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切勿好高骛远!”
陆子吟狠狠的敲打了张居正一番,等后者醒悟过来,拜谢老师告辞后,陆子吟这才松了口气。
中举之后?
中举之后他知道个屁!
眼下他只是打算堵住张居正那“敏而好学”的嘴巴而已。
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就这样,陆子吟先是美美和鱼可沁云雨巫山一番,然后带着“耳根子”终于能清净几天的念头,便怀抱着鱼可沁安心入眠了。
可有道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正在好梦中的陆子吟与鱼可沁,便被厢房外的一阵急促敲门声给惊醒了。
陆子吟蓦然睁开了眼眸,朝着房门外敲门的人,没好气道:“敲什么敲,家里起火了还是怎么了吗?”
“少爷!”
房门外的陆成略显无奈道:“宋典史跪在月亮门外,想要见您呢。”
“嗯?他?”
“有什么事情不能天亮以后再说吗?”
陆子吟一边穿衣,一边眼皮子打架道。
宋典史显然是遇到了难题,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跪在后衙找他。
考虑到自从朱三案发后至今,宋典史都十分听话,不曾向卢盛泯那样表里不一,陆子吟还是愿意卖他一个面子的。
穿好衣服后,陆子吟跟着陆成一路来到了月亮门处,果然看见了正跪着不停叩首,嘴里念叨着“陆大人救命”等字样的宋典史。
“宋典史,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陆子吟见宋典史有些不对劲,连忙让陆成将其扶起。
被扶起后的宋典史,显然回过了一点神韵,他抬头看见陆子吟后,顿时抱着他的大腿,哭求道:“陆大人,求求您老人家救救我!”
“你总得说出了什么事,我才好帮你不是?”陆子吟一脸无奈的让陆成将对方扶进偏房,给他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水。
宋典史摸着杯中早已冰凉的茶水,整个心也跟着凉了起来。
不过好在也当了三十年县里的老官吏,很快他就振作起来,说道:“陆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是宋典史的儿子,也就是当初给陆子吟送丫鬟的宋书出事了。
宋书作为宋典史的儿子,在陆子吟尚未于越河县上任知县之前,可谓是大明郡县里面的不折不扣“官二代”。
虽不至于做出强抢民女,危害一方的糊涂事,可欺男逗女等纨绔子弟该干的事情,他一样没落下。
换句话讲,宋书大事没怎么犯过,可小错误不断。
再加上这十几年
里和三教九流之辈,称兄道弟有来有往等行径,被百姓们惊惧的叫一声“小五爷”。
陆子吟听到宋典史这个父亲讲述自己儿子的“恶行”时,差点就笑出了声。
一个县的知县、县丞、县尉再加上典史,宋书可不就是排名第五吗?
按理说这样的县城恶霸,谁能欺负的了他?
还真有。
那就是比宋典史待了三十年更久的乡绅、士绅们!
他们可不会惯着你一个小小不入流官吏儿子的身份。
“这个女人是孙家长房的庶女,因为前些年克死了丈夫,现在便寡居在孙家于县里的小院中。”
听宋典史讲述,他儿子宋书,就是栽在了孙家这个女人身上,现在不仅被孙家派人打了个半死,还扬言如果宋书拿不出一万两银子来,他们孙家就告官。
陆子吟嘴角抽了抽,无语道:“这不还是你儿子的问题吗?无缘无故的招惹人家寡妇做什么?”
“陆大人!”宋典史顿时叫冤道:“卑下敢保证,绝对是那寡妇勾引的卑下儿子,而且卑下儿子绝对没对她做任何违背伦理道德之事!”
“你保证有什么用?”陆子吟瞥了他一眼,这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别说是现在,哪怕是后世,
男女之间一旦过去了许久,便是后世的高科技也难以检查出,女方究竟是否是自愿,是否又真的被侵害了。
“关键是你儿子宋书,现在被别人逮住了。”
宋典史顿时一阵语塞,只能再次下跪叩首道:“还请陆大人帮帮卑下。”
“嗯,本官帮你。”
陆子吟点点头道。
此言一出,别说是毫无准备,没想到陆子吟不按套路出牌的宋典史了,就连在场的鱼可沁和陆成也是为之一愣。
鱼可沁更是私底下拉了拉陆子吟的衣袖,低声道:“这件事你要怎么帮?人家孙家都已经人赃俱获了。”
“再说了,万一处理不好,孙家岂不是更能拿你‘越河县青天’的名号,来做文章了吗?”
该说不说,鱼可沁确实不是一个花瓶,几句话,就将陆子吟当下的处境给分析清楚了。
而陆子吟也不是空穴来潮的想要帮宋典史,只见他小声解释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可沁。”
“人孙家就是冲着我来的。”
陆子吟非常肯定:“你想一想,孙家为什么非要那一万两?”
偏偏是宋典史出不起,而陆子吟却可以随手掏出来的数量。
“而且宋书同那孙家寡妇肯定好了不止这几天,
但为什么早不爆出来,晚不爆出来,偏要这个时候爆出来?”
鱼可沁几乎是一点就透,她暗自心惊道:“难不成,他们孙家就是在等郎君出手,然后再……”
鱼可沁没有把话说透,但其中深意,他们二人都懂。
“八.九不离十吧。”陆子吟笑了笑,有些不屑道:“看来这孙尧和这孙家,至今都没有死心啊。”
“郎君,你准备怎么做?”鱼可沁有些担忧道:“孙家毕竟是越河县的地头蛇,我们都要小心对之。”
“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陆子吟笑而露齿,“这次就算不狠狠宰孙家一下,也要狠狠的撕下一口肉来。”
说罢,陆子吟便对一直惴惴不安的宋典史道:“老宋头啊,把你手中的衙役捕快全都叫上,让他们都穿上便服,手持木棍在东城门外候着。”
宋典史一惊,连忙说道:“陆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千万不能因为我儿子,就和孙家发生证正面冲突。”
“你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你心不坏,不枉我要替你出头。”
陆子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声道:“不过你就放心吧。”
“能让我吃亏的,还没有出现呢!”
至少这越河县是没有的!陆子吟心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