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啊?”李香茵上前急急的问。
墨云钦亦是迈步上前,“手术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沉肃道,“幸亏送来及时,若是再晚个十几二十分钟的,还真不好说了。温小姐这一刀划的可真是深啊!这是存了必死的心啊!”
“婉柔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啊!你这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我和你爸啊!”李香茵又是痛哭起来。
因为被温学文训斥了,这回倒是把声音压低了,“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怎么活啊!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是不是想要我们老俩口的命啊!”
“六年前,你差一点就要了我半条命啊!我们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你现在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这是拿刀在捅我的心窝啊!”
一句“六年前”,就像是一把刀重重的扎进墨云钦的心里,让他沉重到喘不过气来。
“你有完没完!”温学文没好气的瞪一眼李香茵 。
“我让护士把温小姐转到病房。她人还没醒,估计今天晚上应该醒不过来。你们留一个人陪着就行了。”医生一脸严肃道。
护士推着车从手术室
出来,温婉柔躺在上面,脸色惨白无血色,闭着眼睛,她的左手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还渗着一些血渍。
“婉柔,婉柔啊!”李香茵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跟着护士一起前去病房。
温学文和墨云钦一起跟上,但并没有一起进病房,而是站于病房外。
“云钦,真是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温学文看着他,一脸歉意道。
“婉柔没事就好。”墨云钦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婉柔为什么想不开?”
“哎!”温学文很是无奈的一声轻叹,摇了摇头,“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婉柔这几天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她说,她惹你生气了,你不理她了。她想见你一面,跟你解释道歉,可你不见她。”
闻言,墨云钦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眸一片冷郁。
温学文继续无奈道,“我们问她和你发生了什么误会,她也不跟我们说。就自己一个人闷着。今天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也不跟我们说话,就自己回房了。”
“我们只道是她在你那受了挫,想着让她一个冷静冷静也
是好的。毕竟,这六年啊,她实在是太依赖你了。也该是时候让她自己独立起来的。”
“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她还是没出来,也不吃晚饭。她妈担心,就拿了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的。没想到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割腕了。那一池子的水啊,通红通红的,全都是血啊!”
“她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墨文昊,你滚开,别碰我!”说完,温学文重重的抹了把自己的脸,满是痛苦,“云钦啊,我们知道,这六年,我们已经很麻烦你了。 所以,我们不想再麻烦你了。”
“这也是我没把婉柔送去江氏医院的原因,我们不能一遇到事情,就麻烦你的。六年前的事情啊,其实跟你没有关系的。是婉柔自己不自量力了,她没帮到你 不说,却还连累了你,让你这六年来都背着她这个负担。”
“云钦,你放下吧!别总是背着婉柔这个负担了。这样你会很辛苦的,也会让婉柔更加的依赖你。你总归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会结婚生子的。总不能让你以后的夫人对你有意见的。所以,我们是真心不想再麻烦你了。可,不知怎么的, 韩特助还是知道了。然后又给你添麻烦
了。”
“温叔,别这么说。”墨云钦沉声道,“这不是麻烦,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婉柔没事就好。”
“哎!”温学文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婉柔这孩子啊,也是个死心眼的。云钦,你多担待着点。她真没有坏心眼,她不管做什么,都只是想你好。可她不知道,有时候她的执着反而是给你的一种压力。”
“你放心,等她醒了,我和香茵会劝她的。”说着,温学文拍了拍墨云钦的肩膀,语气很是沉重。
“墨云钦,你这个混账东西!你都对婉柔做了什么?啊!竟是让她割腕自杀!”墨程万愤怒的声音传来,然后只见他急步朝着这边走来。
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气愤到扭曲了,恶狠狠的瞪着墨云钦,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这个孽障! 婉柔这些年来无怨无悔的跟着你, 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你看不上她?现在好了,她躺在病房里了!我告诉你……”
“她为什么会割腕,为什么会躺在这病房里,你应该去问你的宝贝儿子墨文昊!”墨云钦冷声打断他的话, 一脸冷冽的凌视着他,“你管不好儿子,我不介意
替你管教他的!”
“你说什么?”墨程万一脸讶异的看着他,眉头拧得紧紧的,“跟文昊有什么关系?你别把自己的责任推到文昊身上!还有,我告诉你,你也别想一人独占着公司!文昊同样有资格进公司,坐上那个位置的!”
墨云钦阴恻恻的睨视着他,不屑道,“你让他尽管来坐就行,但凡他有这个能力,当初也不会被我打得跟狗一样!”
“你……你……”墨程万气呼呼的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叔,我明天再来看婉柔。”墨云钦对着温学文沉声道,然后看都没看墨程万一眼,转身离开。
“孽障,混账东西!”墨程万看着他的背影怒骂着。
病房里,病床上还没醒来的温婉柔,唇角抽了抽。
……
墨云钦回到别墅,迈步上二楼,进房间。
床上并没有看到言梓宁这个女人,他的眉头不悦的拧了起来。
该死!
言梓宁,你若是敢言而无信的离开,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正欲转身出房间,听到洗浴室里传来轻细的响起。
一个箭步朝着洗浴室走去,推门,然后他的脑袋“轰”的一声响。
言梓宁躺在浴缸里,浴缸的水殷红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