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名秋水之前的眼神是痛苦,失望的话,那现在就是绝望并且带有厌恶。
“你当我是什么?为了他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救世主吗?”名秋水的声音在颤抖,似乎一个被诬陷的女孩在控诉:“你说得轻巧,我就是一个女人,连你都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们凭什么?就凭我这张脸嘛!如果这些畜生真的在意我,你认为你还有机会见到我吗?”
段明哑口无言,他很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思维觉得面临那样的处境应该为自己争取更多有利的因素,可却忘记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强大的心脏,也不是所有人在面临生死时可以冷静的分析问题。
他还想解释,但名秋水显然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
“抱歉,让你失望了,你要是想要衫衫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继续了,我只知道船上的幸存者不多,但都被马斯关在一起了,你要是想活着离开再过三个小时是最好的时间,过了这个点,岛上的岗哨要比现在多三倍,而且海盗们的船坞中大部分船都是没有关闭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说完这些她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不难
猜出,她能知道这一切也是花空了心思,就是想着自己也有机会能逃出去。
回想到她看到自己眼神,段明心中似有些不忍。
好像在无意中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段明将她说的所有记在心里,默默转身离开,在关闭房门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的抽泣声。
收拾好心情,再次找到海盗头子,也就是名秋水口中的马斯。
“哈哈哈很好,很不错,你小子有前途。”马斯拍打着段明的肩膀,脸上浮现出喜色,就在刚才段明汇报说已经说通了新娘,她愿意嫁给马斯。
“小洪,以后小段就归你们三队了,这小子头脑机敏,是个人才,你可要好好培养啊。”
听到大哥这么夸赞段明,洪霸也是脸上有光。
不过马斯转头又问:“小段啊,你到底是怎么劝说的,跟我们说说,之前我也尝试过,可那妮子实在是倔强,油盐不进的,怎么你一去就说痛了呢?”
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没那么容易糊弄,好在过来之前自己就想好了说辞。
段明恭敬的站起来说:“大哥,这件事其实不难,主要就是身份不同而
已。”
“新娘子在船上时我就见过,是名家的大小姐,心高气傲一时间扭转不过心态也是正常,但越是这种人越清楚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她不是一心想死,心中有着惦记,那就不难说通。
而且我发现,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想通了,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如果太主动就怕不被珍稀,所以还请大哥日后好生待她,我相信当她认识到大哥的一片真心就会彻底放下芥蒂,归心与您了。”
段明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甚至还提出了名秋水的身份,以海盗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名秋水是什么人,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说出来增加可信度。
当他说完,马斯哈哈大笑,眼底的怀疑也尽数消散。
“放心,这样的玉人我心疼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亏待她。好啦,小段,你的心意我见到了,不过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事?”
马斯眨眨眼,又看向桌面上的纸笔,段明此时也没有什么借口拒绝,大步流星走过去,拿起笔就是在纸面上勾画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七扭八扭的路线图就跃然纸上,虽然有些潦草,但勉强还是能看出起点和终点。
马斯看到后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对比自己印象中的海岛。
“奇怪,这好像跟我知道的不一样啊。”
洪霸脸色一变,一个跨步把持住段明的胳膊,用力下压,骨头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响声。
“臭小子你敢骗我!”
“小洪,放手。”马斯淡淡说了句,洪霸退下后他走到段明面前,将这张图纸递到他眼前说:“小段,我这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了,你给分析分析这路都是怎么走的,怎么跟我上次去的时候不一样了呢?”
段明像是忍着剧痛,咬着牙说:“大哥,我不知道您上次去是什么时候,但我确确实实是按照这个路线出来的,这上面的区域就是一片暗礁,这而路线上面的这片暗礁相对于较深一些,沿着路线可以通过那些暗礁群,但大船是通过不了了,像是我这样的木筏或者小船或许可以。”
“欧呦,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呢,小洪,快给小段道歉,你都什么年纪了还这么冲动,看给小段弄得。”
猫哭耗子假慈悲,段明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都是一丘之貉,属狗的都是翻脸不认人。
他自然不能真的让洪霸道歉,连忙
说自己没事。
在临走时,他像是想起什么,从马斯说了句。
“大哥,有件事我忘说了,新娘子那边想让我转告您一句话,她说希望能在婚礼上看到自己的娘家人,虽然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但我还是转告给您嘛,如果不行您跟她沟通一下,我先回去休息下了。”
他揉着肩膀要走,屋内的马斯突然开口叫住他。
“小洪,带他去趟地牢。”
洪霸点点头,拉着段明说:“先别着急回去,跟我出去一趟,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走在前面没注意到身后的段明之前还龇牙咧嘴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海岛边缘的院落,四周全副武装的海盗把守着,这时候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其中有人注意到立马警惕起来,可看到来人时表情连忙换上一副谄媚。
“呦,苗二哥怎么跑这里来了,这还没开席就喝这么多啊。”
洪苗满身酒气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滚滚滚,少特么跟我套近乎,你们在这干什么呢都,不好好在岗哨那里是不是都在这偷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