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是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让我帮忙。“
张小妞转过头，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认认真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李明睿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后以同样认真的态度答道：“好。“
“真是可笑的决心。“
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种事情的李明睿差不多习惯了，他只是睫毛微微一颤，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一边陪着张小妞回教室，一边在脑海里凉凉地问：“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是必要的时候请你不要冒出来彰显你的存在感。“
“呵，我只是觉得你勉强作为我的容器，实在太窝囊了些。“
“不需要你的关心。“
李明睿拉开椅子，先让张小妞坐了下来。已经接近午休时间，教室里有很多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睛，虽然还是有人在小声说着话，但总体来说很安静。
“是吗？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
“滋——“
凳子后跟与教室地板摩擦的声音相当刺耳，李明睿连忙放轻了手里的力气。对着看过来的人们回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坐了下来。
张小妞小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李明睿摇摇头，温柔地答道：“等你睡醒了起来，我再告诉你。先睡，嗯？”
“好吧。“
这种时候她还是很听哥哥话的，乖乖地拿出毯子，一半铺在桌子上，一半卷在身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可能
是因为早上总也睡不够的补偿吧，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
“她已经睡着了。“
钱贝说。
李明睿也往桌子上一趴，假装睡觉，同时对钱贝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李明睿可不相信这个钱贝会有那份好心，难说他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谋划什么？“
钱贝听得到他的心声，当即冷笑一声：“你除了有点把我从这放出去的价值以外，还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小孩，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那你倒是说明白，为什么要帮我？“
李明睿沉下心来，知道自己现在奈何不了他，双方不如坦诚一点，反正等到把这东西从脑子里赶走后，他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钱贝凉凉道：“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帮你，是因为我愿意。“
李明睿：“……“
这也算理由？
“如何不算？“
钱贝反问：“难道对你们人来说，乐意不是最大的动力吗？“
李明睿沉默不语，这确实反驳不了。
再深究的话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他干脆道：“好，那我信你这一次，那你想帮我，你打算怎么做，以及，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脑子里的声音罕见地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虽然是个小孩，但是脑子还算不错我见过太多的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都想不到背后
的代价。“
“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不可信而已。“
李明睿对他的夸奖并不感冒。
“呵。“
钱贝冷笑一声，没有多计较：“我想要干涉你们人有很多办法，最简单的大概是直接控制那个人的思想，让他说出你想让他说的话吧。“
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李明睿吃了一惊。
他原本以为就算这个人能够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应该也是那种比较间接的方式，比如下什么诅咒、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心智之类的，结果居然能够直接操控？
那如果他起了什么心思，妞妞……
“你这样的聪明小孩有一个很不好的点。“
钱贝忽然冷冷道：“总爱想太多，如果我之前说得还不够清楚，那就再重复最后一遍，我对你，还有你身边那个丫头都不感兴趣。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耐心地跟你说话，只是因为我想从你的精神世界里出去而已。现在的事情也单纯只是因为无聊，明白了？“
李明睿：“……明白了。“
钱贝的话里有一股很强的压迫力，即使是李明睿也不由得对他的话点了头。
半晌，李明睿才说：“好，那这次……就拜托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
钱贝冷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李明睿心里不一定就因为这些话对他百分百信任了，但是仔细一想，他之前确实是有点太狭隘了，一直都是以钱贝一定对他和妞妞有所图谋为前提
思考问题。
然而对这种能够轻易操控人心，还能钻进别人脑子里的存在，倒也真没必要在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总而言之，李明睿调整了一下心态，简单和钱贝商量了一下针对刘明亦他们的计划。说是商量，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刘明亦在说，钱贝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提一两句意见，意见大多都是为了表明自己只出手一次，别的杂活别想让他帮忙。
这也挺符合李明睿的想法，让钱贝插手太多，很容易被妞妞他们发现。而且据他看的那些小说和电视剧，这种非人存在的力量要是依赖过多的话，没准会引来不好的东西。
暂时达成共识后，钱贝沉寂了下去。李明睿看了看时间，午休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左右，他干脆也不睡了，拿出纸笔，演练了一番事情的发展。
顺手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个简单总结，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至少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等到差不多捋完一遍的时候，身边的张小妞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今天起这么早？“
李明睿的语气里有几分调侃。
他发现妞妞其实很有赖床的天分，无论是早上还是中午，一旦睡下去，总要磨到最好一刻才肯起来。
午休的时候就是老师不进教室，她绝对不起。
张小妞小脸微微一红，语气带了一点困倦：“因为
心里装了很多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