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汐驱车往韩研研的住处赶,距离她婚礼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没道理她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电话都关机了,这说不通。
因为心里对金朝瑞始终没放下防备,所以她决定亲自去看看情况。
赶到她的住处时,门口保安笑眯眯和她打招呼,“傅小姐来了啊,是韩小姐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
她来过许多次,所以这里的保安大多都记得这对相貌极为出众的闺蜜,傅言汐对他颔首后,才察觉到异常,问道,“研研不在家吗?”
保安明显有些诧异,“对啊,她和金先生度蜜月了,去了有几天了吧,怎么?您不知道吗?”
傅言汐说不出来话,她还真不知道。
保安没看出她的异样,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他们是晚上出发的,金先生开车回来收拾的东西,连夜就走了。”
听到这个关键信息,傅言汐反倒更担心了,她不信邪的去敲了许久的门,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皆是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陡然沉重起来。
心不在焉的返回大门口时,却远远听到刚才跟她聊天的保安似乎和人吵起来了,对方也是老朋友,还是最近颇为不安分的老朋友。
她显
得有些无奈,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云安泽,你怎么也来了?”
有她打岔,他们之间的争吵这才停止了,被拦在门口的人赫然就是云安泽。
看见傅言汐,他眼前一亮,把阴沉暴躁的表情一收,快步朝她迎上来,“我联系不上研研,觉得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情况,但是这家伙拦着不让我进去。”
保安是听从业主指示的,云安泽是被金先生点名提防的人,就算他们都不在家,他也不可能放他进去,不忿之下,他又没忍住嘟囔起来。
“说了不在就是不在,你这家伙怎么这个样子?难怪会被列入来往黑名单里!”
他说话时没想着遮掩,被云安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脸色一变,当即就怒了,“你说什么!”
眼看他们又要起冲突,旁人连忙阻拦。
听到他也说联系不上韩研研时,傅言汐倒也不惊讶,毕竟连她都没办法,那他这个被排斥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联系的上她。
可一想到这话对他的打击会有多重,她也就默默咽了回去,话在喉咙间转了个弯,说道,“行了,别闹了!她确实不在,你这么大吵大闹的有什么用!”
被她教训了两次,云安泽还是很听她的话,几乎是立刻闭上了嘴,忿忿不平的瞪
了保安一眼,这才快步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联系不上她?是不是那个金朝瑞……”
“好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傅言汐就打断了他,对那名保安表示歉意后,她拽着云安泽往外走,回到自己车上后,脸色才沉重起来,“研研可能出事了。”
云安泽脸色剧变,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是金朝瑞干的?肯定是那个家伙,他接近研研就不安好心,现在总算是露出狐狸真面目了!”
搁在以往,傅言汐一定会阻止他在背后这么嘀咕金朝瑞,可今天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就连她自己也对那个男人充满了怀疑。
于是摇摇头,谨慎地说道,“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我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金朝瑞再说。”
在云安泽紧蹙的眉头中,她拨通了后者的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被接听,声音温和有礼,完全听不出异样,“言汐?怎么了?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啊。”
竟然能联系上?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觉得诧异,可她却也没表露出来,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研研呢?她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因为他那边极其安静,所以傅言汐能听到一些窸窣的动静,转瞬即逝,她都来不
及多问,就听他极其自然的笑了,语气透着宠溺,“她最近妊娠反应又重了,比较嗜睡,从出门来精神就不太好。”
这倒是也能说的过去。
可对于这种说辞,傅言汐分毫不信,但她没有表示出来,“原来是这样,怎么你们去度蜜月也不说一声,我上门扑了个空,还是保安告诉我的。”
这话问的极其巧妙,如果语气稍微重一些,就像是在质问,可她软糯的语气极大程度中和了这股气势。
果不其然,金朝瑞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笑了笑,“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当时她情绪突然不太好,所以我们连夜订了票,因为走的仓促,就没跟大家说。”
对于她的每个问题,他似乎都能回答的很好,可他越是对答如流,傅言汐对他的怀疑就越重,“那能让研研接一下电话吗?我有事情要跟她说。”
金朝瑞笑了一下,“她刚吃过药睡着了,等她醒了之后,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吧。”
心知再追问下去就要引起他的怀疑了,傅言汐也没纠缠,应下之后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见她脸色阴沉,云安泽着急了,急声问道,“怎么样?研研她没事吧?那个姓金的到底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因为担心,
他的音量很高,整个车厢里都充斥着他的声音,傅言汐蹙起眉头,瞥了他一眼,颓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没让我和研研通话。”
不等云安泽着急,她就继续道,“但是这件事情要查证也简单,我托人查一下他们的出入信息,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订了票,至少这样能判断金朝瑞有没有骗我们。”
倒也是个方法,云安泽点头,把这件差事应到了自己身上,“交给我,今天之内就会出结果。”
傅言汐坐在车里,可目光却在窗外游走,看着来往的车辆,她眼眸轻闪,说道,“那我顺着找找这条路上的监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两人一拍即合,从这里分开,各自去追查韩研研的下落。
可当事人却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凄惨地倒在地上,眼里满是绝望。
刚才傅言汐打来的电话,她听到了,却没办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虚伪的男人做戏演完了全程,然后成功骗过了她。
她目眦欲裂看着朝她走近的男人,目光里早已没了爱意,只剩下彻骨的愤恨和怨气。
金朝瑞在她面前蹲下,盯着她浑身的青紫肿胀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抬手在她完好的脸蛋儿上拍了拍。
“乖,你得配合我演一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