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石子路上,盘着一条大蛇。此刻,蛇头正朝着她,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着那蛇,言梓宁只觉得两腿发软,冷汗涔涔的渗出。
“你怎么了?”电话那边的人关心的问。
“路上,一条蛇拦住了。我……已经到,离小沟山也就三里路了。你是不是在村里?”言梓宁往后退步,猛吞着口水。
她退,那蛇则是往她这边前进。
“我不在,你到了之后先等着吧,我这边 还有点事情,得晚一点才能到。”
“行,我知道了。”言梓宁应着,“我等你就是。”
虽说她也想早一点见到孩子,但她能等。
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会的。
眼下最麻烦的是先解决掉这条蛇带来的大.麻烦。
蛇,差不多有三指粗,弯弯曲曲的一长条。
言梓宁手里除了一个手机,什么也没有。肩上背着一只双肩包,包里也就一套换泡的衣服,还有身份证,其他什么也没有。
“嘶!”蛇又发出一声响,朝着她游过来。
然后……
只见一把小刀飞过,直接就那么把蛇头给切了下来。
血,流出,把周围的石子染红。而那头身分离的蛇,还有游动,那被切下
来的头,还在发出“嘶嘶”的声音。
见状,言梓宁只觉得眼皮在“突突” 的跳着,两条腿也在发颤。
“我说,小二嫂,你不好好的呆在墨老二身边,一个人来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作什么?”身后传来江杨带着调侃的声音。
闻言,言梓宁转身, 只见江杨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朝着她这边走来。
所以,刚才的那把刀是他丢出来的?
但是“小二嫂”是个什么称呼?
“江医生?”言梓宁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江杨勾了勾唇,“我是医生啊,来这里,自然是给人看病啊!”
他就知道,墨老二突然之间让他来这鸟不拉屎的 地方肯定没安好心,肯定是为了他的女人。
果不其然!
如果刚才,他的手术刀再晚一点飞出去的话,这女人肯定就被那蛇给咬了。
那还是一条毒蛇!
她要是被咬了,墨老二肯定得剥了他的皮,是他没有保护好这女人。
你大爷的墨老二!你自己的女人啊,你就不能自己来英雄救美啊!非把我拉来凑热闹!不厚道,一点都不厚道!
“看病?”言梓宁一脸不信的看着他,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她。
“呃……
”江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什么,我们医院跟这边是有一带一的这么一个项目。这次正好轮到我,我来给这里的人,免费的检查。你怎么在这?你 别告诉我,你也跟这边有什么合作。”
“我来玩。”言梓宁笑着回答。
“玩?”江杨打量了她一眼,眼眸里充满了怀疑,“你拿命玩啊?你知不知道,里面的路有多难走?还有,里面根本就没有村了,再进去那就是深山老林。你去深山老林玩?”
“不是,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村叫小沟山吗?”言梓宁一脸震惊。
“小沟山根本就不在这里好不好!”江杨丢她一个白眼,“小沟山在另外一个方向。”
闻言,言梓宁深吸一口气,眉头拧得紧紧的,表情一片沉郁若有所思。
所以,她是被人给骗了?刚才开三轮的那个司机?可,他为什么要骗她?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或者说,昨天晚上给她打的那个电话,就是一个骗局。就是为了把她骗到这里来?想要她的命?
这是言梓宁此刻脑子里唯一想到的。
“我知道了。”朝着江杨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谢谢你,江医生。麻烦你帮我和墨先生说一声谢谢。谢谢他又
一次帮到我。”
“……” 江杨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饶有兴趣的一笑。
果然是墨老二看上的女人啊,这个聪明劲。竟然一下就猜到是墨老二让他来的。
可,他想不明白,这女人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贪慕虚荣,眼高手低的人啊!怎么就六年前,在墨老二最困难的时候,就狠心的抛弃他了呢?
“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墨老二的关系的?”江杨看着她,不紧不慢问。
言梓宁会心一笑,“那天在酒店咖啡店。”
闻言,江扬一噎。
妈蛋,初次出战就被识破。这就很污辱人了啊!
“需要送你去小沟山?还是去其他的地方?”江杨问。
言梓宁摇头,“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也请你转告墨先生,以后别再这么关心我了。”
她咬重了“关心”两个字,显然对此是不悦的。
“你有点不识好人心啊!”江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又是淡然的一笑,“那就当是吧,不过还是得谢谢你,江医生。再见。”
说完,没再看江杨,越过他的身边,原路返回。
孩子的事情,不必再去找了。根本就没有孩子, 这是一个专门给她挖的坑,想要她的
命。
她现在要做的是,得把那个幕后欲置她于死地的人给揪出来。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买通监狱,对她下各种毒手。还有把她强行推上手术台,剖腹,抱走她孩子的人。
言梓宁将有记忆来的人,前前后后的翻了一遍。可,怎么也找不出来这个对她这般恨之入骨,欲置她于死地的人是谁。
若说恨她之人,那便是言家的人了。
但,不管是言振锋还是言静姿,都不至于这般对她。再者,言振锋现在还指望着她搓合言氏与墨云钦的合作,更不可能想她死的。
言静姿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言振锋是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 而她也有心无胆。
毕竟,言静姿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人,她非得揪出来不可!
……
小 沟山
顾以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手表了,离他与言梓宁在车站分开,都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了。
但,就是还没看到言梓宁的身影。就算是爬,六个小时,也应该爬到了。
手机响起。
“说!”他的声音沉冷。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整个人瞬间如鬼魅一般的阴森了,“你说什么?”
“顾老师?”言梓宁诧异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