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准备做点什么?”
刘中的淡定让沈鹤难受了。
他不理解。
既然知道李江是装的,难道不去提醒一下吗?
李江代表的可是北方队伍。
真让他赢了,南疆这边能落什么好。
“那我做点什么呢?”
眼看第二位南疆选手已经一脸轻松的登台,好像就跟去走一圈捡胜利一样,刘中身为指挥之一,依旧坐的稳如泰山。
“你真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坐着看着?”
沈鹤一脸幽怨便秘。
完全闹不懂刘中为什么选择坐视不管。
刘中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沈鹤的脸。
“有些事,你不懂。”
虽然同为南疆队伍一员,但最终取胜得到好处的只有太子,他们这些人能得到的都是些人家看不上的边角料。
那还努力干什么?
干脆开摆,坐视乐子就成了。
心念转动,刘中顺手拉起沈鹤的手,示意他也一起坐下,安安心心看比赛。
“哼,你自己看吧。”
见给李江添乱的战术不成,沈鹤羞恼的甩开刘中,转身回去。
“这小东西,还欠调教。”
不过爷们就爱这一口。
刘中荡漾一笑,也不看擂台了,就盯着沈鹤的背影,一直目送。
比武不比武的,爱咋样咋样吧。
比起赢,输了更好。
就是大侄子今天什么
情况,完全联系不上啊。
用沈鹤的背影滋润了一下骚动,刘中想起了正事。
“南疆张天堑。”
拱手一礼。
张天堑依旧是那一身纯黑运动服,脚踩普通运动鞋,公园打拳老大爷装扮。
只是气势跟之前对垒古啸林有所不同。
少了几分激烈锋锐,多了两分矜持轻松。
看着李江嘴角残留的血渍,看着他仍然半白的脸色,张天堑不轻松是不可能的。
陈斗虽然输了,且输的莫名其妙不体面。
但不同于观众席上怒令智昏的‘绅士’联盟,作为参赛者,同为大师,他看的更深入细致。
李江之所以赢,陈斗之所以败,一如之前李江取胜陆法,让陆风落败的套路。
靠的都是一张利嘴。
对上沈玉洁,小女人抗性高不吃他的嘴,他就不灵验了,只能火烧屁股一样惶急认输跑路。
惯用的套路,碰上这次陈斗本事过高,虽然一样中了奸计,但一招就让李江吐血重创,只是获得了个惨胜。
他上来,基本等于捡个胜利,走个过场。
小年轻有心计又怎么样,陈斗大师的铁拳是好挨的?
就算这伤有装的成分,还存着算计在里面又怎么样。
你还能翻天不成。
小年轻手上功夫不行,光靠一张嘴巴,顶不住事的。
张天堑信心饱满。
表现出来就是颇有风仪气度。
“后学末进,咳咳,李江。咳咳,老前辈请了,还请手下留情。”
李江别说着像是引动了胸膛伤势,边说边咳嗽。
状态看上去更差了。
张天堑看在心里,越发气度沉稳。
这还怎么输。
这小子都五劳七伤了。
陈大师果然还是老当益壮,功夫了得。
“看你不易,这次让你先进招吧。”
张天堑一派大师气度,谦谦之风。
出于对陈斗的敬重,既然优势这么大,他就要帮忙把面子赚一点回来。
都是同一个队伍,相互帮助是应有之义。
“咳咳,多,多谢张大师。小子要出招了。”
李江面带感激,嘴上说着好话,强提一口气出招。
一拳挥出。
张天堑看的差点没忍住嗤笑出声。
这拳路都歪到姥姥家去了,这小子果然已经被陈大师重创,完全是放不下面子在强撑。
这把要赢了,拳师大会也要赢……
“呼——”
风声骤起。
断了张天堑志得意满的内心剧场。
歪歪扭扭,绵软无力递到面前的拳头,本来软的跟棉花糖一样,却突然变成了破天锤。
剧烈风声刮面生寒,直冷到张天堑心底。
不好!
他一个冷战,顾不上惊怒,眼神慌张,竭力闪避。
“啪嚓。”
一声脆响。
张天堑勉励闪过了李江的拳头落到脸上,但还是被打在肩膀上。
“啊。”
痛呼声饱含惊怒。
张天堑感觉左胳膊完全没知觉了,他的左肩在李江一拳之下就裂了。
心中怒火三丈高,但脚下不敢停,张天堑连连退步,一退再退,不敢丝毫停顿,期望摆脱李江得势不饶人的追击。
“呼呼~”
李江双拳连环像风轮一样,每一拳轰出去都带起一串凶猛的破风声。
哥们演了这么久,脸都不打算要了,能让你跑了!
李江脸上仍然有些白,但这会哪里还有半点萎靡不支的模样,狂飙猛进的如同下山猛虎,一门心思就要让张天堑老脸开花。
老子让你卖老脸!
前辈是吧,大师是吧。
让我打死你再给你增加点资历!
“砰砰,啪啪~”
李江脚下紧追不舍,手上连环老拳。
张天堑猝不及防,狼狈闪躲,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三五招之后身上连续被李江拳拳到肉。
剧烈的动静响的都快赶上放鞭炮了。
“小贼皮,你耍诈!”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张天堑一躲再躲,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气的破口大骂。
胳膊断了一根,脸上连连被饱以老拳,喜获一颗乌眼青,鼻梁有点歪了,上嘴唇青紫,下嘴唇肿胀,身上更
是哪哪都疼。
“比武较技,各凭本事。前辈,你输了。”
张天堑气急败坏的咒骂李江全当是清风拂面,眼瞅一路追击,把人撵到了擂台边缘还没拿下,李江也不贪大求全了。
要连打五场,不用点计谋怎么撑的下去。
先把更多胜利拿到手才是实惠。
李江飞起一脚,踹向张天堑,故意卖了个空档。
“小贱皮,我要打死你!”
张天堑怒急叫嚣,只以为李江后继无力才用腿。
没了绵密如潮水袭击的拳头逼迫,看到机会的他脚下猛然发力往后一个大跳要拉开距离,然后趁势反击。
“哎,哎,哎呀!”
预料中的脚踏实地并没有到来,有的只是让张天堑惊慌错愕的坠落。
他一个大跳跳到擂台外面去了。
“我……”
张天堑坠落之中人都懵了。
“咔~”
“啊,贱皮,贱种,我弄死啊!”
懵逼的张天堑忘了缓冲,不高的擂台跌下去居然把腿给折了。
惊怒,羞恼,愤恨,张天堑如恶兽咆哮。
“前辈,承让。我赢了,我又赢了。”
李江傲立擂台边缘居高临下,笑容灿烂,不见半点伤情。
“崽种,我,噗~”
眼睛一红,张天堑正要再骂,歪了的鼻子喷出两股血箭,一翻白眼人晕了过去。
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