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妞愣了一下。
“那边好像有烧饼卖，能给我买两个过来吗？“
即使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觉得不对劲，更别说是那么了解李明睿的张小妞。
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张小妞愣过一瞬过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你们在这里等我哦。“
说着，小跑着去买烧饼了。
“喂，班长，你说谎的技术也很烂哦，难道你只会这一种把人引开的方式吗？“
钟舒看着张小妞的背影，也没有阻止，声音淡淡的，倒是没有嘲讽的意味。
李明睿道：“我有很多种办法，但那都不是用来对付妞妞的。“
“真是帅气。“
钟舒转过头来：“你想问什么？“
“那个谣言是什么？“
李明睿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
他当然看出来了钟舒刚才的避而不谈，如果是跟自己有关的谣言，他估计不会那么小心，都不敢说出来。
那就只能是针对妞妞的了。
钟舒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有人说副班长之所以会去绿野，是因为要在那里见些不三不四的人。“
“不三不四？“
李明睿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就连声线都是一成不变。
钟舒没有解释，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钟舒看着远处正在认认真真和卖烧饼的老大爷说话的张小妞，忽然说：“当时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的，可是
现在谣言的苗头却都是指向副班长，应该不会是巧合。”
李明睿半垂下眸，过长的睫毛遮去了他眼底全部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
“班长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我想说什么？“
钟舒的声音轻轻的：“是有人在针对副班长吧，也许你可以想想最近她得罪了谁。”
其实不需要想，刘明亦和张小美的名字已经浮现在了两个人的脑海里。张小妞虽然并不外向，没有钟舒那样的好人缘，但是和她接触过的人很少会有讨厌到这种地步的。
如果真要说起“得罪“二字的话，那现在学校里确实只有那两个人算得上和她有过节了。
李明睿抬起下巴：“暂时还不确定，等我想办法先确认一下吧。”
“确认了过后呢？“
“那当然是，让犯错的人付出代价了。“
远处，张小妞已经买好了东西，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钟舒并不因为他的这句话感到意外，本来李明睿对她这个妹妹就已经好得过了头，估计这次会发好大的火也不说定呢。
说来也奇怪，李明睿明明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冷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钟舒就是能察觉到他身上隐晦的寒意和火气。
思来想去，排除他们心灵相通的可能性，大约是因为——
自己和班长抱着同样的心情吧。
“你们说完了吗？“
虽然李明睿说的是两个烧饼，但是她多买了一个。毕竟他们有三个人，还是要一人一个才
好。
李明睿接过烧饼，刚出炉的烧饼饼皮薄脆有嚼劲，边缘撒着熟芝麻和烤干成膜的糖浆，咬一口酥软香甜，本来没什么胃口的钟舒连吃了好几口。
“班长，你可真行，我在校门口买过这么多次早餐，还是第一次迟到这么好吃的。“
张小妞嘿嘿一笑：“好吃的话，我这块也可以给你哦，其实我和哥哥都吃过早饭了。“
钟舒一点都不客气，三个人没有说透，但是其实都心知肚明，烧饼只是个暂时让张小妞离开的借口。
最后三块烧饼全都进了钟舒的肚子，因为这个耽误了一点时间，三个人难得地一起踩点走进了教室。
刚刚踏进教室的时候，氛围果然有些不对。
虽然他们三个基本没有一起上过学，但是张小妞、李明睿这两个班长成绩最好的学生和钟舒这个吊车尾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唯独在上学时间这一点上是高度重合的。
张小妞他们经常踩点进教室，而钟舒这个不良少年虽然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逃课，但是却很反常地每天的课都会来上，而且都卡在不会迟到的那个点上。
偶尔提前一点来，也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雷打不动地来。
总而言之，其实以前张小妞他们有时候也会在门口和钟舒遇见，却没像现在这次这样收获这么多的目光。
看来那些谣言应该已经在班级里传开了。
邓小春和吴敏看见他们，想要说
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声就响了，老师走进了教室，他俩只好把话给咽下去。
坐下的时候，李明睿倒是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妞妞要是知道了谣言肯定会难过，至少在课间的时候班上的人应该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妞妞的坏话。
只是……
这件事真的是刘明亦他们做的吗？
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向来严厉，而且总爱点人回答问题，在他的课上少有人敢开小差。
但是李明睿左手撑着下巴，目光无定点地落在面前的虚空上，一看就是在出神。
刚刚和钟舒说的需要确认的话是真的，倒不是他有什么不想将无辜的罪名扣在刘明亦和张小美身上这种无聊的理由。
而是出于现实考虑，如果这件事是别人做的，那就意味着还有人想对妞妞不利，这样的人可不能让他安稳地藏在背后，必须抓出来才行。
问题就在于……要怎么知道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绿野大堂倒是有监控可以查，只是如果那人没有进到绿野，而只是在外面看见了他们的话，监控是看不见的。
谣言的源头……这方面倒是也可以当做突破口。
只是这些都还是太过模糊了，查起来相当花费时间，到那个时候，妞妞已经受到谣言的伤害了。
有没有什么更加直接的证据呢……
“李明睿，你来解答一下这道题。“
他正在思考，猝不及防忽然被数学老师点了名。估计是他的模样实在太敷衍
了，一向偏爱他的数学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