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这么大，都没真正意义上，接触过活着女孩的身体，但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东西：女孩的小腹，是平坦的。
李香兰和张玉婷的年龄相仿，她俩的身躯，缺都有个共同点。
她俩的小腹，都微微隆起。
只是，李香兰的肚子，更明显一些，而张玉婷，因为身上还穿着衣服的缘故，看不太清楚。
我之前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事情。
可现在，被玫瑰这么一提醒，我想了起来。
难道，她和李香兰一样，也是未婚先孕了？
所以，才不愿意离开？
想到这里，我在梦里，顿时手舞足蹈，问玫瑰：“她是不是，怀孕了？”
这次，玫瑰没有回答我。
“谢谢你，我知道了。”
如果张玉婷真的怀孕，那这事情，和解决李香兰的办法，便如出一辙。
李香兰未婚先孕，所以自杀，喝农药死了；张玉婷未婚先孕，也是自杀，跳水库死了。
想要解决这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李香兰一样，帮她“接生”。
只有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让她的肚子，看不出端倪才行。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有了底。
……
第二天一早，我一起
床，随便塞了两个窝窝头在兜里，拿起之前师父留给我的包，直接就往水库赶了过去。
等我到了水库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四周静悄悄的。
回龙窝的漩涡，已经消停下来，但水流，还依旧在那里旋转着。
我决定先下水去看看。
就在水库边，就拴着两条木船。
正当我踏上船的时候，就见到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跑来了一个汉子。
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汗衫，脖子上还搭着条汗巾，腿上沾满了浮萍，布鞋都已经湿透了。
他跑到我身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也是来耍海的？”
耍海？
什么东西？
这是水库，哪里来的海？
见我没听懂，汉子解释：“耍海，就是捞尸的。帮人捞尸，赚点辛苦费呢。这不，听说水库里淹死个姑娘，只要捞起来，张家村的村长，就给一条烟，一瓶好酒。”
我明白了。
在村子里，确实有他这样的人。
平时游手好闲的，就想捡点便宜，混点好处，属于那种“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的人，只要烟酒什么的混一混就行。
正好遇见他，我还愁没人给我撑船呢
，于是我向他提议，他划船，我下水，只要把尸体捞起来，张家村长的好处，都算他的。
听我这么一说，这小子立马就兴奋起来，立马答应了，二话不说，过去就撑船。
我俩撑着木船，缓缓靠近回龙窝。
可等船划到了位置的时候，我低头往下一看，却发现，张玉婷的尸体，已经变得隐隐约约了。
这说明，短短一天的时间，它又往下沉了一段儿距离，要是放着不管，任由它沉到底的话，那到时候，真就得请湖神，才能把她驼起来。
而且这么一具尸体，真留在水底，那铁定跟之前的李香兰一样，是要化煞尸变的。
一旦尸变，这水库，估计就没活人敢靠近了。
这尸体，得赶紧捞起来！
我脱下衣服，冲着四面八方，磕了几个头，把布包跨在腰上，这才深吸一口气，一个蒙子，扎了下去。
清晨的水，有些冷，冰得我打了个寒颤。
一口水下去，睁开眼睛，依稀间，看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
它现在的样子，和昨天显然不一样：昨天她虽然面目狰狞，可双眼，还是闭着的。
可过了一晚上，她的双眼，居然是睁开的！
就那么直勾勾的，
在水下盯着我！
让我后背，有股寒意，直直窜了起来！
这是要化煞的节奏啊！
我强忍着不去看尸体，往下潜了潜，来到她的肚子前。
仔细一看，果然。
飘荡的衣服里，隐隐能见到一条线。
那叫妊娠线，只有怀孕的女人才有。
我收紧全身的肌肉，悬浮着四肢，尽量让自己在水里立着，随后一翻手，从包里，拿出当初师父留给我的剪刀。
接生婆，是需要剪刀的，而接阴，同样也需要剪刀。
只是这把剪刀，和普通的剪刀不同，剪刀的刀背，是用头发缠绕的，刀身，也刻着背尸匠特有的图案。
我拿着剪刀，想起《背尸手札》的记载，一咬牙，对着张玉婷的肚子，就是一刀扎下去！
好在我之前，给李香兰接过阴，这次倒是驾轻就熟。
剪刀虽然锋锐，可水下，根本就没法接力。
而张玉婷的尸体，明显有化煞的迹象，剪刀根本就刺不破。
这是化煞的征兆。
根据《背尸手札》记载，厉害的僵尸，甚至能够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我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法剪开她的肚皮，气息用尽，只能游上去。
浮出水面，深吸
了几口气，我再次下潜。
如此往复，四五次，还是没办法。
我已经精疲力尽。
看着水下的女尸，我有些无奈，只能试着，看能不能说服她。
这次下水，我没有动手接生，而是潜到她身边，捂住嘴，用鼻音哼出声音：“我知道，你怀了孩子，我可以帮你，把孩子取出来，把你们母子，埋在一起。”
它没有动静。
我继续劝她：“你如果不上去，时间久了，就上不去了，难道你想永无天日的，一直藏在这水底？”
“你藏着，你倒是躲了起来，可这十里八村的乡亲怎么办？”
“到时候，这水库，可就没人敢来了。”
“我答应你，帮你风光大葬，你肚子里有孩子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这样，不论如何，你想要留在这水库里，你就留着，你跟我去船上，把孩子生下来，我把它埋了。你自己受苦，在这水里永不见天日，总不能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永生永世，不得投胎吧？”
……
我这句话说完，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身躯，似乎是动了下。
再看时，发现她原本睁开的双眼，竟然重新闭上。
我大喜：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