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已久的相见总是十分感人的,莫言看着两个已经晒得和黑煤球一样的侄子不由得落下了泪水,虽然长年跑海他知道会让皮肤变得黝黑。
但是毕竟他们是莫家的下一代中的顶梁柱,去南海跑商也不过就是锻炼锻炼罢了,谁知道这一问他们才知道这一趟他们已经跑到木骨都数,如若不是船上的水手们思乡之情太过严重,张胜之甚至还打算直接继续西进,前往那弗朗基人的所在地。
只是可惜,这一艘临时组建起来的船队没有足够的远洋航行经验,没有充足的火药武器,没有淡水和食物,只能在木骨都束转向回到了大明。
“恩师,这些,您看看。”
拿起一包羊皮钉起来的册子,陆子吟顿时有些双手颤抖的翻阅起来。
上面的一个个小字中饱含着血与泪,无一不是船员们用血泪的来的教训。
这对于如今的大明水师来说就是最最最重要的远洋航行手册了。
“可曾问过这些水手们未来打算去哪里?”
“回家!”
一脸坚定的看着陆子吟,张胜之坚声说道。
“好,回家,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就带你们回家,告诉他
们若是有人日后想要找些事情做,便去海军学堂帮我带兵。”
“海军学堂?”
一脸疑惑的看向陆子吟,张胜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恩师您组建了学堂?”
“算是吧,这是陛下下令组建的皇家海军学堂,为的就是扫荡沿海的倭寇,还我大明一个安稳的海疆。”
“好,恩师,我这就去问问大家,这些人是咱们大明如今的宝贝,他们的经验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一个吃螃蟹,而且还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的人自然会受到所有人的追捧,因为其他人也想要尝一尝,可是自己贸然动手定然会满嘴受伤,有了先行者在这里,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与此同时对于整个双屿港的围剿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两岸的枪炮声渐渐的减弱了下来,最后几乎到了不可闻的程度。
“伯爷,还是没有发现王直的身影,根据我们抓到的人提供的线索,当时王直应该就在大礼堂之中,可是却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大礼堂,也就是整个双屿港最大的建筑物所在地,这里有着巨大的西式风格的建筑,可是却以为爆炸如今整面墙都被烟熏得一片黢黑。
“哦?还没找到?有点意思这家伙还蛮会逃命的,继续找,海上的封锁不要停,绝对不能中断!”
可是此时的王直确实没有死在爆炸之中,而是换了一身十分不起眼的寻常海商服装,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在海岛上东躲西。藏着。
如今那些突袭的人并没有找到后山他藏匿的地点,所以他暂时还是安全的,可是想破脑袋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他动手了。
那些人他见到了,一个个全都穿着制式的服装,装备精良,手段狠辣,完完全全就是精兵中的精兵,就连他最看重的几个手下在这些黑衣人面前也没能撑过几个回合,不是被火铳一枪打死,就是被乱刀砍成了肉片。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手下死在了别人的手中,王直的心中不可谓不慌,这些人比起他们海盗还更像海盗一点,那里有人一个活口不留的,见面就是杀。
抱着自己面色惊恐的儿子,他慌不择路的朝着后山的悬崖而去,那里有自己准备的逃生船只,只要上去他就能远走高飞,到时候凭借他的手段一定能卷土重来!
也不知究竟是老天爷帮他还是如何,刚刚抵达海滩的王直便发现海上渐渐的起了大雾,一脸惊喜的
看着渐渐浓郁的雾气他连忙带着儿子登船朝着大明内地而去。
不是他不想去别的地方,而是这艘船也仅仅只能带着他们二人去大明了,若是朝东走怕是到不了东瀛就得葬身鱼腹!
操着船只扬起风帆,这艘小船飞快的消失在了海雾之中,朝着东方扬长而去。
仅仅一刻钟后,一堆追兵便赶到了海滩边,看着拖着长长痕迹的船只,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
“该死的,这个猴子跑的还挺快,这都能让他逃了!”
深吸一口气,带头的小队长连忙说道。
“打红色的信号弹,告诉外海的战舰立刻搜寻!他走不远的!”
这信号弹也是根据后世烟花礼弹而创造出来的,里面加装了一些金属粉末,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专门用来通知之用。
“伯爷,人没抓到,咱们去的时候晚了一步,痕迹显示他朝东而去了,不过此时的风向不对,他们的速度应该不快。”
“追,不过不要追的太深入,若是是在搜不到就撤回来吧。”
王直走之前留下的假象还是影响到了追兵,一东一西直接分道扬镳,让王直有惊无险的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了宁波附
近的村落之中。
悄无声息的将这艘船抛锚藏在了一处小山洼之中随后便带着他的儿子两个人乔装打扮一番完全就是一副大明百姓的样子。
“我儿,玩玩不要乱说话,更要收起脾气不能随意打杀,否则的话你我父子二人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爹,我知道,你放心吧。”
“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跟着我走,若是记得不错应该就是这里。”
二人来到一个小巷前缓缓的敲了敲院门,里面传来淡淡的一阵说话声。
“何人?”
可是王直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轻敲门三下。
随后院子中传来了细微的话语声。
“淤泥源自混沌启”
王直缓缓开口回答道。
“白莲一现盛世举!”
呱啦一声轻响,门锁缓缓打开,屋子中一个坡脚老头一脸严肃的看向了王直父子二人,一见面那老人面色一凝随后连忙将两人放了进来。
“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回来?官府的人一直都在通缉你你不知道?去年你走之后城内的锦衣卫一个个的犹如疯子一般,将大半个宁波程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