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言梓宁的身子竟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默默的看着窗外,就这么由着他抱着,不回应也不推拒。
但,这样的反应却是让墨云钦有些不悦。总觉得言梓宁是在抗拒他,甚至可以说是把自己缩进了一个壳里,把自己藏了起来。
这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眉头拧了一下,几乎是带着几分强制性的将她整个人转过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的站立。
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的摩挲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如鹰一般带着几分阴鸷。
“说话!”他的声音是带着命令的。
她嫣然一笑,“不是说要帮我上药?”
她把话题转移了,就这么噙着弯弯的浅笑,如沐春风的看着他。
这样的笑容,却是让墨云钦的心情更不爽了。
这并不是发自她内心的笑容,是她装出来的。这样的笑容,他很不喜欢。
但,到底是心疼她的伤。墨云钦没再继续逼问,轻叹一口气,拉着她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然后默默的替她上药。
他的动作很温柔,指腹在她的伤口轻轻的一圈一圈的揉着,生
怕稍微一用力,就弄疼了她。
这伤,更是让他心疼的很。
言梓宁不说话,就这么由着他上药,也感觉不到痛意。
两人就这么相处着,气氛虽说略有些 诡异,但又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直至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
墨云钦拿过手机接起,“说。”
他并没有避开言梓宁的意思,电话是韩从打来的。
“墨哥,都查到了……”耳边传来韩从沉肃的声音。
“嗯,把资料发我邮箱就行。我晚一点看。”他打断韩从的话。
电话那头,韩从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墨哥!”
墨云钦挂了电话,重新给言梓宁上药。
“你有事的话,忙去吧。”她抬眸看向他,轻声道,“我也没什么……”
“言梓宁,对你来说,什么样的叫大伤?嗯!”他打断她的话, 直视着她。
那眼神是带着几分逼视的。
言梓宁微微怔了一下,带着几分恍神。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对她来说,怎么样的叫大伤?
小腹处隐约传来一抹痛意。
这才叫大伤吧!还有当年,她不得不选择跟他分手,那也是大伤。
他停下手里
的动作,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她却不以为然的抿唇一笑,“可能……除生死无大事,无大伤。”
闻言,墨云钦重重的一咬牙,真有一种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
除生死无大事,无大伤?
她倒是看得开了啊!
所以,她身上这些深浅,新旧不一的伤痕,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吗?
“墨云钦,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看着他缓声道,“我只是皮外伤,又观察了这么多天了,也不什么大碍。我想出院了, 想去上班,你也该去上班了。”
“今天晚上有个饭局,跟我一起去。”他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这么一件事情。
“我……可以不去吗?”她看着他, 小心翼翼的问。
他直视着她,“你说呢?”
她抿唇一笑,“不能……吧?”
“那还问?”他凉凉的睨她一眼,“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还有,是你求我重新开始的!”
言梓宁深吸一口气,然后再重重的压下。
真是……给你脸了啊!还纠着这话不放了啊!时不时的拿出来晒一晒,生怕发霉了吗?
墨云钦,我忍你!谁让是我“欠”你的呢?
这要是换
成六年前的话,言梓宁才不受这委屈。
她会一脸嚣张又狂妄的说道,“哦,那你可以别同意啊!反正我又不缺追求者,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成为别人的新娘。但你就一样了啊!如果我不要你的话,你可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的哦!”
“墨云钦,你要认清楚现状的哦!你是一个除了我没人要的老男人!”
对,六年前的言梓宁,就喜欢叫墨云钦“老男人”。谁让他比她大了八岁呢!他不老谁老呢!
“知道了。”言梓宁应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又问,“那……明天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墨云钦并没有回答她。
……
糖心的病房
江杨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用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温婉柔。
那笑容明明是温和的,可是在温婉柔看来,却是渗人的,让她忍不禁的后背就湿了。
“温小姐,来都来了, 还是检查一下吧。这样墨老二也放心啊!”江杨笑盈盈的说道,视线就那么落在她的左手手腕上。
那眼神让婉温柔觉是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旦被它咬上一口,立即毙命。
她本能的将自己的左手往身后别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了
,不用了。医生说,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一点小伤,还是不麻烦江少了。我今天就是想带糖心回家……”
“哦,糖心可不能出院。”江杨打断她的话, “她的伤这么严重,怎么也得在这里呆上个三个月。”
“江杨……”
“既然你不想我帮你检查伤口,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江杨打断她的话, 朝着糖心挑眉一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江少!”温婉柔急急的唤住他。
江杨止步转身,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还有别的事?”
温婉柔咬了下下唇,试探性的问,“邢爷回来了?晚上……我能一起吗?我也很长时间没见……”
“这话你问墨老二去啊!”江杨再次打断她的话, 似笑非笑,“你也不是我的人!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转移目标,打我的主意了吧?我可没有捡破烂的癖好!”
“捡破烂”三个字,刺激得温婉柔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而江杨却是连一个眼角也没有施舍给她,便是转身扬长而去了。
温婉柔气得咬牙切齿。
“妈妈,什么是捡破烂?江叔叔为什么说你是破烂?”糖心那充满童真的疑惑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