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岚那无比着急的样子,宁阳心头一暖,向她摆了摆手,笑了笑,道:“坐下吧,没事的。”
“你,你还笑得出来?”
楚岚急得跺脚,却也是不知所措,只能是咬牙坐下,暗暗决定,下课之后,一定要去教务处把事情说清楚,实在不行,就请昨晚的那些巡捕过来帮忙为宁阳澄清!
短暂的骚动之后,‘魔鬼’继续讲课。
宁阳虽然表面毫无波澜,但要是心头没有半点情绪和想法,那绝对是装出来的。
但是,他只是愤怒,愤怒王海的阴险,愤怒孙树人的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却并不着急。
王海唆使孙树人用记过处分来影响自己的前途,如果是放在以前,那显然很有用,但是现在,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他早就得到了余江海的邀请和承诺,只要自己愿意,别说是去第一医院实力了,就算是当特聘顾问都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
而哪怕是不去医院,凭借着回天乾坤书内的医术,凭借着龙力和逆泉十九针,自己去开医馆,也照样能谋生养家,照样能治病救人!
只不过……
他心头暗暗冷哼。
王海,孙树人,你们欺人太甚,我如果不回敬你们一点什么,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
不知不觉,下课。
‘魔鬼’一宣布下课,楚岚立即就冲出了教室,当宁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而在上课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楚岚回来了,却是红着眼眶,委屈而又愤怒。
“宁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她走到宁阳身边坐下,哽咽着道。
宁阳忙递给他一张纸巾,道:“你真找学校领导为我申冤去了?”
“嗯!”
楚岚用力点头,又咬着牙道:“可是,我被林老师拦下来了。”
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一边解释道:“林老师说,他已经为你争取过了,但是,孙树人执意要处罚你!”
“他不让我去找孙树人,说就算我去了,也会被处分!我不在乎处分啊!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没用啊,呜呜!”
楚岚越说越是伤心,直接就哭得梨花带雨的。
宁阳见状,竟然觉得这时候的楚女神很可爱!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宁阳忍着笑,轻轻拍打着她,柔声哄着。
“宁阳没欺负我,欺负我的是学校领导,是那个混蛋周浩!”
楚岚立即抬头,放声朝着周围众人喊了一句。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有些傻眼。
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楚女神这么失态过。
宁阳哭笑不得,这怎么还哄不好了呢?
无奈,为了让楚女神安心,宁阳只好转移话题,把余江海邀请自己去第一医院实习的事情告诉楚岚。
楚岚顿时惊喜,她除了为宁阳被冤枉感到愤怒之外,就是担心宁阳的前途受到影响。
现在知道宁阳前途早就有了着落,也安心了几分。
“可是,那王海太坏了,孙树人也是,分明帮着王海欺负你,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楚岚瘪着嘴,很是不甘地道。
这个问题宁阳不想和楚岚多说,便还是安抚了几句,正好授课老师进了教室,楚岚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回了自己座位。
转眼,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宁阳第一时间便离开了教室。
楚岚转头看去,发现宁阳已经走人,不由得有些郁闷,她原本打算和宁阳一起吃午饭来着。
“岚岚,去食堂吃饭啊?”舍友陶虹问道。
“不吃了,哭都哭饱了。”楚岚闷声回了一句。
“嘻嘻!岚岚,我们也都在为宁阳鸣不平,不过,你的反应是不是激烈了一点啊?”
“我,激烈吗?”楚岚怔了怔。
“嘻嘻!大学几年,你为哪个男生那么着急上火过啊?你该不会是
……”
几个女生一脸八卦地围了过来。
“我怎么了我?哎呀,你们这群女人!现在是八卦这些的时候吗?”
遭受众多女生那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目光的围堵,楚岚芳心大乱,一跺脚,落荒而逃。
另一边,宁阳离开学校之后,在校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又拦了辆出租车。
“师父,去阳光小区。”
报了地址,司机驱车上路,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宁阳扫了一眼跟前的小区楼房。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老式小区,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条件一般的普通人家。
他在小区门口简单登记了身份信息之后,便进入了一栋楼房,在三楼的一间屋子前停下脚步,敲了敲屋门。
“来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头传来一个妇女应门的声音。
“你是?”
屋门打开,出现在宁阳面前的,是一个脸色蜡黄,身形也很是瘦弱的老妇人。
宁阳朝对方笑了笑:“师母好,我是孙院长的学生,路过这里,想来看看师母。”
“哟!是老孙的学生啊,同学有心了,快进来。”
孙树人妻子陈淑芳闻言,随即露出笑脸,寒暄着将宁阳放进了屋子。
宁阳随着对方在客厅沙发坐下,将水果放在茶几上,等着
对方给自己倒水的功夫,打量了这屋子几眼。
孙树人身为大学领导,福利和待遇绝对不低,但从居住环境和家里设施来看,明显是有些清贫。
宁阳视线落在孙树人妻子身上,随即明白,这应该是因为孙树人妻子多年生病,必须长期吃药维持生命的缘故。
人一旦得了无法根治,必须依靠药物吊着命的病,那就等于是掉进了无底洞,即使是富贵人家,也有可能被吃穷。
孙家显然就是如此。
“同学,来,喝水。”
陈淑芳虽然身体欠佳,但颇为和蔼,将水杯递给宁阳之后,便在他身边坐下。
宁阳道了声谢,问道:“师母,孙院长中午不回家么?”
“他啊,应该是去帮我买药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宁阳顺势再道:“我听孙院长提起过,师母身体不大好,现在怎么样了?”
陈淑芳叹了口气,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先天性贫血,一直找不到根治的办法,再加上年纪大了,其他的毛病也就越来越多了。”
“这么多年来,你孙院长虽然把工资都花在给我治病买药上了,但我却也不见好,就这么拖着,倒是把他也给拖累了。”
陈淑芳说着,悲从中来,扭过脸去抹了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