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如约开启，观众几乎是以几十倍的速度在增长，弹幕密集到看不清人脸，连屏幕都卡住了。
这种盛况要是搁在往常，傅琳琳一定开心死了，可一想到她直播的目的和那一条警告讯息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如果成功，她就能挽回些许损失，可要是失败，她就真的成过街老鼠了……
容不得她细想，观众们就已经在疯狂的发弹幕询问她最近的八卦消息。
‘美女主播真的就是之前那个跟邱会长父子搞在一起的女明星吗？没太关注过，回复一下。’
‘听说她为了捧手底下的人，让他们去V.M展览馆直播，连这种热度都要蹭，简直太不要脸了，恶心！坚决抵制这种人！”
傅琳琳从密密麻麻的弹幕中窥见这几条，脸色跟着僵了僵，可在镜头下，她不能发火，甚至还假惺惺的红着眼眶，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我直播间，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开启直播，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对那些被我伤害的人道歉……”
傅琳琳起身鞠躬，因为弯腰近乎九十度的缘故，观众们甚至能看到她头顶新增的伤口，那一小块头皮光秃秃的，周围还泛着血迹，凄惨而恐怖。
因为这个伤势，导致弹
幕上竟然还有人在为她开脱。
‘说实话，主播也很惨啊，只是去蹭热度而已，就被有些人把黑料都扒出来了，这明显就是在转移公众注意力啊！谁干的大家心知肚明。’
‘说她无辜的那些人都是蠢货吧？她可是在吸人血馒头啊！虽然展览馆改娱乐场所不是她干的，但是她让网红去直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要是能洗白，我把头摘下来给大家当球踢！’
傅琳琳只是起了个头而已，弹幕上就已经分成两拨吵开了。
看着屏幕上肉眼捕捉不到的弹幕滚动，秘书咽咽口水，又往后退了几步。
太可怕了！
这时候露面就是集中吸引火力啊！
傅琳琳假惺惺的鞠躬后回到座位上坐下，挑着几条无关紧要的弹幕回复之后，才把话题移到了正经事上。
“大家不要再为我争吵了，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为了弥补受害者家属们，我决定成立一个爱心救助会，专门募集资金给这一类的弱势群体……”
这是她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如果没记错的话，傅言汐曾经也这么做过，当时还赢得了一片叫好声，她照搬过来，应该很快就能洗白了吧。
可事情却完全没按照她预料的发展，弹幕在卡了一瞬后，突然爆发了！
‘
不是吧不是吧？我没听错吧，她说的是募集？’
‘自己犯的错误却要撺掇着大家给你捐款擦屁股，主播操作好六，学到了学到了。’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意识到错误，而是迫于无奈才站出来的而已，大家别被她骗了，这种人就该直接锤死，不要给她一点点喘息洗白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恶评淹没了屏幕，也像是一记耳光一样狠狠扇在了她脸上。
傅琳琳笑意勉强难看，搁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捏成了拳头，心底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失效了？为什么傅言汐做的大家就能接受，可是偏偏揪着她一个人不放！
凭什么只对她这么苛刻！
眼看弹幕的节奏走偏，傅琳琳试着带回来，却根本无济于事，甚至在有心人的挑动下愈发难听恶劣，形式一度处于失控的边缘。
群情激愤下，傅琳琳真的怕了，她手操控着鼠标移到关闭的键位上，慌张说道，“今天直播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赏光……”
也没有个缓冲时间，直接就切断了画面。
没了那些污言秽语的污染，屏幕上很快就干净了，傅琳琳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怔愣，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她和傅言汐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秘书见势不对，立刻往后退，可脚步刚动
，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锁定了，她头皮发麻，立刻看了过去，只见傅琳琳阴翳地盯着她。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对不对？”
秘书点点头，又飞快的摇摇头，欲哭无泪地说道，“傅总，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这跟我没关系啊……”
她就是个拿工资的打工仔而已，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啊？
傅琳琳对她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我们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以为公司倒闭的话，你下场会好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知不知道，蠢货！”
左一口废物，右一口蠢货。
秘书只是为她工作而已，又不是把命卖给她了，因此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把手里的笔往地上一丢，“我不干了！这份破工作谁爱干谁干，钱少事多老板傻X，要不是手头工作没交接完，你以为我愿意受你的鸟气吗？”
秘书把胸前的工牌摘下来砸到地上。
“你就跟你的宝贝公司一起去死吧！”
傅琳琳脸都绿了，猛地起身，像是想动手揍她，可小秘书跟着她时间虽然短，却把她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后，迅速就跑了。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只有傅琳琳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啊！一个二个都在欺负我，没一个好东西，等过了这段
日子，我非弄死你不可！”
可话放得再狠，没有听众也是白搭，傅琳琳颓然的瘫回椅子上，满目绝望，她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怎么办？
这段时间是不是该避一避风头？
傅言汐也是成千上万的观众之一，看完全程，直到屏幕黑下来之后她才把平板丢到一旁，嗤笑一声，懒洋洋陷进沙发里，“你说傅琳琳是不是傻？她这智商到底遗传谁了？”
沈墨琛在她身旁处理公务，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地说道，“遗传谁都聪明不到哪儿去。”
话音落下后半天也没听到回应，他翻页的动作微顿，侧首往旁边看，却正对上一双戏谑的双眼，傅言汐按着他的文件往前倾身子，“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聪明啊？”
这个问题就是典型的挖坑。
沈墨琛却不上当，笑着捏捏她的脸颊，“你最聪明，知道挑尖儿长。”
傅言汐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油嘴滑舌。”
沈墨琛揉着指腹笑了笑，像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没再说话。
两人静静待了会儿，傅言汐手机响了一下，她翻开一看，瞬间坐直了身子。
沈墨琛问她道，“怎么了？”
她神情有些怔忪，对着他晃了晃手机，“苏警官给我发消息，说明天就开始改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