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克孜开车需要一个小时,一路上穗禾和钟舒都累得东倒西歪,昏昏欲睡,李明睿虽然没睡,但是看了半个小时的书后也已经有些精力不济了。
倒是向来没什么体力的张小妞一路上兴致非凡,基本上跟小陈聊了一路,大部分时候都是张小妞在提问,小陈虽然知道的乱七八糟的传说很多,但是面对她的问题却很少答得上来。
好在张小妞也不在意,两个人各说各的,各问各的,说了一路也很是热闹。
大约下午两点半刚过的时候,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狭窄起来,而且小路四通八达,好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
钟舒也从睡梦里醒了过来,提醒着小陈该走哪边。
“你可能去过我们村子,但进村的路只有一条,如果不是走的那条路,就算到时候看见了我们村子也不一定进得去。“
“喔喔,原来如此。“
小陈连连点头。
怪不得他之前来过那么多次,没一次真正进去的。看来除了这次村子确实很少有外人去,也有他走错路的原因。
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行驶了一段路程,前方的道路忽然往里面凹进去了一大块,上面铺着许多碎石。空地上停了一两辆摩托车,甚至还有一辆小车。
钟舒说:“就在这里下车吧,前面的路我们只能走进去了,放心,没有多远。“
几个人推醒了穗禾,下了车。
一下车就是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来。
午后两点本来应
该是比较闷热的天气,但是这里却感受不到丝毫热意,山路前方是比迎春山要茂密得多的树林。
一看就是那种真正的野生树林,里边不知道藏了多少野兽和新奇的植物。
山路前方是一条往下的小路,用碎石仔细地铺了一路,就算下雨滑倒的风险应该也不大,小路两边是半人高的野草。
总的来说,和迎春山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迎春山是那种被人的生活打下了烙印的,虽然不缺花草树木,但是处处都是人工打理的痕迹。
但是这里,除了被碎石铺就的小路,以及身边这几辆车看得出来是有人烟的,别的地方,任何人来这看了也只会觉得这里是荒无人烟的深山野林。
“喔——“
穗禾生长在城市里,平素里接触的自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迎春山,很少看见这种景色,行礼也顾不上拿,先是举起相机一顿拍。
张小妞和小陈也是兴奋地到处看。
于是就只剩下了钟舒和李明睿两个人一起卸行礼,好在穗禾的东西并不多,也就几套衣服,洗漱用品以及他爸寄给他的那本教材。
浑身上下最重的就是相机。
所以他们很快就把行礼给搬了下来。
“他那样可以吗?“
李明睿忽然小声问道。
钟舒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穗禾拍照的事情,点了点下巴:“没事,在这里没事。克孜除了举行仪式的时候不许外人拍照,别的都没什么问题。“
顿了顿
,他好笑地看向李明睿:“班长,你不会真的觉得克孜是什么隐藏着大秘密的世外神秘之地吧?其实也就是历史悠久了点,规矩多了点,然后地方封闭了点而已。“
李明睿倒是没有笑,他颇为认真地说:“你说的这些条件,已经足够孕育出一个不一样的文明了,如果是云都的那些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听说了克孜,估计能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钟舒愣了一下:“好吧,听不懂。“
班长不愧是班长。
“但是我还是得提前说一句,如果期待值太高的话是会失望的哦。“
李明睿的目光跟着张小妞的背影,悠悠地说:“你这话也不应该跟我说吧。“
“唉。“
钟舒叹了口气。
也跟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他倒也想,但是看副班长这样子,估计也是听不进去的。
“你们俩站在那干什么呢?还不快走。“
穗禾转头对他们招了招手。
“你自己的东西是都不准备拿了是吧?“
“嘿嘿!“
片刻过后,小陈回来提起了轻的不行的行礼,钟舒走在最前面,张小妞紧随其后,四个人行走于越来越幽深的林间小路上。
这里听不见水声,虫鸣鸟叫也比较少,估计是因为才刚刚进入春天,这里的万物还没来得及复苏。
钟舒说距离不远到倒是没有骗人,沿着那条小路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前面的视野就变得开阔起来。
耳边也有了水流的声音。
石子路的尽头,是
一条横亘在几个人面前和河流,河流并不湍急,但是很宽,河上用大石头搭成了一座简单的桥。
水不深,还没有没过石头顶。
而河流的对面,就是一座依靠着山,房屋高低错落着的村子。
那些棕色的一看就是木头做的房子,每一个都出奇地像,在山间散落排开,一眼看过去十分壮观。
“哇——“
张小妞还没来得及说出话,穗禾就已经连续按下了好多下快门。
李明睿也有些震惊,他默默地走到钟舒身边:“这就是你说的不要抱太大期待?“
明明看上去就很厉害好吗?
钟舒“唔“了一声,认认真真道:“就算再好看的地方,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而且……”
“钟舒同学!“
张小妞的声音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扎着马尾的小小姑娘站在河中心的石头上回头看他们,阳光衬得她整个人都闪闪发亮。
“你的家乡好漂亮!“
被她这么一说,钟舒也不好再泼冷水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们走吧,跟我来。“
说着,他紧走几步,走到了前面。
越往里面走,张小妞就越明白钟舒的那句“和别的地方没太大区别“是什么意思了,一路上能遇到出门干活的农人。
还能见到背着刀和棍子进山打猎的,这里的大部分人似乎都认识钟舒,看见他们都会热情地打招呼。
既不会有故事里说的那种惊讶的表情,也不会冲上来给他们行什么奇怪的独具特色的
礼节,就像最普通的山民那样。