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郊北区的林园,秦酒正在焦急的等着三只搜查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眼看着警察带来的搜查犬一只只无功而返,心里的不安逐渐升级。
四十分钟后,薄司年总算带着搜查犬赶到现场。
秦酒接过狗,将程锦接触过的物品让狗闻了闻后,便折返回到林园,开始搜查。
薄司年见状,跟在她身后陪同着。
警察搜查过无果的地方,她悉数都会再搜查一遍。
但得到的结果都一致,找不到人。
见秦酒整个人显得紧张不已,薄司年出声分散她的注意力:“会不会找错了方向?”
秦酒闻声,摇了摇头,“程锦的手机定位在这里,应该不会有错。”
薄司年目光沉了沉,没再说话。
历经一个半小时,三只搜查犬仍然没能搜寻到人。
秦酒内心极度不安的同时,对此也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自己搜查的方向出了错?
她打开手机,再次查看定位,沿着踪迹开始引导三只搜查犬。
“汪~”
比格犬第一个吠叫。
秦酒带着它们上前,发现在林园东面的湖边烂泥地里有一个人躺着。
岸边额湖水很浅,到秦酒小腿的位置
,她直接淌水而过。
“程锦!”
见程锦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秦酒脸色一片煞白,连身体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薄司年带着搜救人员赶过来,见她抱着程锦着急的模样,心底一滞。
随从的救援医生迅速上前,替程锦检查后告知:“生命体征不稳,要尽快抢救。”
秦酒看着程锦被抗上担架,送上医护车。
她想要跟上去,却被薄司年拦下。
“严飞跟过去照顾就好了,你身上衣服湿了,先去换衣服。”
秦酒眼眶发红,咬唇点了点头。
回到车上。
秦酒身上裹着薄司年的外套,木讷坐着,犹如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我就应该多陪着他一会儿的……”她嗓音轻颤:“是我不好……不然他也不会出事……”
薄司年见状,伸手将人搂过,“与你无瓜,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是人为,你看不到吗?”秦酒抬眼看着面前男人,终是没忍住落下了眼泪。
薄司年第一次见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心疼。
为了防止她有过多的自责情绪,他出声安抚:“有人想要暗算他,敌暗他明,难防范也属正常。”
他抬手拭去秦酒眼角
的泪,心底烦闷得慌。
车子抵达医院。
郝姨送来衣服,早早的在医院门口等候。
可秦酒下车却是直接忽视了她,直奔抢救室。
薄司年看着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心里的窒息感愈发强烈。
他下车后立在原地,直到那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肯收回视线。
他从郝姨手上接过衣服,才走进了医院。
抢救室外,严飞正在焦急的等候着。
秦酒大步上前,脸上写满了焦急:“严飞,程锦怎么样了?”
“酒姐,老板还在抢救,你别着急。”
秦酒连忙问:“医生怎么说?”
“身上有多处撞击伤,后脑尤其严重,但庆幸是没有出现溺水的状况……”
秦酒听后,面色一阵惨白。
薄司年过来时,秦酒被严飞扶着,在椅子上坐下。
她紧盯着抢救室方向,双手紧紧拽着衣角。
“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薄司年上前安抚她。
秦酒点点头,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薄司年见状,接着劝说:“你先去换衣服,程锦在手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秦酒点头,没说话。
薄司年俯身将人抱起,直接前往VIP病房的休息室。
换完衣服后,薄司年叫来医生,给秦酒检查双腿。
好在并无大碍。
医生走后,薄司年坐到秦酒身边。
还不等他开口,秦酒就说:“是,我的腿其实早就治好了,是一位游医为我治疗的。我之前瞒着你出门,是因为你会限制我的行动。”
闻言,薄司年眸色一沉。
秦酒接着又说:“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你知道了,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薄司年,我不喜欢这样。”
薄司年喉结滚动,嗓音冷沉且夹杂着薄怒:“秦酒,对我做到坦诚,很难吗?”
秦酒抬眼对上他的视线,轻笑了一声:“薄司年,我有自己的隐私的。”
男人也跟着笑了一声,只是声音很低。
“所以,我被排除在外?”
秦酒默了默,才回答:“算吧。”
薄司年垂着手缓缓收紧,青筋暴起,“那在你的这些朋友跟我之间,你会选谁?”
“看情况而定夺。”
情况而定?
心口的烦闷,让薄司年不耐烦的拉扯了下领带。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僵持不下。
“小酒,程锦怎么样了?”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冰刃跟安茜,出现在门口。
秦酒看了他们一眼,说
:“还在抢救。”
“我们已经联系了安澈。”安茜进门,紧皱着眉头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不是在餐厅好好的吗?怎么就跑到郊北区的林园去了?”
秦酒摇了摇头,她也很困惑。
为什么程锦突然会失踪遇害,背后操作的人到底是谁?
这时,薄司年突然开口:“程锦有没有认识的人,是你没印象的?”
秦酒闻声,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认识的,我不认识的人,很多。可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薄司年沉凝了片刻,又道:“我是说……有没有人你们都认识,但他跟程锦更熟悉些的?”
秦酒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没想到符合的人选,于是抬头看向安茜跟冰刃。
二人也是摇头:“你跟程锦接触的最多,别问我们。”
秦酒用手揉捏眉心,“如果下黑手的人是我们都认识的,会是谁呢……”
薄司年目光沉沉的看了她片刻,从裤兜里摸出了烟盒来。
“我出去抽根烟。”
说罢,他转身走出病房。
秦酒靠坐在病床头,盯着房门口,反复推敲着薄司年的那句话。
是什么意思呢?
总感觉薄司年知道什么,那话也像是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