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眯着眼睛,弯腰敲了敲桌子,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解释吧。”
林子归咽咽口水,“他是隔壁家的,来蹭饭。”
“然后?”
“然后?”林子归很是无辜,“你就来了、”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子归被质问的一僵。
总不能说自己难得解释吧。
“我刚刚没看到......”
“林子归。”唐琳拍了桌子,活像是在公堂对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一个大男人往家里领!”
“他八岁......”
“八岁的一米八的大男人也不能往家里领!”
林子归萎了,“臣知道错了,望天子开恩。”
唐琳呼出一口气,用下巴指了指一桌子的饭菜,“你做的?转性了?还挺香?”
林子归来事的捻起菜往她碗里放,“唐姐试试我做的蒸排骨,还有这个红烧鱼我也试过了,很好吃的......”
另一位当事人,八岁—一米八壮汉,完全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大快朵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姐姐好吃耶,你居然还会做菜比我们家厨子做得还好!”
林子归表情不善,这个导致她被骂的死小孩子家里居然还有厨子?哪去说理?
“快点滚回家,找你家的
厨子做菜给你吃。”
孙逸晨又开始郁郁寡欢,“我家厨子和我妈一起走了......”
林子归再度无奈的看着唐琳。
看吧,不是她故意带男人回家的。
唐琳看着自己碗里堆的跟小山一样的饭菜,脸色没有一点缓和,“林子归,这事郑总知道吗?”
“郑总?老板?”林子归愣了,“他为什么会知道?”
隔壁家的死小孩来蹭饭也要通知他?
况且,郑道之算什么老板?只会偷偷摸摸扣她的血汗钱来用。
唐琳脸色更差了,完了,她现在被迫和林子归一伙了,还要帮她隐瞒事情,欺君瞒上。
“林子归啊林子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放着郑总不找,偷摸找个傻子。
说到郑道之,林子归倒是想起一件事,“那个慧子现在怎么样?”
唐琳这才想起今天她来的初衷,没好气的回答,“我来就是这事,慧子这事还有内幕。”
“慧子那表哥不是真的表哥你知道吧,其实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是那种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那种,慧子两年前就大学毕业了,一直在外面找工作。”
“可能是年轻人才出社会没有经验,又有点好高骛远,就听信了这所谓亲戚的谎话,说是带她去大城市当主播能挣钱,慧子一去就被
控制住了,那还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团伙,所谓公司里面全是她这样被哄骗来的小姑娘,不止主播其他行业都有......”
唐琳没说明白,但是林子归大致有些懂了。
往最坏的想,也就是那种下作遭天谴的行为。
唐琳戒备的看了看孙逸晨,才继续说下去,“郑总让我来告诉你这前因后果,你是不是和郑总闹什么矛盾了?能让郑总都不想亲自告诉你?”
她一口一个郑总,不知道是为了提醒林子归还是为了提醒自己。
郑道之才是正牌!其他都不能亵渎林子归。
林子归撇了撇嘴,“他该。”
一下子诈走她好几万,他还有脸来找她?
“反正这事你不用太担心,郑总应该是直接插手了才能这么快有结果,你就安心直播,其他的事情郑总会安顿好的。”
林子归这才真的放下心。
郑道之比她力量大,这事比她自己处理要好得多。
孙逸晨放下筷子,“姐姐我吃好了。”
“吃好了?”林子归看了一眼他干干净净的碗,“吃好了回家吧。”
这次孙逸晨并没有像头一天那样耍赖不走,乖巧的将自己的碗收到厨房,才开门回家。
唐琳这才捻起碗里的饭放入口中,“真是傻子?”
林子归点头,“没
有哪个正常人会装作傻子的。”
“只是来蹭饭?”
“不然?”林子归摊了摊手,“我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他?”
她自己都一穷二白,就算是骗子看了都得含泪给她五百。
唐琳这才被说服了,她转头看向新房子的内部。
“你还别说,这大主播待遇确实好,比下面宽敞多了。”
林子归跟着点头,“确实,房间都多两个。”
“两个?”
林子归很单纯的指向房子的一边,“哪还有一个客卧,我还多了一个衣帽间。”
“多了个客卧?”
林子归乖乖下套,“对,还挺干净的。”
“那我今天晚上住这。”
“住这?”林子归反应过来,“你不是有家吗?”
“我帮郑总监工。”
主要帮自家老板看看,你和隔壁那傻子是不是眉来眼去。
林子归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好半天憋出一句,“资本家的走狗!”
唐琳洋洋得意,“就是就是,你能怎么办。”
林子归妥协,“住住住。”
郑道之这个小人,居然害怕她不做事?派个人监督她?
这手段,确实是龌龊!
“不过我说真的林子归,你饭确实做的不错,到时候不当网红去开个馆子也行。”
“......”
她直到唐琳睡下都气不过,爬起来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远在m城出差的郑道之一直忙碌到现在。
下午被林子归的紧急求救耽搁了太多时间。
他一页一页的翻着资料,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看了看外面早已黑透了的天空,皱着眉把手机拿了过来。
来自林子归的远程短信。
“林子归:虽然感谢你的帮助,但我依然鄙视且抵制你的行为!”
“林子归:没人性!”
“林子归:帮我给慧子带点养胃的东西,谢谢郑总!”
“林子归:不准从我奖金里面扣!不然更没人性。”
郑道之看了良久,眉头渐渐的松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子归话太密了,确实烦人。
但这次他就先不扣钱了。
他划到通话记录里,拨打出一个电话。
“我,郑道之。”
“派人给安定医院的惠子送点补品。”
他顿了顿,“同医院的其他被救出来的女孩都送,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过去,做个整体的检查。”
“嗯,”他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由我本人出资。”
估摸时间,他好像也到了该生病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