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坐在车里的孙逸晨满意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很是开心。
他悠闲的摸出林子归早上塞给他的小纸条,心中满是期待。
这算不算是林子归给他的第一件小东西?
他勾着嘴角,哼着小曲,无比轻柔的打开那张纸,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碰坏了他。
看清纸上的内容,孙逸晨一愣,然后笑出来声。
“还得是你啊,林子归。”
纸上只有四个字。
今天下雨。
与此同时还在星辰坐着的林子归,内心也是狂风大作,直接由阴天转成局部暴雨。
唐琳结婚了?
新郎虽然肯定不是她,但是......
凭什么不告诉她!
她现在很生气。
郑道之莫名其妙心情好了很多,“你不知道?”
林子归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嘴,“我知道。”
“是吗?”郑道之毫不在意,“假我昨天已经批了。”
“昨天?”
林子归突然回想起唐琳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模样。
这怕不是预谋已久?
她噌的站起,忍不了,她现在就想质问当事人。
郑道之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很是大度,“你先去吧,一周两次的活动推一推也是可以的。”
林子归也不拒绝,转身就向外走。
她倒要看看,那男人的面相到底几斤几两。
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
人还没走到门,林子归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边走边接,在手即将碰到把手时顿住了。
她一字一句的问,“你再说一遍?谁?”
对方还在说些什么,林子归手上的手机突然滑落。
她慌张的蹲下去捡。
“怎么了?”
林子归抬头。
郑道之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
她拿起手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我......好像是山上的人......”
“山上的人?”
林子归忍了又忍,眼眶上还是有了一层水雾,说话有些瓮声瓮气,“山下,我上次去喝酒那个地方的老板说,有人要把山上的老房子迁走,今天就开始动工了,我师父的坟,也要也要......”
她今天一早起来心里总是不得劲,这算个什么事啊。
现在已经不是暴雨状态了,这分明就是在下冰雹。
林子归说得断断续续,郑道之倒是听懂了大半。
他皱起眉,“有说是哪里来的人吗?”
林子归可怜巴巴的摇了摇头。
郑道之叹了一口,绕过她从衣架上取下衣服,“走。”
林子归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低着头就跟着郑道之走。
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子归侧着头一直看着车窗外面。
她之前还师傅的坟前许诺过,说要搬迁。
现在好了。
连人带牌子一块全挖走了。
车速有点快,郑道之抿着嘴,在红路灯的路口停下。
他微微侧头盯着林子归的后脑勺。
他没有得到哪家企业要开发菱山的消息。
能找到山上去的,大概率应该是属于林子归的私仇。
林子归自己曾在电视上说过,她小时候拜过一个师傅,而且经常会去山上找他。
c城没有任何旅游景点的山就是菱山。
其实不难推断。
他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变成绿灯的指示牌,一脚油门下去。
不一会,车就停在山上的停车场内。
林子归赶忙下车。
已经有几辆挖掘机在运作了。
她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一个工人,“你们是属于什么单位的?凭什么来这里开发!”
工人有些莫名其妙,“我们是郑氏集团的。”
“郑氏集团?”林子归一愣,不由自主的转头看着停好车的郑道之。
郑道之皱眉,“你什么眼神?”
“你们公司最近有新的项目没通知
你?”
郑道之眉皱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林子归手一指,“他们说是郑氏集团的。”
郑道之微愣,迅速反应过来,上前询问刚刚那个工人,“郑氏集团?总部?”
工人上下打量着他,点头,“反正雇我们过来的人是这么说的。”
“雇?”郑道之重复了一遍,看向林子归,“郑氏是有专门的施工团队的,不会外包。”
顾不上林子归反应过来,郑道之大步向前,直接走到拆到一半的房子门口。
此时已经有不少山上的住户围在旁边,指手画脚的窃窃私语。
林子归看到几张熟悉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上一次见这些邻居还是上一辈子的事情,当时师傅的葬礼,大家好像都来了。
郑道之目光锁定到一个带白帽子的人身上,走到他面前,“停下施工。”
“你谁啊?”对方语气不善。
郑道之加重了语气,“你是郑氏集团的?”
那人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怎么了?你有意见?”
郑道之半眯着眼,“你有工作牌吗?”
对方更狂妄了,“管你什么事?”
郑道之也不多废话,直接打出一个电话,“路望秋,你查一下,总部今天有什么施工项目没有,或者有什
么人有大笔支出,找到立马通知我。”
那人看着他打完电话,还是坚持的询问那个原始问题,“你到底谁啊?”
郑道之此时耐心已经少了一大半,抬眼,语气冷漠,“郑道之,你呢?”
“......郑道之?是我想的那个郑道之吗?”
同一时间,林子归磨磨蹭蹭的挪到几个女人身边,听着她们讲着关于师傅的八卦。
啥?
师傅曾经和刘寡妇有一腿?!
她就说当年去刘寡妇家搬墓碑的时候,刘寡妇怎么看着比她还伤心。
甚至还没要她的钱。
她站在几个女人旁边,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表露不忿,时不时跟着大笑。
从外观上看,她已经很好的融入到这个小集体里面了。
林子归估摸着时机成熟,鼓足勇气的问,“高婶,你知道那位算命师傅的坟有没有被挖走?”
其中一个妇女转头,这才看到林子归站在她们身后。
她摇头,“怎么可能让他们挖走,那坟我们看着的,没人敢上前。”
林子归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还以为铁定挂上有辱.师门的称号了。
高婶这才感觉到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高婶的?你也住这边?你哪一户的?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