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多，李松和表弟回到家中。
李松尝了下表弟带回来的车厘子：“嗯，这外国水果还真是好吃，难怪这么贵。”
又开了一罐啤酒：“好喝！”
江小天忍不住说道：“刚才被你扔了那么多，也没见你心疼，这会儿才来说好。”
“你没见我当时有事嘛，哪有时间管这些？现在才有空品尝一下，发现味道确实不错。”
“哥，你们今天到底在调查什么事？是不是跟那个怡心食品有关？”
李松连忙告诫表弟：“今天的事情可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会影响到公司的一笔大生意。”
“哦。”江小天点点头：“我知道了。”
听表哥这么一说，江小天对于表哥今晚的奇怪举动，多少能够理解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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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李松来到公司，竺风已经先到了，身边站着一位女子。
竺风介绍道：“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柳奕杉，今天正式来上班。”
“小柳你好！”李松跟柳奕杉握手：“松岩VR是个刚创立的小公司，你来我们这里，是屈才了。”
“董事长客气了！竺总的技术水平很高，我很佩服，开发的‘虚拟职场’APP也非常棒，我觉得松岩VR是个有前途的公司，在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好啊。不过咱们这里不兴喊董事长，你就跟大家一样，喊我‘松哥’就行。”
李松看过柳奕杉的简历，她是魔都本地人，今年26岁，比自己小一点，让她喊“松哥”没问题。
“好的松哥。”柳奕杉爽快地应承下来。
这时竺风告诉李松：经过这几天的招聘，松岩VR的人员已基本配齐，下周另外6名员工将全部到岗。
李松四下看了看，很快就要增加7个人，而这个办公室只能容纳不到10人，看来必须马上换个大办公室。
不过这事得跟陈岩商量一下。李松来到陈岩的办公桌旁，正准备说换办公室的事情，陈岩却先开口了：“我正想找你，跟你说一下昨晚见夏总的事情。”
“哦，你们谈得怎么样？”
“我给夏总展示了一下‘虚拟职场’的APP，他亲自操作之后赞不绝口，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棒的虚拟现实产品，对于培训大堂经理很有意义，能够大幅度减轻培训部的工作量，他很感兴趣，表示愿意试用一下。”
“很好。万事开头难，你为松岩VR的产品推广开了个好头。”
“可是夏总也提了不少意见，主要是APP的功能太简单，而魔都银行的业务种类非常多，这个APP里大多没有涉及，需要大力改进。”
“这没问题。APP要达到实用化，必然要经历反复修改，你把需要改进的地方通知竺风，他会安排人手的。”
“好的。”
这时，李松瞥见老魏正在查看企业证券账户，他马上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老哥，昨晚下单的‘炒货ETF’融券成功了吗？”
老魏点点头：“成功了，而且是足额，一共借到了3752500份‘炒货ETF’。同时账户上的1000万元被冻结，充作了保证金。”
“这么说，这次没有机构跟我们竞争‘炒货ETF’？”
“没有，可能他们还没获悉怡心食品的消息吧。”
“哦。”不知怎么的，听到这次没有竞争者，李松反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老魏还告诉李松：“我刚刚做了还券操作，将2123500份海产品ETF归还给了融券中心，冻结的800多万资金已解冻，第一次融券到此结束。”
“融券的过程还挺复杂的。”李松感叹：“比普通的股票买卖多出了好几个环节，其中的变数也比较多。”
陈岩插话道：“过程复杂、变数多都没关系，只要能赚钱就行。遇到赤潮这样的利空，持有海产品板块的股民只能默默地承受损失，而机构却可以从中获利，差别还是挺大的。”
“这就是大资金享有的好处了。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但只有亲自操盘后，才有切身的体会。”老魏感慨不已：“其实不仅是这些大的方面，就连一些小的方面，也对大资金更有利，比如说券商收取的手续费。”
“哦？”李松感到惊奇：“手续费难道不应该是一视同仁的吗？”
“对于大多数股民来说，确实是差不多的。但大资金可以争取到更好的待遇，比如说咱们的这个企业证券账户，在存入上千万资金后，券商主动给了我们‘万二’的手续费率，也就是一万元的交易额只收两块钱，而大多数股民充其量是‘万三’。”
“‘万二’？那确实够低的。”李松听说过“万二”，但他认识的股民里还没有谁享受过这个待遇，以至于他以为这不过是杜撰的。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万二”，但只有大资金才能享用，难怪他以前没见过。
“万二跟万三没太大区别吧？”陈岩不以为然：“一万元的交易额，手续费才相差一块钱而已，况且多数股民一年也操作不了几次，这点差别就更不值一提了。”
“没错，对于多数股民来说确实没太大意义，但对于我们来说就不同了。”老魏举例说明：“昨天我们先卖掉了2123500份海产品ETF，收盘前又全部买了回来，合计成交金额为1700多万元，万二跟万三，手续费相差1700多元呢。如果我们每个月都进行一次这样的做空操作，全年就相差2万多元。”
“可相对于咱们一、两千万的本金，2万多元也不算什么吧？”
“陈老弟，这只是交易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就能帮着省下2万多元，要知道，还有一些别的环节，累计起来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这样啊？”陈岩沉默了。
“我还查到一件事。”老魏说着，点开一个网页给李松看。只见上面列出了昨天参与“海产品ETF”融券的机构名单，只有两家：排第一的“润和投资公司”，动用了2000万资金；排第二的松岩科技，动用了830万资金。
这个润和显然就是前天晚上，抢在老魏之前下单融券的那家机构。资料显示，润和投资公司注册地就在魔都，成立还不到一个月。
就是这家新创办的机构，昨天一开盘就将融到的海产品ETF一股脑地出货，由于卖出价压得较低，导致后面不容易回补。
当时老魏就断言这家机构很可能是新来的玩家，对于做空不太熟，心态也比较急躁。这些判断，今天从一个侧面得到了证实。
让李松不安的是，松岩科技也赫然在列，这不等于是将行踪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吗？
老魏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挺想得开：“规则对所有机构都一样。”
李松一想也对，便没有太在意。
此时股市即将开盘，李松站在老魏身后，想看看老魏这次怎么做空“炒货ETF”，以至于把换办公室的事情都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