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网上的采访新闻,秦酒眉头紧蹙。
转动着轮椅,出了卧室。
“你们家先生呢?”她询问路过的女佣。
“在书房。”
秦酒一路到书房。
至门口,便听薄司年厉声训斥的声音。
“人离开了山,你们不知道?”
“人被安排进了新闻社接受采访,你们也不知道!”
“我养你们做什么吃的!”
‘砰’!
随之而来的是东西摔砸的声音。
一个烟灰缸直接落在书房门口,碎裂成两半。
秦酒眉头紧拧。
思忖着是进还是不进。
她并不太想在薄司年恼怒上头时,和他交谈。
刚打算离开,简森出来拦住了她,“少夫人……”
她清冷的眸子对上他满是求助的眼神。
“让开。”
“少夫人,您……帮个忙吧?”
不等秦酒回应,简森直接推着轮椅进了书房。
薄司年火气未消,看到她进来,眸色稍缓。
“阿婶被采访的新闻,我在网上看到了。
秦酒淡然开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现在骂手下也无济于事。”
薄司年:“……”
“还是想想怎么补救才是根本。”
“安排人去把阿婶先接过来吧。”秦酒提议着。
“少夫人,那位老妇人
采访结束后,就被人接走了。”简森回道。
秦酒一怔,“被接走了?有没有调查过是谁接走的?”
“调查了,对方的车子……是无车牌的。新闻社出来的时候,一样的车子有三辆。”
“障眼法。”秦酒顿时了然,“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随后她又问薄司年,“在这之前,你的人除了工程师,还有谁跟阿婶接触过?
“没有了,就那几位工程师。”
“那她是怎么下山的呢?”秦酒总觉得那位阿婶,是断然不可能从人的视线眼里莫名消失的。
“会不会山上还有别的路?”简森提醒他们,“那位老妇人在山上住了那么久,地段一定比我们熟悉。”
秦酒点头认可。
可他们不知道那条路究竟在哪里。
“阿婶的事情,滞后吧,你们的人力现在重点是隧道的事情。以及揪出幕后的人……”
“可现在那位老妇人的话,明显是给薄氏抹黑!”简森在旁嘀咕着。
秦酒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提到了薄氏?从头到尾阿婶都没有说到薄氏二字,一切都是你们自主代入的!”
“她既没说,我倒是觉得她有所保留。”至于原因,只能等找到了她询问后才能知晓。
“而且,她在
采访里说到了政府授意,那更不用担心。淮城政府不会背这个锅,肯定比你们薄氏还要着急找到她。”
秦酒冷静的一番分析后,简森连连点头,“少夫人说的对。”
“先公关吧!”秦酒淡淡的看了薄司年一眼,“你的公关部不行,就让你父亲手下的特有公关部出面。”
一句话,直接堵得薄司年,又心下憋闷。
而秦酒则是坐着轮椅离开书房。
……
晚餐时。
两人静默不语。
秦酒本以为这一餐可以安稳结束时。
门外突然来了人。
“先生,少夫人老爷来了。”郝姨进来传话。
秦酒挑眉,不解的看向薄司年。
男人拿起餐巾擦手后起身,冷声交代:“待着,不许出来!”
秦酒懒得搭理,继续吃饭。
砰!
安静的时刻,转瞬即逝。
客厅内的声响,打断了秦酒继续用餐的兴致。
她放下筷子,想着上楼能清静些。
可还没出餐厅,就见薄擎天板着张脸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我听手下的人说,你之前跟那位老妇人在山上独处了一段时间?”
他厉声开口质问秦酒。
“是有这么回事来着。”秦酒随后不以为然的回答,“这件事情,您儿子也知道……不
必亲自问我。”
话落,秦酒转动轮椅,绕过薄擎天便要离开。
“放肆!”薄擎天怒斥,“你这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秦酒停下动作,回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父亲,您这是要搞牵连罪名?”
闻言,薄擎天愈发恼怒!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们秦家,如此没有家教礼仪吗?”
秦酒顿时眸色一凛。
她最恨,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把她跟秦家人牵扯到一起。
尤其涉及所谓家教一说辞。
“那位阿婶接受采访,从头到尾没提过薄氏一个字!你们一个个在那狗叫什么啊?”
闻言,薄擎天面色愈加难看。
“我是跟那位阿婶单独相处过,原因么……薄司年最是清楚了。”秦酒转头看向一旁的薄司年,冷声开口,“这件事情,你自己跟你的父亲解释清楚,我没这个责任跟义务!就算你们怒气没处发,也不该发在我身上!”
小的前脚刚宣泄完,这才消停几天,老的又上门找自己不痛快。
“隧道质量不佳,追究起来……应该是在父亲您手里的时候,就出现的问题。”
“说白了,您也怪罪不到薄司年头上!”
薄擎天面色一沉,凌厉的眸子盯着秦酒,“呵,好一个伶
牙俐齿。”
秦酒也呵了一声,“我伶牙利嘴,那也是父亲您为人不公在先!”
说罢,她转动轮椅径直离开。
公司问题,跑到这里来冲着她发脾气?
什么逻辑!
“薄司年,你的好妻子!你就是这么管教的!”
薄擎天怒火燃烧至极点,一脚踹在了薄司年膝盖上。
薄司年站立不住,单膝直接跪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行至客厅的秦酒,闻声回头扫了一眼。
见薄司年默不作声,承受着薄父的怒斥跟脚踹。
那模样与以往他跟自己硬碰硬时,截然不同。
倏然想起薄司年在医院病房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薄氏股权。
“你奶奶到死,都惦记着让薄氏交给你打理!”
“哼,还说你本事能的啊!”
“现在区区一个隧道问题,事情发酵到如今这个地步!”
“还有你的女人!”
“身为薄家男儿,居然连个女人都管教不住,由着她无法无天!”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给你三天的时间,别让我安排人出面。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将这个事情给我妥善了了。”
“若不然,我不介意作废那一纸股权授权书!”
话落,薄擎天带着一身戾气的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