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春意满面的神色,被警署二字瞬间冲淡。
“我陪你去。”他突然开口。
秦酒微怔,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呦,得咧,没我事了。”萧潇从沙发起身,“那我换衣服,去汽修厂了。”
说完,蹬蹬蹬的跑回了房间。
薄司年见秦酒依旧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不行?”
“可以。”秦酒应声。
他想要陪着,她也没必要拒绝。
在她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背着她耍猫腻。
薄司年搂着她,摸了摸她腰间的伤,“傍晚去医院,处理下腰伤。”
她腰上的伤不尽快愈合,亲热时,他难免不能放开手脚尽兴。
看似是关心的话,秦酒明显觉察到了薄司年的别有用心。
脑海中闪过两人在浴室缠绵画面,她本能的红了的耳朵。
薄司年见了,眉梢微扬,眸底的笑意明显。
……
下午,四点四十分。
车子停在警署门口。
秦酒一下车,便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且陌生的警员面孔。
新来的?
“薄先生,薄少夫人。”对方上前迎接,态度恭敬。
秦酒走进大厅,环顾了一圈,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便问:“乐警官呢?”
“乐警官,调职了。”接待他
们的新警员回答她。
秦酒面色一沉。
她回眸,意味深长的看向薄司年。
这男人,够速度的!
一个晚上而已,就把这里的警长给换了。
薄司年双手插兜,面对她的目光审视,并不在意。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年长的警官。
“这是我们林警官。”
“薄先生,少夫人。”
林海,四十二岁,原担任淮城东郊区的警官一职位。
在秦酒看来,林海的资历显然不够格担任市中心的警官。
秦酒掀了掀眼皮,再次看向薄司年。
男人伸手,神色平静的搂过她,“走吧。”
林海带着他们前往看守所。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在探访室外,秦酒转头看向薄司年。
“嗯,好。”
面对薄司年的爽快,秦酒突然觉的自己莫名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探访室里。
锦绣双手带着手铐,坐在秦酒对面。
“薄少夫人,是要问什么事情?”锦绣抬眸,神情冷淡。
秦酒没有弯弯绕绕,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对念宝下手?”
“这一点,想必薄少夫人应该已经猜到了。”
“因为你姐姐?”秦酒淡淡开口。
“我姐怀孕了,前不久你将我姐姐恶意困在电
梯里,让她险些流产……”
话刚说一半,锦绣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秦酒。
秦酒靠着椅背,双手环胸,眼眸微眯的看着她,“看样子,你不傻。”
“你姐姐困在电梯里那次,薄司年应该不会对外细说。”
“你能知道,就是你姐姐刻意告诉你的。”
“但也很奇怪……电梯故障,她如何断定是我所为,正常人都会觉得是巧合吧?”
“那自然是薄……”锦绣刚开口,便又止住了话语。
秦酒挑眉,“你想说是薄司年说的?”
锦绣摇头,“不是薄先生……”
就算她一直认为薄先生喜欢自己姐姐,但薄先生也断然不会告诉姐姐是薄少夫人做的。
就算不爱,可眼前的女人毕竟是得了老太太许可的薄家三少奶奶。
薄家人都很护内,这一点她自年幼便知道。
说是护内,其实是更看重脸面。
秦酒知道,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是薄司年说的。
她从手提包拿出一份文件搁在桌上,推到锦绣跟前,“薄宅的电梯爆炸,这是最新的检测报告,里面提到了A+腐蚀液。这个级别的腐蚀液只有能接触到实验室的人才会有。”
闻言,锦绣的
面色顿时一片煞白。
“你……”她嗓音发颤,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知道了?”
“如你所想。”秦酒淡漠回应。
“我一开始想的是,那腐蚀液从何而来……我以为是你那前姐夫那搞来的。”
“但后来看了新闻,知道了你姐姐跟姜子晟离婚的事情。”
当下她就料定不会是姜子晟那边得来的。
毕竟……姜子晟不傻。
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不跟自己同心的女人随意的接触到自己实验要用的物品。
与此同时。
探访室外,薄司年单手插兜,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收紧。
秦酒接着说:“腐蚀液,是从你这里拿到的。”
“薄宅电梯爆炸,是我做的!”锦绣话语急切,“我是为了……除掉你跟你的孽种孩子!”
“孽种孩子?”秦酒眸光骤冷。
“我……”锦绣咽了咽口水,余光扫过背对着站在门口的男人,“你不过就是凭借着一个孩子才上位的!”
“我听简森说过,你跟先生,之前就准备离婚的!”
“我除掉你,就当给我姐除掉绊脚石有什么不对?”
秦酒冷冷的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询问:“你是早就知道你姐姐跟你姐夫不合?”
锦绣低头,避开
秦酒犀利的目光。
她自然知道!
秦酒凝思了片刻后,又开了口:“不对……”
“不对……”
她接连说了两遍。
这里面,有漏洞。
锦绣听着她话,一颗心顿时悬在了嗓子眼。
秦酒见状,突然起身,“我问完了。”
见她要离开,锦绣急忙说道:“电梯爆炸是我做的!”
电梯爆炸是她做的,这一点,秦酒能肯定了。
但中间缺了一环。
秦酒脚步未停下,径直走了出去。
薄司年挂断电话转身,询问她:“你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
秦酒余光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机,“少了一个环节。”
说罢,转身离开。
薄司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清冷孤傲的背影,若有所思。
……
离开警署。
车子抵达薄氏医院。
科室里,医生给秦酒做完检查。
“伤口愈合的很好,拆线再晚两天,尽量别沾水。”
医生给开了药,薄司年交代给简森去取。
离开科室,两人来到秦念的病房。
孩子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秦酒冷着脸站在病床边。
“医生说,最晚明天,现在一切正常,再等一个晚上。”薄司年在一旁轻声安抚她:“别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