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陆五丰的意思,比起来我比他还要怕输。
若是输了,陆五丰最多也就是损失十万块钱,可我损失的有可能是我的命。
我拿出放大镜看了看这块石头的背面,外皮发黑绿色,皮质紧凑,抹着有很明显的沙砾感,强光打不透,无法辨别到底有没有绿。
我想找找看其他的有没有带癣的原石,可翻找了很久没有看见一块,这块石头和其他的比起来还是具有可赌性的。
“就这块吧!”我笃定的说道。
陆五丰皱了皱眉,他说:“你有把握吗?”
“和其他的石头相比,这块出绿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了。”我回答着他的话,和陆五丰说的再仔细他也听不懂,只要告诉他有没有可能性就行。
“杜老板。”陆五丰朝着杜老板招了招手。
杜老板很快走了过来,他问:“陆老板选好石头了?”
“嗯,这块多少钱。”陆五丰指着我手中的石头。
杜老板看见石头上的癣时,眉头皱起了老高:“这怎会有带癣的石头?一定是那个伙计给分错了地方。陆老板要是要的话,我就按照在这里的原石料子价格给你吧!”他说着,举起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代表着十万,这是赌石的行
话。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整整五千元,交给了陆五丰。陆五丰拿着原石,来到了二楼的柜台付了款。
我们拿着石头朝着切石头的地方走去,宋青也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每一次赌石,让我最紧张的就是切石头了,出与不出货,是一刀穷还是一刀富,都在这一刀上。
我把石头交给了师傅,对他说:“先切带癣的地方,直接切。”
他先是看了看石头上的癣,又看向了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打开了切割机。
石头与切割机之间的碰撞,产生的火星,让我很紧张,额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水。
就在我紧张不已之时,我的胳膊被人一把抓住,抓的很牢,我愤怒的看了过去,在看见是宋青时,那种怒火立刻烟消云散了。
宋青面对着我不以为然,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怕你跑了。”
陆五丰也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但并没有说话,很快目光又看向了切割机。
我本就紧张,又被宋青这么一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期盼着它出绿。
火星子消失了,那块带癣的石头被切开,师傅拿在手里放进了水桶里浸了浸水,摇着头说道:“是一块废石头。”
“小子,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宋青抓住我胳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完了!完蛋了!
我有些发懵,这也是我没想到的结果,就算再不济,它里面也应该带有绿才对,那样起码可以保值。
我看着被切开的石头,一点绿色都没有,绿色全部都被癣给吃了。
我缓缓的抬起了头,陆五丰目光如炬,像是灼热的火一般,烧烤着我。
“这石头废了吗?”陆五丰尽管语气很平,可我清楚他此时很不高兴。
“我……”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块石头,心里已经慌了。
“奶奶的,老子弄了你!”
宋青一把揪着我的衣领我,一边骂着一边想要把我给拖出去。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那块不带癣的石头上,有一个白条,我大叫道:“等等!快把我放下来!”
“臭小子,还想搞什么鬼?是不是想趁机逃跑啊?”宋青并没有把我放下来,依旧向外拖着。
我有些着急,看着陆五丰喊了起来“丰哥,还没赌完,还能赌。”
陆五丰听见我的喊声,对宋青命令道:“放他下来。”
宋青咬着牙狠狠瞪着我,心有不满,不情愿的放开了我的衣领。
陆五丰看着我
说:“你什么意思?”
“还没有赌完,还有机会。”我朝着石头跑了过去,把石头拿在了手里,如此近的距离我不会看错,白条的确是雾。
翡翠原石在结构上被分为了三层,最外面的石性较重叫石皮;中间的就是雾层,雾层是判断原石里有没有翡翠以及翡翠品质好坏的重要证据之一,最里面才是翡翠。
所以在我看见白雾时,我知道这块料子还有救,我还有救。
雾也有好坏之分,最好的就是白雾和黄雾,在看见白雾的时候,我的心更加的激动。
师傅撇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都是已经是废料子了,还这么执着干什么?就算再切,也切不出来什么东西,绿都被癣吃没了。”
“不,还有救。”我不承认师傅的话,手里捧着剩下的原石放在了师傅的面前,说道:“再切一刀。”
师傅长出了一口气,问我:“你想怎么切?”
“直接腰斩。”
我看着师傅接过了原石,重新打开了切割机,火星子在一次四溅起来。
这一次宋青没有在抓着我,而是站在了唯一下楼的楼梯口,生怕我还会逃出去。
嗡嗡的声音不断的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的呼吸急促,这可是十万的
料子,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若是这一次还不出货的话,宋青会对我做出什么,我能去想到结果。
或许他早就留了一手,也知道了我和小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才特意今天跟过来的,他再等,等我输,然后就可以不用顾忌陆五丰,就算当着他的面把我干掉,陆五丰也说不出来什么,因为我让他输了钱。
根据雾来判断翡翠,还是我从我爸的笔记上看到的,我相信我爸的笔记不会骗我,所以我很看好这一次。
切割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师傅的手从水桶里拿出来时,我悬挂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出,出了,好家伙!还是满绿……”杜老板一直都在注视着这一画面,他很吃惊的看着师傅手中的满绿料子。
不但出了绿,还是出了一个满绿……
我看下了陆五丰,他紧张的神情得到了缓解,从而代替是笑容。
杜老板接过了那块满绿的石头,反复观看着:“冰种蓝色料子,种老,水透,虽然带有一点棉,但还好带的不是很多,这抛光出来透性会很强,层次鲜明,可以打一对镯子,按照价格一对是一百万。”
我长松了一口气,我的命保住了,林昕母亲的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