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乔晚星笑了笑，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段瑜白也没继续问下去，两人喝了下午茶，乔晚星打了个哈欠。
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这个时候就有些困了。
段瑜白挑了挑眉：“困了？”
“这个天气，总是让人想睡觉。”
可不是，一天到晚都是阴雨绵绵的，正是适合睡觉的天气。
雨下得比刚才大了一下，落在阳台侧的空调外机上，“哒哒哒”的响。
段瑜白看了一下时间：“你睡会吧，记得过来吃晚饭。”
乔晚星摇了摇头，“不睡了。”
她最近睡眠不好，这个时间睡了，晚上又得失眠睡不着了。
只是外面下了雨，两人在这老房子里面也没什么消遣的活动。
乔晚星说完，偏头看着阳台外的雨，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视线，看着一侧的段瑜白：“你有兴趣去仙女湖看看吗？”
西郊那边有个当地很出名的仙女湖，寒暑假不少人去那边游玩，下雨天没什么人去，但是下雨天的仙女湖是最漂亮的，她小时候看过一次。
“如果我说没兴趣，你是不是就一个人去了？”
乔晚星扶着沙发起了身：“我一年级的时候，和我爸去仙女湖那边钓过鱼，
那时候也是三四月的天气，雨下的多，下雨的时候，湖面像是飘了一层雾，远远看过去，整个仙女湖的湖面都泛着水波，很好看。”
那时候的仙女湖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不过那一年之后，乔晚星就没再去过仙女湖了。
一开始是因为她爸没时间，后来是因为她爸再也没时间了。
“你说得我都心动了，走吧。”
他也起了身，“我过去换件外套。”
“我也换身衣服吧。”
下雨了，穿裙子出门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乔晚星换了一条牛仔长裤，她带回来的衣服不多，都是新买的，牛仔裤因为之前腿不方便，买了半个多月了，今天是第一次穿。
可能是之前腿伤了一直没怎么运动，按着平时码数买的，这会儿穿上却有点紧。
这就有一点点尴尬了。
乔晚星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换另外一条裤子的时候，段瑜白已经敲门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穿着穿着可能就松了。
“你去过仙女湖吗？”
段瑜白跟在她身后：“没有。”
他以前来丰城的时候，都是和他妈过来的，住个两三天就回去了，又怎么有时间到处逛了。
再后来她大一点，暑假的时候过来，他最多就
是陪着外公去市里面的植物园逛逛。
乔晚星刚拆板没多久，她下楼梯不敢走太快，怕不小心摔了，那就真的得一直瘸着了。
她没再说话，专心地下着楼梯。
走到一楼，屋檐滴下来的雨水溅起来，乔晚星躲了一下，刚好撞到了身后走下来的段瑜白。
段瑜白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撑开伞：“走吧，我的车停在大院里面。”
乔晚星看了一眼自己被扶过的肩膀，上面还留着几分男人的温度。
“刚才谢谢了。”
“怎么突然又客气上了？”
他偏头看着她，挑着眉。
乔晚星笑了笑：“习惯了。”
段瑜白也没再说什么了，他撑着伞，两人一步步走到他车旁。
下着雨，路上的车都少了许多。
两人四点出发的，到仙女湖的时候刚好四点半。
雨小了一些，乔晚星撑着伞下了车，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十多年没来了，仙女湖的变化很大。
进去的路修得好走了，湖的两边也修起了护栏，湖面上还修了不少的道，湖的中间有个漂亮的亭子，湖的四周种满了杨柳。
三月底，正是杨柳飘飘的季节。
这下着雨，湖中的亭子漫在水雾中，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
觉。
四周除了雨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下着雨还过来游湖的，大概就只有乔晚星做的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段瑜白：“我想去亭子那里看看。”
“走。”
两人走上了通往亭子的长道，一前一后各撑着伞，在这细雨绵绵中，一步步地走向那亭子。
风夹着雨吹过来，乔晚星的手有些冷。
她把毛衣的袖子往下拉了拉，看着一侧的湖面，只有雨水打下的涟漪，什么都没有。
两人走到亭子中，乔晚星收了伞。
她走到一侧，看着雨在下，有种宁静的安逸感。
段瑜白站在一旁看着她，没出声打扰。
从见到乔晚星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她好像不太喜欢吵闹。
没有人说话，乔晚星的世界里面只听到雨声。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冷，她才收回视线，“是不是很失望？”
“嗯？”
段瑜白走到她身旁，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过去。
春雨绵绵，对岸的杨柳飘动。
“没什么好看的。”
他收了视线，低头看着她，“有时候，风景好不好看并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她也抬头看向他。
“心情。”
他说着，顿了一下：“下雨天出来享受一下这种安静，也挺好的。”
“嗯。”
乔晚星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待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回程的路上，乔晚星在车上睡着了。
前面是红灯，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段瑜白偏头看向副驾驶上已经睡着的人，轻挑了一下眉眼。
他觉得乔晚星像是个谜团，他好像怎么样都看不明白她。
她一会儿像是在深渊里面，一会儿像是在阳光之下。
啧，真是个矛盾的存在。
乔晚星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是一片的暗色，等她缓过来，才发现是天黑了。
她动了一下，抬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脖子。
偏过头，正对上段瑜白的眼睛。
男人正含笑看着她：“醒了？”
乔晚星按着自己的后颈：“我睡了多久？”
刚睡醒，她的声音有些哑。
段瑜白看着手机：“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
“六点三十二分了，我们现在上去，刚好就能吃晚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昨晚没睡好。”
“那希望你今晚能睡好。”
乔晚星解了安全带：“谢谢。”
她也希望今晚能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