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康命新不简单啊。”
陆子吟看着张胜之怀中抱着的铁盒,摇头道:“二万两的银票说给就给,也不怕我们空手套白狼。”
“想必他也被大人的潜力所折服了。”张胜之笃定道。
“这样的马屁不要停。”
“额……”张胜之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好了言归正传。”陆子吟收起笑脸,朝张胜之伸手道:“我们早就说好的,我以技术和讯息入股三成,这二万两得给我一万两,回去给你大嫂交差。”
张胜之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的将怀中的铁盒,整个都推入陆子吟手中,“大人,我也事先说过,您占主导地位,我是给你打下手的,这二万两都是您的,剩下的钱,我们张家出来。”
陆子吟闻言不喜反怒,直接用手掌很敲了张胜之一顿:“还我们张家,你现在就一个秀才的名头,能代表张家?”
“这二万两我只拿一万两,你以为是为了你?屁,我这是不想让康命新白白占上便宜。”
“要不是看在他在丝绸商贾和徽商之中,都有人脉关系,我才不会便宜他,将他拉进来发财的。”
张胜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好似想起
了什么,纳闷道:“大人,您真能确定那倭寇会卷土重来,甚至抢夺我们大明商贾的财富?”
何止是抢夺商贾,等汪直、徐海接连成为这一片的“海贼王”后,整个东南沿海地区都要遭受长达十几年的袭扰,一直到戚继光横空出世后,才勉强解决这一现状。
当然,这话陆子吟不会和张胜之明说的,他只是微微点头道:
“不是确定,而是一定会来。”
说完这句话,陆子吟心中忽然一动。
在原时空中,胡宗宪就是因为在休宁剿灭倭寇有功,从而被嘉靖皇帝越级提拔,连升数级,一直走到浙闽总督位置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也风风光光的调回京师?
等等,调回去干什么?
陆子吟连忙摇头驱散这个念头。
调回京师去当受气包吗?
在这越河县当一个逍遥的小县令不好吗?
……
“诺,可沁,拿去补贴家用吧!”
陆子吟风风火火的回到县衙后,拿着刚到手的一万两银票,对着有些呆呆傻傻,还没弄清楚状况的鱼可沁,挥手说道。
鱼可沁微皱着柳眉,不明所以的接过银票,在她看来,
自家郎君出门才不到一下午的时间,能弄回来多少银子?
怕就那么点,不够她买一件首饰,买一盒胭脂吧。
可等鱼可沁看清楚这些银票的面值后,顿时美眸中全是金星闪耀。
鱼可沁的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且呆呆的看向陆子吟,失声道:“郎君,你难不成带人将张家给抄家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子吟有些哭笑不得,他捏了捏鱼可沁那可爱的小琼鼻,洋洋自得道:“这都是你郎君,凭本事骗……哦不,赚来的!”
“今后还有更多,你只管放心花便是!”
不过话一说完,陆子吟就有点后悔了,他想了想,还是迟疑道:“但是有一句话,可沁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郎君,我们可是以后生同穴,死同墓的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讲的?”
此刻的鱼可沁注意力全在小钱钱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陆子吟的神情有多么精彩。
“咳咳,那咱们能不能学学汉高祖,也来个约法三章?”陆子吟干咳两声道。
“约法三章?”鱼可沁歪着脑袋问道。
“就是……花钱可以,咱能不能尽量别买些重复且没什么大用的东西?”陆子吟幽
幽道。
别的不说,光是梨花木的屏风就多了四件,这让陆子吟很是难受。
好看是好看,可他娘的不实用啊。
“啊,这样呀,妾身尽量克制吧。”鱼可沁的眼眸下,闪过一丝皎洁的坏笑。
陆子吟见状就不禁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妮子明显没听进去啊。
不过好在,鱼可沁也并非是后世那种,只知道花男人钱,却没有一点自知之名的女人。
在陆子吟上交一万两银子的“工资”后,鱼可沁便变得格外乖巧起来,不仅忙前忙后的伺候着陆子吟吃饭、更衣,还像个可人的小丫鬟一样,给躺在摇椅上的陆子吟捶腿揉肩,极大的满足了陆子吟的虚荣心。
甚至让陆子吟产生了,得多赚点钱,来养自己这位美丽且乖巧,还会伺候男人的小娇妻的念头。
午休后不久,张胜之如期而至,这一次他向陆子吟汇报了同康命新商晤合作的进度,同时给出了他命人列出的酒楼开张前,所有准备工作的开支。
“赏月楼前面的几家屋子已经买了下来,花费了差不多八百多两……将其推倒,然后重建一座新酒楼的预算,差不多在五百两左右。”张胜之拿着一本账单,
向陆子吟慢慢汇报道。
陆子吟有些讶然:“我记得赏月楼前面都是民宅吧?买下来怎么需要这么银子?”
八百两都能买近五十亩良田了,这年头县城里的房子又不值钱,买一块前后不足五百平方米的地,最多二百两,怎么足足溢价了四倍不止?
“难不成有人走漏了风声,知道你张浮山要开酒楼了?”
陆子吟想了想,觉得这很有可能。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胜之前阵子天天去找厨子,未必就不会让有心人知道这件事。
“是啊,大人,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孙家也知晓了此事。”张胜之无不担忧道:“他们若是知晓了,一定会从中作梗的。”
陆子吟沉吟了片刻,摇头道:“我倒觉得未必会如此。”
“试想一下,赏月楼如果是我们的产业,你会惧怕一个毫无根基,没有任何客源的新酒楼吗?”
张胜之怔了怔,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事实上,陆子吟猜得不错,当孙尧知道张胜之想要在赏月楼对面,也开一家酒楼时,差点没把嘴笑歪。
他甚至当着孙竟的面说道:“这张家是没人了吗?竟把钱财给一个毛头小子去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