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誉的突然来到,打了极狐一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没想到,义父在派来援军后,自己也会亲自过来。
青年小邱已经被他杀了,到底是谁告的密?
不过这个问题,他此时还没有心情进一步推敲,能逃走就已经不错了。
段正誉自然也没有硬要去追的打算,如果真要追的话,身边的影子杀手完全有这个能力。
他看着极狐逃跑的方向,顿了顿随后转身,当他看到霍骄阳目光依旧惊愕时,微微一笑,“怎么?不认得我了?”
霍骄阳回过神,并没有问出心中对影子杀手的疑惑,而是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罗大炮体内宗气所剩不多,但依旧努力走到霍骄阳身前左侧,燕飞去了那一边,将霍骄阳有效的让到了身后,又不会挡住段正誉的视线。
段正誉对这两人很满意,这年头,能遇到一个忠心的拥护者都很难,霍骄阳身边却聚集了一帮人。
他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并且郑重地对两人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骄阳的。”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身后,“如果我想做点什么,你们谁拦得住他?”
罗大炮看了一眼段正誉的身后,默默退后了一步,段正誉说的对,他如果想杀霍骄阳,自己两人根本拦不住。
霍骄阳倒没在这件事上
多浪费时间,亲眼看到段正誉清理门户,他很纳闷。
“段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正誉叹了口气,拉起霍骄阳的手,缓缓向一旁走去,“说来话长,想当初收养极狐时,就有朋友告诉我,这小子脑袋上长了反骨,但他确实很有天赋,虽然鉴宝天赋不如你,可其他地方却有过之而不及。”
“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吧?”
见段正誉担心自己的心理状态,霍骄阳赶紧摇头,“不生气,其他地方,他确实比我厉害,特别是脑子,而且还善于伪装,之前看他的样子,好像和我很投缘一样,而且一直表现的很友善,哪怕有误会,他也会非常大度的原谅我。”
提到极狐,霍骄阳还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毕竟接触这么久了,合作过,误会过,每次极狐都像个大哥哥一样,从不计较。
不过,霍骄阳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
心机这个东西,霍骄阳自愧不如。
段正誉很感伤,“极狐今年三十三岁,还有两个月过生日,我养了他三十三年,没曾想就在马上要退休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儿。”
“段伯父,黑市联盟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他刺激成这样子?”
“都是因为我。”段正誉看向霍骄阳,“自打见到你,我就有意把盟主的位置让
给你,他知道以后,一开始还表示会听从我的安排,好好辅佐你,不曾想这还不到三个月,这小子突然变心了。”
霍骄阳惊讶的张大嘴巴,“段伯父,您不需要这样,我对黑市联盟没兴趣,不!我…没那个实力!”
见霍骄阳紧张的样子,段正誉却严肃了起来,“谁说你没有实力的?我说有就有!”
说完,不等霍骄阳拒绝,段正誉已经转身,“这件事等回去了再说,先办正事。”
他走回刚刚站立的地方,看着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
霍骄阳看着他把自己扔在地上的东西拿起来,瞬间紧张起来。
说白了,霍骄阳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全然相信段正誉的所有话。
没想到段正誉捡起所有东西后,竟然递给了霍骄阳。
“这是你的吧?拿好。”
霍骄阳愣愣地一一收回,随后问:“段伯父…也是为了血屠弥勒来的?”
段正誉没有隐瞒,大方承认,“骄阳。血屠弥勒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能不能让给我?”
霍骄阳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血屠弥勒有什么其他用处吗?它不就是个古董吗?”
段正誉摇摇头,“你把它想的太简单了,我问你,紫修菩提,血眼天珠,就完全是古董吗?”
霍骄阳想了想,确实不是!
它们
都有一个共同的效用,致幻!
也就是迷人心智!
“血屠弥勒也有致幻能力?”霍骄阳问。
段正誉点点头,“十大古都皇城秘宝,都有这个能力,只是越往上级别越高。”
“你和极狐在这里周旋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偷了联盟的研究成果了吧?”
霍骄阳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问段正誉,你们黑市联盟问什么要研究这种东西吧?
这么问完,估计两人的关系就生疏了,在外面的话,霍骄阳倒不怕,但在这里,他可不敢,万一连累身边两个兄弟和自己一起受罪,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见霍骄阳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段正誉哈哈一笑,“不用这样,我真的不会害你的,为什么要用小芙的传承研究致幻药剂呢?因为……要救人。”
救人?
霍骄阳瞪了瞪眼睛,开什么玩笑?
这东西还能救人?
段正誉就知道霍骄阳不会信,慢慢拿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递给他。
霍骄阳看了一眼,瞳孔突然收缩了起来!
只见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此女年纪不大,身体却干枯成了皮包骨一样,看着很让人揪心!
霍骄阳咽了口唾沫,“这是……”
“我女儿。”
霍骄阳倒吸一口凉气
,“您结婚了?”
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很不尊重人,赶紧解释,“我没有嘲笑您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结过婚。”
段正誉不以为意,摆摆手,“没事,已经习惯了,所有刚刚得知我结过婚的,都是你这副表情。”
“所有人都以为,我一生忙于古董行业,对婚姻肯定没兴趣,殊不知,这都是年轻时候犯下的错。”
说到这,段正誉心情开始沉重起来,“在境外时,认识过一个女人,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本来我们打算结婚的,结果后来她被家里人关了起来,我等了半年,不见她出现,就回了国。”
“又过半年,孩子就被人送了过来,那人只说受人之托,并没有留下其他信息,我也曾尝试过出国去找她,可惜都无功而返,没办法,只能自己养着了。”
“三岁那年,一场大病,变成了植物人,二十年时间,一直都是我亲自照顾她,给她讲故事,陪她看电视。”
“她也一直很乖,流食每天都能消耗很多,可三十岁那年,不知怎的,她突然开始抗拒治疗,虽然动不了,但却能控制呼吸和胃部的进食。”
“只要没人看着,她就会关闭自己的呼吸系统,拒绝流食进入胃里,我怕她死,就日日夜夜的看着,直到……小芙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