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归感觉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心也逐渐的降到谷底。
郑道之,你丫死哪去了。
正念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郑道之?!
林子归欣喜的抬头,路望秋颇为尴尬的看着她。
他不自觉的咳嗽一声,“那个林小姐,郑总在后面......”
林子归刚刚被吓得六神无主,现在好不容易遇到熟人,哪肯撒手。
就算是路望秋能救人的就是好人。
她站好,拉着路望秋的袖子,转身指着已经被激怒的男人,“他......他,他要杀我!”
男人停下脚步,不由的的皱起眉,“不是,我只是问你跑什么,我连你谁都不知道杀你干什么?”
林子归愣了一下。
她好像是有点过激。
废话。
她就是他想报复的人。
过激一点怎么了?
林子归像个炸毛的猫,一下子有了应激反应,“我不管我不管,你先让他走,这人太吓人了。”
男人很是无奈,站住,“不是你刚刚说我们是战友吗?”
林子归后退一步,隔空不依不饶,“那你也没说你是恐怖分子来着!”
“林子归。”
有人手搭在了林子归的肩上。
林子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开,闭眼转身扬
手,“别......别碰我!”
清脆的一声“啪”。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脸略带恐怖的气氛也逐渐被尴尬取代。
怎么了?她是制服这凶犯了?还是打到人脸了?
不对啊,难道有同伙?
这么在身后呢?
这暴力舌头怪声音怎么还打变性了?
还有点像郑道之?
这手指的触感也不像是脸啊,这么弯曲。
林子归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最终还是觉得睁开一只眼看看实际情况。
眼睛才虚开一条缝,她就猛的闭上。
这脸她认得。
是郑道之的脸,没跑了。
她刚刚晃的这一眼要是没看错的话,她左手是拍在这张脸的下面一点,俗称脖颈处吧......
她右手扯着的柚子用力,仿佛是她求生的最后稻草。
“林子归。”
林子归能清楚的感受到,手掌处传来那人说话的振动感。
她不死心的开始催眠自己。
这个长得像像郑道之的人,说话也挺像。
这一声没叫醒林子归,倒是叫醒了一旁的路望秋。
他一用力,抽走了林子归最后的稻草,见划清界限落实到实处。
“林子归,你还不放下手?”
林子归没出息的瑟缩了一下,双手缓缓
的收回,默默的睁开眼,对上一双如同死水的眼睛。
她目光慢慢往下移,郑道之的脖子有一处红色的掌印。
她逃避的往其他地方看。
这才发现郑道之身后站着清一色的黑衣人。
林子归怂了。
她突然在内心开始斟酌起来。
她要是和杨晨雨的死忠粉呆在一起可能只是没舌头。
但是和郑道之站在一起,眼下这情况,大概率,很有可能,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横死街头。
现在,是得做个选择了。
在一块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里面,必须选出一个。
林子归哭丧着脸,“老板,扣吧,还有七万来着。”
郑道之面无表情的摸着那块红色的印记,“够吗?”
不够吗?
那报警吧,看到底赔多少。
路望秋依旧还是那个路望秋,于心不忍的开口,“郑总,这人就在面前。”
他就差没拿个大喇叭喊,坏人就在跟前,千万不要内讧!
林子归缩到一旁,瞟了瞟状况外的男人,又瞟了瞟郑道之冷酷无情的脸。
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将一切扭转的本领。
人是自己亲自带来的,结果目标是她。
人是自己打电话叫来的,结果一巴掌打下去的也是她。
男人回了神,“
你谁啊,你刚刚叫了林子归?”
郑道之本就心情差到了极点,说话语气更加冰冷,“直接带到警局。”
他目光移到林子归身上,“你......过来。”
林子归挣扎好一会儿,可怜巴巴的跟着上了电梯。
身后的黑衣人倒是一个没上,很是自觉的站在门口,处理刚刚发生的“林子归事件。”
“我不用去吗?我是当事人耶。”林子归弱弱的开口。
她现在倒是觉得警局确实是人民的保障。
那简直就是安全屋。
郑道之一声未吭,眼睛直视前方。
林子归自知理亏的低下头。
她要不还是回上山吧。
城市真的不太安全。
山上好像被挖了?
靠北。
“林子归,你是不是觉得之前扣的钱太少了。”
林子归惊恐的抬头,“没有没有,老板你听我狡辩......不是诡辩?”
她缓了一口气,“我刚刚在哪种情况下神经太紧绷了,那人要我命的!我就是害怕,你知道那个包里是什么吗?是硫酸!是拔舌器!是屠刀!是毒药!”
“真的吗?”
感受到郑道之的眼神,林子归撒谎眼不红心不跳,“他说的。”
对不起了小老弟,你刻薄我一番现在是你该报恩的时候了。
林子归还在脑中思考要不要说虎头铡的时候,郑道之手机一响,她立马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郑道之处理正式。
“说。”
“哦?”
“好。”
简简单单三个字,郑道之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子归好奇的抬起眼,又对上郑道之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咽咽口水,“怎么.....怎么了?”
“路望秋打来的。”
啊......
林子归有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毅力,继续问,“然后呢?”
“他的包,路望秋拿到了。”
林子归也好奇了,“有些什么东西?”
“刚刚不是你告诉我有什么东西的吗?”
林子归心虚望着电梯顶部,“啊......应该有的吧”
郑道之也没有反驳她,电梯门一开就走了出去。
林子归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悄悄打量他脖颈处。
好像淡了一点。
她难道是断掌能打这么重?
一路跟到办公室,郑道之脱下西装挂在了衣钩上。
林子归见他自顾自的做事情,忍了又忍,还是问道,“老板,那包里到底有啥?”
她就是贱!她想听!
郑道之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资料,“什么都没有,只找到一张杨晨雨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