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管李明睿怎么问，张小妞就是不愿说出自己想做什么。倒惹得他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来。
不过深知张小妞性格的他也知道，妞妞不想说的事情，就算问再久也没结果。所以他干脆也不问了。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随你去做。但是只有一点。“
李明睿严肃起来：“不能伤害自己，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不理妞妞了。“
“啊？“
张小妞眉心揪成一团，似乎是在权衡利弊，半晌，还是李明睿的威胁占了上风，她说：“好吧，我答应你。“
暂时安抚住她后，李明睿让她窝在软椅里边睡会儿。张小妞本来没打算睡的，但是可能是刚刚哭的时候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坐下过后一安静下来，困意就不自觉地涌上眼皮。
李明睿转头给她找毯子的功夫，她就已经抱着抱着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笑，把毯子给她披上，然后拿出自己的书。也不翻，就放在膝盖上，眼睛微微一眯，在心里问道：“应该能做到吧？“
钱贝的声音冒了出来。
“那个男生可以，女生不行。“
李明睿皱皱眉，男生指的是刘明亦，女生指的当然就是张小美了。
“为什么？“
“那个小丫头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凭现在的你没办法操控她的心智。“
“我？“
钱贝冷笑一声：“我没有跟你说过吗？要控制人需要的力量可不少，从前的
我当然不在话下，但是现在缺少实体，力量来源基本都是你。“
李明睿明白了：“也就是说，动手的是你，但是承担代价的是我对吧？“
“有点偏差，但是差不多吧。“
李明睿伸手翻了翻书页：“知道了，能让刘明亦说实话就够了。“
但是张小美身上似乎还有不简单的东西呢，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查清楚，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要是任张小美成长起来，说不准会对妞妞造成什么伤害。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说能够让刘明亦说真话，具体要怎么做？需要做什么准备或者付出什么代价吗？“
“你人在就行。“
钱贝的声音里有些不耐烦。
难道这种灵魂体也会睡午觉？
钱贝没说话了，按照以往几次交谈的经验来说，他在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理自己了。
李明睿将书翻了几页，接着昨天看过的部分继续看了下去。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
这个排课表已经被无数人吐槽过，现在这一刻也正在被吴敏埋怨。她打着大大的哈欠，相当不忿地问：“到底是哪个人才要把数学课安排在午睡之后的第一节课，难道不知道相当于给刚起床的人递睡袋吗？“
这个比喻有点不伦不类，但是真切地反映了她的心情。
“你也可以试试在课上继续睡觉。“
李明睿和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地张小妞回到了教室，一听
见他的声音，吴敏一个激灵，瞌睡都飞了大半。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有点怕李明睿，虽然她自己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她干巴巴地说：“换成语文我就这么做了。“
谁让数学老师那么暴躁呢？
也许是因为中午时候，李明睿的威胁起到了作用，下午的课间风平浪静，既没有偷偷瞟张小妞他们的，也没有来指指点点的，过得还算平静。
只是几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不管，过个几天，估计满校都会是流言蜚语了。
张小妞半清醒半昏沉地过完了一下午，直到放学铃声过后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等到他们一起去了一趟老师办公室，将例行作业交上去之后回来，教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了。
钟舒他们还没走。
邓小春和吴敏正在商量那件有点缺德的事情，吴敏眉头紧锁，一看就没什么进展。钟舒倒是很放松的样子，趴在座位上似乎还在补觉。
这点倒是跟张小妞有点像。
“你们不用早点回家吗？“
张小妞好奇地问。
“我和吴敏是为了等你们回来打上一声招呼之后再回去的。“
邓小春温和道：“现在也该回去了，你们呢？“
“哦，我和哥哥也准备回家了。“
张小妞看向趴在桌子上的钟舒：“钟舒同学呢？”
“哈——“
钟舒撑起下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等着还班长东西呢。“
说着，他手掌一翻，手上黑影一闪，一张
薄薄的卡片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挑挑眉：“昨天多谢款待了，白天的时候忘了还给班长你。“
李明睿却没有接，他背起书包：“我让人传的话应该是送给你了，不用还我。反正我看你天天在外边不着家，有需要就去住吧，本来就空着，也用不着。“
“班长，你这话怎么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钟舒坐直了，有些惊讶。
没想到有一天李明睿竟然愿意跟他说人话，这里难道不该冷嘲热讽一番吗？虽然刚才那话也算不上温和。
李明睿横了他一眼，干脆不理会他。
和邓小春他们道了别，就要和张小妞一起抬脚回家了。经过他的时候，张小妞低声说：“钟舒同学收下吧，晚上走那么远的山路很危险的。毕竟，就算我们让你早点回家，你也不会听吧？“
钟舒：“那倒也不一定。“
“啊？“
“妞妞，走了。“
李明睿在前面叫了一声，张小妞脸上有些迷茫，看了一眼钟舒，他已经将卡片收了起来：“行，那我收下了，你们快回去吧。“
“那好吧，钟舒同学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哦。明天见！“
张小妞挥挥手，和李明睿一起离开了教室。
几人的背影消失后，钟舒一屁股坐在了课桌上，薄薄的黑色卡片在他手里像朵花一样旋转。低得仿佛叹息的声音响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要是副班长你说的话，没准我就天天乖乖回家了。呵呵。“
他轻笑了一声，随手拎起书包，也离开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