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的尖叫声刺耳难听,吵得傅言汐瞬间蹙起了眉头,冷声呵斥道,“闭嘴!吵死了!”
后者委委屈屈的看着她。
傅言汐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于是直接问道,“你给我打电话时候说的关键性证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听这个问题,虞灵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表情,瞥见她眼底深处的冷然和不耐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
可背在身后的手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傅言汐朝她伸手,“拿来。”
本来就是信口胡诌的东西,虞灵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她脸色一僵,笑意变得十分勉强,“我,可是东西被我给毁了……”
话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只见傅言汐冷着脸砸了手边的杯子,玻璃碎片四溅开来,有些溅到虞灵的脸上,划出细小的伤口。
“啊!”
她捂着脸惊叫一声,呜呜地哭起来,“言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我太害怕了,我怕他事后找我算账,所以就把所有东西都销毁了……”
听着她的诡辩,傅言汐面无表情,甚至是漫不经心地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边沿锋利,划破了她的手指,血液滴滴答答
落在地上,她却丝毫不在意,对着面前的人比划着。
她的状态透露着诡异。
虞灵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从火场得救后,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疯狂而不可理喻?
她往后退,讨好的笑着,表情比哭还难看,“言汐姐,你想做什么?我真的没骗你,我真的有证据……啊!”
可傅言汐却没给她继续狡辩的机会,她用碎片在她脸颊上划了一道,创口不大,可对容貌即是一切的虞灵而言,足够震慑了。
“我耐心有限,你还有最后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虞灵捂着脸颊,触手便是温热的血液,心爱的容貌被毁,她满心恨意,可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对傅言汐的恐惧,她嘴唇哆嗦半天,还是没敢再继续蒙骗,只能颤颤道,“对,对不起……”
她从善如流的跪倒在地上,向她求饶哭诉,“言汐姐,你原谅我吧,我也是个受害者,是霍云峰用枪指着我,逼我给你打电话的,我真的不是存心骗你,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的哀求认错没能换得任何谅解。
傅言汐垂着头,呆呆盯着手中被血液染透的玻璃碎片,脑子一片空白。
她就是为了这种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证据,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害了沈墨琛……
心里刀绞一般疼
痛,傅言汐闭了闭眼,稳住剧烈翻涌的情绪,手上因为用力而导致碎片深深扎进掌心,血流如注,她却根本不想处理。
虞灵直觉感到她的状态不对劲,正盘算着逃跑,可面前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冷厉的眸光盯紧她。
“虞灵,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你有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发酵,虞灵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界面上赫然是录音状态,她脸上一滞,不可置信道,“你设计陷害我?”
这份录音会害死她的!
傅言汐冷着脸把手机揣回包里,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作茧自缚,我等着去监狱看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外面传来呜哇呜哇的警笛声,虞灵还愣着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破开,伴随着义正言辞的声音。
“虞灵,你涉嫌勾结黑势力份子霍云峰制造10.09工厂爆炸案,请你放弃无谓的抵抗,跟我们走一趟吧!”
乱糟糟的局面随着虞灵哭闹着被带上警车而终止。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被迫打了一通电话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霍云峰的同党?
因为事情处于风口浪尖上,所以关于虞灵的审判结果很快就出炉了,虽然是
她协助霍云峰把傅言汐骗过去,可念在她也是受害者的份上,最终判决只是刑拘三个月。
消息传递开时,判决结果早已尘埃落定。
因为M3组织内乱,导致他们或明或暗的产业链也动荡不堪,虞家多少和他们有牵连,所以这段时间,杰森都在忙于稳定生意。
关于虞灵入狱的消息,他甚至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生意场上的死对头笑眯眯举着酒杯走到他跟前,故作神秘的问道,“老虞啊,我说你也太狠心了,自家姑娘就算叛逆了点,也不至于把她送进去改造啊,你这可不像个亲爹!”
杰森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屁话?”
要是搁在往常,对方早就变脸了,可今天竟然只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你女儿虞灵在国内勾结恶势力谋财害命,你难道不知道?”
一个消息兜头砸下来,把杰森给砸懵了,因为震惊,他甚至失手打翻了手里的杯子,清透的酒液泼了满手,“你说什么?”
他不想再看到这人得意猖狂的脸,于是连忙把杯子往旁边一放,大步离开了派对,虞灵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而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很快回复了。
看着邮箱里发来的整个事件的始末,杰森气得砸了手边所有的东西,
“这妮子简直是被宠得没脑子了!我警告过那么多次不要再去招惹姓沈的两口子,怎么就是不听劝!”
“用些小手段不打紧,怎么偏偏就被发现了,简直是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父女俩歪曲的三观可谓是如出一辙。
好一通发泄后,杰森才勉强冷静下来,到底是娇宠着长大的女儿,他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关在牢里受苦,于是联系了助理。
“给我订最快一班回国的航班,然后让人都动起来,想办法洗脱灵灵身上的罪责,把人捞出来。”
助理飞快去办这件事。
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情,杰森就动用手段勾结上了负责审判虞灵案件的副检察官,几杯好酒下肚,他就被灌得飘飘然了,大着舌头说道,“其实这个案子说难也不难,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当案的另一个主使。”
他嘿嘿笑了两声,“但是嘛,这人已经死了,就算安再多罪名在他头上,也没人反驳上诉,你懂我的意思吧?”
杰森若有所思,见他酒杯空了,连忙给他斟满,“那这件事就得拜托您多费心了。”
那人笑容愈发深邃,伸出两根指头搓了搓,“只要这个到位,什么事情都好说。”
杰森也是满脸笑。
确实,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