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昊看着二人客套的聊天,心中很是不屑,然而自己却还要参与其中。
其中最为单纯的顾小蔓倒是真的开心。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真当顾父就这般认可了仇天昊。
几人闲聊了一番以后,顾父这才站在起身,低声道,“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便带着小蔓先回家了。”
仇老爷子点了点头,“好。”
“伯父,您慢走。小蔓,下午见。”仇天昊将场面功夫做足,脸上带着浅笑。
顾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笑开了花的顾小蔓,忍不住感叹女大不中留。
“仇叔,告辞。”顾父说完以后,便带着顾小蔓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了起来,只见仇天昊和仇老爷子二人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哼,你倒是会说。”仇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冰冷的眼神落在了仇天昊的身上。
“都是爷爷教的好。”仇天昊不甚在意道。
仇老爷子被这话一怼,只觉得哑口无言。
“你不要以为顾家同意了你和小蔓的婚事,便能够让你成为仇氏的继承人,我告诉你,没这么容易!”
仇天昊听闻这话,眼神一凝,而后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仇老爷子的身上。
仇老爷子对上这目光,只觉得心中有些发毛。
他看着站
在自己面前身姿挺拔的仇天昊,只觉得对方好似一瞬间长大了,比他还要更加高大。
“爷爷,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仇氏集团的继承人?”仇天昊低声道。
仇老爷子脸色变冷,“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
“因为我妈?”仇天昊打断了仇老爷子的话,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仇老爷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妈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仇家的事情吗?爷爷您为什么就要死死抓住出身这件事不放呢?难道我不是仇家的血脉吗?”
他第一次直视仇老爷子的面容,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仇老爷子看着他皱起的眉,忽然不知道作何回答。
沉默了一会,他这才强硬开口道,“你、妈做的肮脏事我不想提!”
仇天昊见他再次诋毁自己的母亲,他冷哼了一声,话语变冷,“爷爷,能够接手仇家的人,肮脏事做的都不少吧?”
“您和爸难道就干净了?”
“仇天昊!你还懂不懂长幼尊卑!”仇老爷子被他反驳的话给气着,胸、脯快速起伏着。
仇天昊忽然收回了尖锐的神情,他低下了头,“爷爷,我还需要工作,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仇老爷子见他赶自己离开,怒气
冲冲站起身,而后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仇天昊这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并没有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感,居然将十几年的疑惑问出了口。
然而,仇老爷子并没有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难受了起来。
不过他的心坚定了起来,等他到了仇氏的继承权,一定会给自己母亲正名的。
唐家。
盛夏坐在客厅中,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油画,竟出了神。
那幅油画上画着一个同盛夏面容相似的绝美女子,女子白皙的脸上透着红,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看起来温柔典雅。
家中不少地方都有女子的画像。
只因为画上的女子是盛夏不曾有记忆的母亲。
“母亲很漂亮,夏夏,你像母亲。”坐在她身旁的唐以歌顺着盛夏的视线望去,而后轻声道。
盛夏回过神来,“二哥,母亲的性格如何?”
“你觉得母亲会是什么性格呢?”唐以歌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温柔知性,善解人意,大方善良。”盛夏看着画上的女子,轻声道。
这世界上一切的美好词汇,好似都可以用在母亲的身上。
唐以歌听她描绘,不由嗤笑出声,“好像确实如此。”
“母亲很喜欢抓弄大哥,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然后嘲笑他。”唐以歌响起了小时候唐母总是抓弄他们三人。
大抵是抓弄他和唐夜实在无趣,不像唐冠玉一般,他从小便是小大人的模样,抓弄起来有意思得很。
“是吗?听起来很有意思。”盛夏听闻这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唐以歌这时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他不应该在盛夏面前提起小时候的事情。
毕竟盛夏不在唐家长大,从小在许家又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氛围,提起来难免伤感。
“夏夏。”唐以歌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盛夏,只能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盛夏摆了摆手,轻笑道,“若是当初母亲平安回到了L国……”
她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话,唐以歌自然明白。
“夏夏,你现在已经回家了,纵使有遗憾,我们也会尽力弥补你。时光已逝,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唐以歌安抚道。
盛夏听闻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冰冷了起来。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还是想知道,当初母亲在海城怎么会突然出事?究竟是谁怼唐家狠意这么重,要对一个妇人下手?”
更别提据说当时母亲还怀着她
。
唐以歌愣了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唐逸云早已经交代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盛夏知道。
她这些年本就过得不快乐,仇恨不应该落在她的心头。
唐家的小公主本来应该从小无忧无虑的,既然他们没能做到从小好好保护好她,那么现在更应该做到。
“夏夏,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爸和我们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只听见唐以歌保证道。
“可是我也想要为母亲报仇。”盛夏眼神冰冷道。
唐以歌低声道,“夏夏,你现在生活幸福美满,这些事情何必插手呢?”
“二哥,我也是唐家的人,你们不该瞒着我。这是爸的主意吧?”盛夏凝视着唐以歌,而后开口道。
唐以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夏夏,我们是为了你好。”
“算了,你们不愿意告诉我,我自己会查的。总有一天,我肯定会查出来。”盛夏见他来读坚定,心知问不出什么来,干脆放弃。
唐以歌没想到盛夏这般锲而不舍,他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只见盛夏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那幅油画的面前。
她仔细凝视了那幅画的女子几秒,而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唐以歌心中懊悔,早知道他便不同盛夏谈论同母亲相关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