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内心翻江倒海。
是继续留在川市，过普通平凡的生活，每天为了一个客户，一套房子奔波，还是跟着厉宸煦，做一件自己曾经想做却不敢做，但是可以让人生充满意义的事情呢？
小张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
特别是在知道厉宸煦就是自己一直崇拜的美食家深煦的时候，尤其强烈。
好朋友+偶像的说服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长久的沉默，厉宸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小张才赶紧开口，“那个、我在想，合同能不能签的时间久一点？我今年22岁，五年的时候也才27，我觉得我们可以签十年。”
那个时候自己不过也才三十出头而已，所以，青春全部拿来给偶像，跟着偶像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当然只能拉长时限。
厉宸煦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十年的合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女孩子，能有几个十年，她一张嘴就要跟自己签十年的合约，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清楚去堵。
如果能做出来成绩倒也还好，但是现在的市场，未必还能做出来什么大事情，十年的时间
，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厉宸煦好心的提醒这个傻丫头。
她现在川市已经打开了个人市场，如果坚持做下去，即便不是专业对口的领域，按照小张的个人能力，早晚有一天，也是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现在，她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到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身上，不是一般的冒险。
“我知道。”
小张无比坚定，“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求签合同长一点，万一你中途不要我了呢？”
“别开玩笑！”
厉宸煦认真的看着小张，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居然能这么坚定的选择自己。
小张点点头，不开玩笑，用最正经的口味说道：“我模仿你，就是因为我喜欢，我做的那些视频，都是自己找素材摸索的，用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做出朵花来，要是有你这位领路人的话，我想，我应该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专业的东西，我大学是中文系，有一定的知识储备，所以肯定是能帮到你的。”
厉宸煦了然，怪不得，她的文案都那么出彩。
小张继续说道：“以前没有去专业的学，是因为家庭条件有限，
本来，我是想等以后赚了钱，再去学的，现在你这个大神愿意教我，是缩短了我的求学生涯，你放心，我很能干的，扛器材什么的，不在话下，至于你说去条件艰苦的地方拍摄，我更觉得小菜一碟，越是不被发现的地方，才越是世外桃源呢，发掘美食的过程，也是一种美好的探索，我不会觉得苦也不会觉得累！”
小张见厉宸煦一直不说话，以为他后悔了，声音不由的拔高，“你刚才还说要收我做徒弟呢，不会变卦吧？就算是偶像，也不能这么拿小粉丝消遣啊，你这，这太没有格调了！”
厉宸煦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反悔了？”
小张闭嘴嘴巴不说话，但眼神里的幽怨，带着很明显的控诉，他不说话，那就摆明了是要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值得要嘛。
厉宸煦拿出手机，往她微信上发了一个文档，“这是合同，你自己先看好，下飞机前，你就还有机会后悔。”
“现在没有打印机，不然我现在就打印出来签上名字。”
小张根本就不打算去看那个合同，反正，跟定偶像了！
厉宸煦更无语了，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孩子，怎么在这个事情上
，就带着明显的智X呢？
厉慕温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还好头等舱被他们给包下来了，不然的话，这些话被别人听去，岂不是要大做文章。
这两个人也不说注意一点。
但是，厉慕温从心底里为五哥高兴。
自己玩摄影，那可是五哥手把手教的，所以，对于五哥的专业，她没有半点怀疑，小张姐姐能有五哥指导，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不是说做中介卖房子不好，而是那个本质上，只是小张姐给自己的过渡期，她的心思还是在别的方面，那既然有机会直接去接触自己喜欢的行业，干嘛还要去过度呢？
温暖很能理解小张的想法，也觉得小张的做法，是明智的。
不说别的，至少抱住五哥这个大.腿，那以后要在这个行业混，绝对能乘凉。
厉慕温在心里分析了利弊，默默的闭上眼睛。
厉宸煦却在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心神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如果不是知道小张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都要怀疑小张是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才接近自己的。
就他提出的那些苛刻的条件，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也遇到过好苗子
，但是他的要求，没有几个人能达到。
甚至有些人会觉得，他这要求比王子娶王妃还苛刻，还有人觉得自己是周扒皮，这完全是在剥削他们的个人价值。
可小张却连看都不看就接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想到这，厉宸煦忍不住坐直身体冲着小张提醒，“那个文档，你必须好好看一看，下飞机我会跟你沟通的，没看就不聘用你！”
半威胁的话，让小张瞬间摆正态度，“好的老板，我这就看！”
说着，就赶紧打开手机，打算一条一条的背下来，省的老板提问的时候自己什么都答不上来，那多尴尬啊。
小张一边看着，还一边感叹，觉得现在飞机真好，起飞之后还能用手机，不然的话，她怎么背，怎么做合格的好员工？
厉宸煦见她是真的点开在看，才放下心来，瘫在位置上继续胡思乱想。
小张很聪明，如果好好培养，再有十年的合约，那说不定，会真的是得力助手。
从小张做房产的文件布局，就能看出来小张的能力，厉宸煦越来越想留下这个姑娘跟在自己身边。
——如果觉得条件苛刻，适当放宽一点，也不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