了,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就飞了出去。
这是见鬼了嘛?
“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说你们犯什么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