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薄司年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正在打鸡蛋的碗,“你回去歇着。”
“我想吃……佛跳墙……”秦酒一本正经的打字回复他。
薄司年扫了一眼,打鸡蛋的手一顿。
她自己在这里打鸡蛋,到他这里,她就想吃佛跳墙……
“秦酒。”
他放下手里的碗跟筷,语气带着隐忍。
秦酒闻声,本能的本能的后退两步,生怕他发怒。
现在的她不想伤上加伤。
“我嘴馋……”她目光躲闪,熟练的打着字。
心头嘀咕,是他问自己想吃什么的。
说了又不高兴!
佛跳墙很难做吗?
薄司年扫了她一眼,耐着性子:“去饭店吃吧,那边应该有。”
秦酒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哒哒哒的输入,“外面的不好吃……”
“嗯?”男人皱眉,语气明显比刚才不耐了一些。
“算了……”
秦酒做出退让。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的身体才有好转,这个时候惹恼他,吃亏的是自己。
她打字给薄司年看:“要不,吃你做的面?”
薄司年扫了一眼,眸底的不悦顷刻消散。
“好。”他应声,“我做好了叫你。”
秦酒点点头,“嗯~”
十分钟后,一碗番茄鸡蛋加牛
肉的面条搁在了她面前。
两人面对面而坐。
秦酒是真的饿了。
吃面全程开吸溜模式。
相比,基本没什么吃饭声的薄司年,她吃的着实豪爽了些。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薄司年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她。
秦酒捧着碗,吃完最后一口面,直接开始喝汤。
一碗面,吃了不到十分钟。
薄司年看着她面前那跟舔过了一样的碗,看了眼自己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面。
“还要吗?”他问她。
秦酒摇摇头,摸着自己肚子,用手机回复,“饱了。”
薄司年没说话,嘴角却上扬了几分。
还知道饱。
……
晚上十点整,外面狂风大作。
秦酒靠窗而坐,耳边都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薄司年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床边,看见她的手机上有一条新信息。
他出声提醒,“比赛暂停了。”
秦酒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
意料之中的事情。
薄司年正朝她走去,就看到她在平板上打出一行字给他看。
“我听冰刃说,你是枭骑车队的人?”
薄司年脚下步子一顿,淡声回答:“我不是,那车是别人的。”
秦酒不信他这话,继续打字:“没想到,你也会骑车。”
薄司年挑眉睨着她,“法律规定我不能骑车?”
秦酒:“你不是有司机么……身娇体贵的,不怕有万一?”
薄司年:“……”、
他身娇体贵?
所以不能骑车?
秦酒见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
紧跟着落下,发现自己坐在了薄司年的腿上。
而他则坐在了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咚。’
脑门被他弹了一下。
痛!
秦酒怒瞪着薄司年,想发作,却还是很难发出声音。
于是在平板上一通输入:“你干什么打我?”
“我身娇体贵,不能骑车?嗯?你这脑子……是白长的?”
秦酒:“……”
他脑袋才白长的!
哪里不对吗?
骑车的风险,比司机专业开车,要低些吧。
薄家人教育那么严苛,应该不会让他去碰机车这个东西。
“难道不是吗?你父母怎么会让你去碰机车!”
薄司年目光微沉,“你问过他们了?怎么知道他们不许?”
秦酒继续打字:
“你家老头子会同意你?”
“不会觉得有失你身份?”
“给薄家带来不好影响?”
“薄氏总裁,男骑士?你父亲会觉得好听?”
薄司年看着上头
她噼里啪啦的在平板上打着字,从挑眉,到眉心紧皱。
“你不也是个女骑士?”他冷声道。
秦酒:“不一样……你跟我不一样。”
她没有他那样的生长环境。
十三岁之后,她的成长便不受原生家庭限制。
“我跟你为什么不一样?”薄司年询问的语调更冷了些。
“成长环境。”秦酒回:“你一直有家人,在背后控制你,我没有,这就是区别。”
她并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直到觉察到薄司年眸底的寒意。
“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打字,“是你要问的……我回了你又不高兴。”
“你没有家人?”薄司年咬文嚼字,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秦家人不算。”秦酒如实说:“他们影响不了我。”
薄司年又问:“除了他们呢?”
“念宝……萧潇跟程锦。念宝是血缘,萧潇跟程锦是好友兼家人。”
男人目光一沉,“没了?”
秦酒觉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
“没了吧……”她想了想,犹豫着打着字。
目光触及薄司年欲要喷火的眸子时,随即将编辑好的内容删除。
“还有……”还有谁?
沉思了片刻后,她将目光落在薄司年身上。
薄司年跟薄家人算吗?
应该……不算吧。
家人,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心有犹豫,一时拿不定。
家人之间是可以坦诚无比的。
可她跟薄司年,跟薄家人,都不是。
这一点上,就连是普通一点往上的好友级别都论不上。
突然,薄司年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幽暗深沉的眸子紧锁着她,嗓音淡漠,“怎么,很难回答?”
这么一个问题需要想这么久?
“你对家人的定义是什么?”秦酒在手机上编辑着。
薄司年对上她透亮而干净的眸子,“家人就是家人,有血缘的,抚养你的,以及另一半。”
秦酒却不赞同他所说,打字辩驳:“另一半不是!”
“为什么另一半不是?”薄司年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挣脱。
“回答我!”他语气低沉,眸中掠过一抹不甘。
秦酒摇头,拒绝回答。
在她看来,婚姻里的另一半,不是家人,而是恶魔。
“嘶……”
挣扎间,秦酒一口咬在了薄司年的手腕上。
很用力。
可薄司年仍是牢牢的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
“你在逃避什么?”他冷声质问她。
秦酒越咬越用力,却依旧没能让他松手。
就在这时,薄司年的手机响了,打破屋内紧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